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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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个别地方有差错,经过校勘,粘贴出校勘后的部分文本:《重读还珠楼主》,金开诚, 根据《默守高尚 笔会文粹1999》一书扫描件校勘: “相比的结果,虽不想做出谁高谁低的结论,但总觉得还珠楼主是有鲜明特色的文学巨匠,他在自己选定的特殊领域中所取得的创作成就是罕有其匹的。正因为如此,他的小说在海内外的话语文化区域广泛流传,可以说是世界华裔所共有的艺术财富。”(第186页、第187页) “无论什么文艺创作都必须运用艺术想象,才能构思情节,塑造形象。还珠楼主的小说首先给人的突出观感,就是想象极其丰富,高度活跃,雄奇瑰丽,气象万千,以至使人感到他的想象力似是一种非同一般的特异才能。他的小说整体结构宏伟壮观,具体情节丰富新奇。其代表作《蜀山剑侠传》可视为多数著作的基干,由此在前后左右生出了许多分枝,各成篇章。它们彼此之间又联络呼应,生发补充,从而形成了一种文艺创作中罕见的宏大结构,似有层出不穷、浩瀚无际之势。同时,从基干到分枝的绝大部分情节又都出于精心编撰,锐意创新,所以能做到生动多变,离奇曲折,引人入胜。在悬念设置方面,还珠楼主也有独到之处。他所演述的情节,无论惊心动魄,或是缠绵悱恻,都似隐藏秘密,诱使读者怀着好奇与关注,急欲一窥其究竟。 还珠楼主的艺术想象能力,也突出表现在人物形象的刻划方面。在他的小说系列中,有不少生动的人物形象,他们从外形到内心,从性格行为到神态装束,都各有鲜明的特色,可谓妍媸清浊,各呈姿致。这些形象虽然纯出想象,主要活动在现实人世之外,却是门派分正邪,为人有善恶,相互之间既构成错综复杂的关系,又展开各种各样的斗争。这些关系和斗争乃是现实社会中正邪善恶的矛盾在超现实想象中的反映。因此在矛盾冲突中展示的人物形象也是虽虚构而有实感,是幻象却有真情。这一切都使读者在欣赏千姿百态的艺术形象的同时,也在无形中加深了对世事人情的感悟,并磨练了爱善嫉恶的感情。”(第188页) “文学创作中,无论作者的想象多么丰富活跃,倘若不掌握高超的语言艺术,创作还是无法进行。艺术的语言不仅是想象成果的载体,而且在整个创作的形象思维过程中,形象的活动与“内部言语”的活动还始终是相互交织渗透、彼此生发促进的。还珠楼主有很高的语言艺术水平,这特别突出地表现在他掌握的词汇极其丰富,并在写景状物的笔墨中表现得最为充分。他的小说中有许多灵景奇观,有的雄伟壮丽,有的峻险奇幻,主要都出于超现实的想象;然而一经描述更历历如绘,无论仙山楼阁或珠宫贝阙,无不清晰地浮现在读者眼前。他写景状物和描写人物的风姿仪容,常使用大量四字句来铺叙排比,尽情形容;这些句子看起来像是普通流行的成语,但细加辨析便可发现,其中除成语之外,也有不少是出于作者的创造。而且这种创作却并无生硬僻涩之感,而是由于作者精熟古代辞赋骈俪之文,从中提取大量富有形象感的字词,再加炼铸而成。用这些四字句来连续铺叙,便使写景状物的笔墨,不落俗套,姿彩纷呈。 另外,还珠楼主的语言艺术也表现在人人名、别号、地名及仙筑、法宝、法术等名称的构想上,这些看去虽似细枝末节,实则要做到出色当行也很不容易,必须熟悉大量字词并有敏锐的语感,才可能取名贴切,形容恰当,有利于形象的刻画。 还珠楼主的创作,基本上以白话行文,但也常常根据需要而使用文言雅语,两者分别发挥其表现功能。这种情况尤其在人物对语中更为显著。因为人物的身份、个性大有区别,因此其谈吐声口或粗俗暴厉,或娇纵任性,或滑稽谐谑,或庄重优雅,都要用富有个性色彩的语言加以表现。还珠楼主正因为在文言、白话的使用上都高度熟练,很有表现力,因此描摹人物的谈吐声口都能起到传神写照的作用。” (第189页、第190页) “阅读还珠楼主的小说,谁都会明显感到他具有深厚的传统文化修养。首先是他对儒、释、道三家的文化思想有广泛的的知识和理解。由于还珠楼主多写仙佛神魔,所以在故事情节、人物言行、功法修炼,乃至居住环境、道器法物等方面,对释、道两家的文化特征都有显而易见的表现。可以说没有释、道二家的丰富知识,便写不出这种样子。至于儒家的思想,表现虽不明显,却是作者的思想主流。其判别是非,区分善恶,表彰德行,流露爱憎,无不以儒家的忠孝仁义等为准则。小说中领袖群英的长眉真人、妙一真人的形象,都既是仙人而又有儒者风度;凡间侠客如《蜀山剑侠传》中的李宁,《青城十九侠》中的吕伟,也都是合乎儒教的忠厚长者。他们的形象中还分明融入作者本人的某些素质。由此可见作者受儒学熏陶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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