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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废稿一篇,全当娱乐:《一生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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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6:22:1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六岁那年,南方大旱,父母带着我举家逃难,却在途中走散。连续两天滴米未尽后,我晕倒在路边。
当我醒来时,身处在一个破庙之中,一个灰衣的和尚正背对着我在熬粥。阵阵米香扑鼻,我坐起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醒了吗?”那个和尚乘起一碗米粥,转身端了过来。我正想接过,但抬头看到了他的脸我却吓得坐倒在地,连连后退。
我第一次看到那么恐怖的脸。和尚的脸上横七竖八全是刀痕,他的鼻子只有一半,左眼的地方并没有眼珠,空洞的眼眶中一片漆黑。  
“不用怕。”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苍老,但从他的面容看不出年龄。
灰衣和尚又走近一步,我不自觉的向后退去。他微叹了口气,把粥放在地上,退到了山门边坐倒。我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粥,最后还是忍不住腹饥,扑过去,狼吞虎咽的喝完了那碗粥。
灰衣和尚看着我,微微一笑,“自己再去乘吧。”我发现他似乎并不那么恐怖。
“你的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吧。”灰衣和尚问道。
“我和爹娘走散了……大师……我……我能不能跟着你?”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他虽然面容恐怖,但总不是坏人。
灰衣和尚沉默片刻,说道:“跟着我是不可能的……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我点点头,又怯生生地问道:“大师,我要怎么称呼你?”
他笑笑说:“就叫我逆禅吧。”
逆禅大师把我带到了铁山寺中,让我拜义明禅师为师,做了个佛门的俗家弟子。
当晚,逆禅大师和义明禅师秉烛夜谈到很晚。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我还是在隔壁断断续续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我没想到你会给我带个弟子来。”
“马上就是雁荡山之约了,我只是想多救个人罢了。”
“易归名的‘散魂夺命手’已经练至九重。现在的你……能赢吗?”
“只求一战,不问生死。能除掉他最好,如果败了……就把雁荡山当作我的归宿好了。”
“……我和你一起去。”
“你肯收留那个孩子,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能让你再为我而踏足江湖。”
“二师兄……你还在为了当年千隆山寨的那十一条人命自责吗?”
“……你错了,我从没有自责过。我相信我当时的选择是对的。死也是一种救赎,我的剑一样可以成为菩萨之手。”
“从来都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可是真正回头了,又哪里有岸?”
“她……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但我已经知足了。”
……
第二天,我和师父一起送逆禅大师下山。看着他消瘦的身影远远的隐没在山崖间,我仰起头问师父,“逆禅大师他要去哪里?”
师父沉默良久,答道:“江湖……”
“江湖?江湖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没有想到这个随口说出的问题竟会纠缠了我一生。
“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师父一声长叹。
多年后,每当我在江湖上听人谈起“九幽鬼僧”逆禅和尚的往事,都会想起山崖间那个消瘦的身影,和师父的那声无奈的叹息。
铁山寺虽说是寺,全寺上下却只有我师徒俩个人。我曾向师父问起为什么寺里没有其它和尚,师父笑笑告诉我说这座寺本就是他凭一人之力建造的,又怎么会有其它人呢?
师父虽入空门,可是除了杀戒之外,其它的戒条却大都不放在心上。我并不知道师父在出家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也从没向我提起过。但如果不是偶然在山下遇险,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师父这么一个看上去面容和善,体态瘦弱的和尚,竟有一手如此高超的暗器功夫。
那是一年一次的谷雨集,我和师父下山买些米面茶品之物。到了傍晚我和师父随着乡人一起离开市集,却在半路遇到了一伙山匪。十多个山匪将百姓团团围住,威迫众人将身上的钱财交出。我的心中颇为害怕,紧紧地拉着师父的衣襟。师父拍拍我的肩,温言安慰道:“不用害怕,他们只是求财而已。”
但是自古以来“求财”总于杀戮同行。
一个少妇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荷包,哭喊着不肯放手。山匪情急之下,举刀向她劈去。“当”的一声,半截断刀落到了地上。山匪的看着手中的短刀一阵迟疑,喝问道:“明人不作暗事,是谁?站出来!”师父轻轻推开我,迈步而出,“一个女子而以,诸位又何必要多造杀孽呢?”众山匪想要上前围攻师父,领头的中年人却挥手止住众人,拱手说道:“和尚,看得出你是个高手。我们放你师徒过去,你也不要过问我们兄弟的事,如何。”师父还没说话,一旁的女子已经跪倒在他的脚边,“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其它的百姓跟着跪倒在师父身旁,连声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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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6:23:16 | 只看该作者
师父叹了口气,看了看带头的山匪,“你觉得我还能独善其身吗?”
众山匪挥舞着刀剑一拥而上。师父从怀中掏出一吊铜钱,漫天金光飞舞,一枚枚铜钱如流星般激射而出。片刻之后,所有山匪都已经倒地不起,身上的关节要穴都被铜钱击中。
在回寺的路上我不断央求师父教我武艺,师父却只是微笑不语。回到了铁山峰之后,师父把我叫到面前,“本来我是不想教你武艺的。可是我如果不教你,这套‘紫月流星穿云镖’的武功说不定就失传了,也对不起我的授业恩师。何况天下骚乱不定,有一技防身总是好的。”
我的学武之途从此开始。只是后来当我以师父传授的金钱镖纵横江湖时,却并没能将他的那份仁慈与平和学到身上。
在铁山峰对面有一个等高的山峰叫做单石峰。单石峰上面也有一座小木屋,虽然每天都可以看见有炊烟升起,可是我却从没有见过人从里面出来。两座山峰相去不过数十丈,但是因为中间隔着一个深深的峡谷,要想过去则走很远的山路。
师父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坐在山崖边吹笛子,每天都会吹很久,从不理会山风或是雨露。每晚我都是拌着师父的笛声渐渐入睡,总不知道师父会吹到多晚。我问师父为什么每晚都要吹笛子,他笑而不答。有一天晚上我强打着精神不睡,想要弄清楚师父到底会吹多久的笛子。终于,在月上眉梢的时候,师父的笛子停了下来。
知道了师父的习惯后,我正打算倒头大睡,却忽然听耳边又响起了悠扬的笛声。起初,我开始以为是师父又在继续吹奏,再细听才发觉这笛声要轻转很多,显然是从远处传来的。我趴在上窗户上向外望去,遥遥的看见单石峰上坐着一个女子在吹奏笛子。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对面木屋里的人。虽然那女子的面容并不能看清,但远远望去她的仪态风度却真的让我恍惚间以为是仙子下凡。
寂静的夜晚,一片皎洁的月光,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一阵阵悠扬的笛声在清凉山风中飘扬开来。等到这一切归于平静,已经是后半夜了。
后来我才慢慢发现,每天晚上师父的笛声停之后,那个女子的笛声就会响起,而这个时候师父虽然已经回到了屋中,却也不会睡去,只在床上盘坐着静静的听着窗外悠扬清脆的笛声。
我问过师父很多次对面的女子是怎么一回事,他却始终笑而不答。我真的很不明白,师父是个和尚,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尘缘。我也曾在那个女子吹奏的时候跑到山崖边,而她每次都只是停下笛声对我点点头,就又接着吹奏起来了。
山间绿风,谷下溪水。十二年中,在师父的指导下我的武艺已经有了相当的成就。“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恐怕也还没有你这样的功力。”师父在见识了我的“追云捉月九连杀”后对我发暗器的水平大加赞赏。“师父,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当年。”我乘机又追问起师父的过去。师父微笑着摇摇头,“往事如云烟,过眼而散,又何必去回头翻看。”
后来我才慢慢明白,有很多时候翻看往事是需要勇气的,尤其是那些曾让你心碎过的往事。
十年的岁月都被笛声吹散了,以至于我甚至常常觉得那轻灵的笛声本就是这苍山绿水的一部分,一旦没有了这声音反而觉得少了什么。
对面山上的笛声已经停止三天了,那个女子已经连续三个晚上没有出来了。第三天的晚上师父的笛声响了一夜,整座山峰都在他的笛声中颤动,那种笛音简直已经可以说是“哀鸣”了,笛声中的悲切之情足以让鬼神动容。第二天早上,我来到师父的身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师父却慢慢转过了身,他脸上并没有我想象中悲痛万分的神情,反而是一种平静,一种枯井般的平静。
那种眼神是已经看破了红尘,坚强到可以承受一切苦难的一种沉静。或者说是一种在经历了太多的风霜雨雪后,繁复的内心终归于空寂的超脱。
第二天我离开了铁山寺。临走时,我信誓旦旦的对师父保证说一定会用他传授给我的武艺来除暴安良,扬名江湖。师父听了我的话,却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遥望着对面的山峰,自言自语道:“这世上又怎么可能事事都如你所愿呢?江湖中的儿女总是有着太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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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6:24:16 | 只看该作者
“江湖中的儿女总是有着太多无奈。”直到多年以后,当我马上就要成亲的爱人死在了我的怀里,而我却不得不在她临死前亲口答应不去替她报仇,在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
“江湖风波恶,好自为之就是了。”这是师父对我最后的教诲。
凭借一手非凡的暗器功夫,我很快在江湖上闯出了些名气。也结识了不少江湖中的豪杰,更和被人称作“白云剑”的剑客张零结为了兄弟,后来在他的推荐和拉拢下我加入了长江水帮。张零是山宁堂的堂主,我则成了副堂主。
这个时候的长江水帮还不是后来称雄长江的水上霸主。如星罗般分布在长江沿岸的堂会,帮派有数百个之多,各自划分着势力范围。在这些遍布的星罗中,长江水帮一共有五个分堂,势力算是比较强的。水帮的现任帮主张九宫是一个很有雄才大略的人,他一心想要在有生之年让水帮掌控整个长江水道。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这么想过,这么试过,但是大家都很明白至少从没有人成功过。张帮主拍着我的肩膀大声说道:“大丈夫行事就是要想人所不敢想,为人所不敢为。这江湖之上又有谁甘心一生平庸。”
我喜欢他的英雄气概和直爽。
长江水帮发展的很快,到了后来不仅有向我这样的江湖杂人参加,也有很多出身武林名门世家的弟子,昆仑,华山,峨嵋,甚至还有少林的俗家弟子。长江水帮从五个分堂发展到了十八个分堂,俨然垄断了整个长江的水路运输,张帮主更被人尊成为了“长江龙王”。而我也因为功绩卓越而成为了泽生堂堂主。武林中人又因为我的金钱镖功夫了得,送了我一个外号“散财手”,将我列为长江水帮四大高手之一。武林中的人都说我的金钱镖深得当年“散财童子”之真传。我下山之后也曾听人说过这位十几年前纵横江湖的金钱镖高手,但是大部分人都只知道他的暗器功夫了得,却不详他的生平。也有人说十多年前,纵横南疆的魔头“黑白使”易归名突然销声匿迹,就是被这位散财童子下手除去了。
水帮顺着奔流入海的长江水一路向东扩展,终于触动了海沙帮的利益。称霸海路的海沙帮是江湖上一个不可小窥的势力。本来两派之间只是小摩擦而已,各退一步就能化解,但是一个数千人的大帮派又岂能随便退让。为了各自江湖的声望和面子,两派终于起了冲突,而后又酿成了两个帮派长久的仇杀。江平镇之战,三百人丧命,鲜血流入长江之中染红了数里的江面。江湖中近百年来已经没有见过这般惨烈的血屠。
就是在江平镇,我结识了丁莹。
丁莹是青城派紫竹师太的弟子。紫竹师太带着弟子赶来希望来能阻止这场血屠,我带着泽生堂的手下赶来希望能赢得这一战。可是我们都来晚了,当数百人丧命于此的时候,胜负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指挥手下抢救还没短气的人,不分敌我。其中还有不少重伤的女子,大多是海沙帮珍珠堂的弟子。紫竹师太的女徒们帮着给她们包扎。
“她们不该来这里。”
我听到一个清幽的声音,回头就看到丁莹如井中浩月般的双眸。
“这一战的确是死了太多人了。”我摇头道。
“我是说江湖。”丁莹望着浸透着血色的长江,咬咬嘴唇说:“我们太弱了,我们本不该来的。江湖本就是你们男人的世界。”她闭上眼长叹了口气,“这样的杀戮只有你们男人才可能这么坦然地面对。”
我霎时无语,我曾以为江湖是个轻歌曼舞,豪情痛饮的所在。可是当我一步步走过了鲜血所染的大地,却被人告知已经坦然面对了杀戮,而自己竟毫无察觉。我的是在什么时候将师父教给我的仁慈与平和淡忘了?
紫竹师太慢慢走到我的身后,“江堂主,武林中人一直对你赞赏有加。这一次贵帮和海沙帮的冲突已经让太多人丧命了。希望堂主能力劝张帮主,止住这场争斗。而我则会同峨嵋,华山的掌门一起前去劝说海砂帮。不知江堂主以为如何。”
我看看丁莹,她那宛如井中皓月般的眼神让我不能拒绝。
在死了那么多人之后,能够各退一步是最好的结果。很快长江水帮和海沙帮停止了冲突。但是数百人的死却又造就了数百个的仇恨,要想化解这众多的仇恨或许要等到几百年后所有死者的骨头都化成了灰才可以吧。我并不想理会这些事情,我只忙着和丁莹在一起游山玩水。我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离不开她了。当我在她的耳边轻轻告诉她这个事实时,她冲我猛吹了一口气,兰花般的气息霎时让我沉醉了。她靠在我的怀里,咬住我的耳朵轻轻的说:“既然离不开,那就不离开好了,你就永远跟着我满天下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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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6:25:12 | 只看该作者
我们很快订亲了。
婚期将近之时,我带着丁莹去了“葬剑谷”。“葬剑谷”是武林中的圣地,自古以来众多的高手在厌倦了武林纷争之后都会当众将陪伴自己一生的兵器抛入谷底,以示自己再不动兵刃。山谷之下虽有不少神兵利器但也从没有人敢下去捡来配用,因为这是武林之大忌。何况用别人成名的兵器去闯荡江湖,也只会成为笑柄。
“葬剑谷”是一个“人”字形的山谷,两遍弯曲的山谷在崖口会合成一个大的山谷。在两条山谷会合之处的山崖上,我和丁莹相拥而立。山谷下,众多的兵刃在阳光中反射闪烁。我看着丁莹白玉般的脸颊,动情说道:“等我们成亲后,我就禀明了帮主,退出水帮。到时候我们俩个一起游遍天下所有的名山大川。”丁莹侧身靠住我的肩膀,“只要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去哪里都好。”
我伸出了右掌,立在胸前。丁莹微微一笑,也伸出了右掌,走上前。“啪,啪,啪”连击三掌。
“葬剑谷三击掌”是江湖中的一段佳话。昔年魔教入侵中原,武林名宿风华门门主聂鹰率中原各派抵挡。后来聂鹰战死,他的两个徒弟,“大龙神”董义,“玄天女”丰盈盈,遵照遗愿将聂鹰的兵器丢入了“葬剑谷”。董义和丰盈盈自小相爱,可是大敌当前,师仇未报又怎能谈婚论嫁?于是二人击掌为誓,约定大破魔教之后如果两人都还活着就结为连理。后来祁连山逐魔一战,二人狂扫魔教大胜而归。之后董丰二人退隐江湖,这段“神仙侠侣”的传说则永远的留在了江湖人的记忆之中。
一击掌,你我从此命相连。二击掌,江湖风波共担当。三击掌,终此一生无他人。
当时的三击掌确实让我有了一种安全感,以为能像当年的董义和丰盈盈一样退隐江湖而后共度一生。后来我才知道这种安全感是多么的虚无。
离开“葬剑谷”之后,在一家客栈我们遇到了丁莹的同门师弟汤飞洋。我不喜欢丁莹的这个师弟,因为他看丁莹的眼神总让我不安。我以为他会对丁莹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却没想到他的目标是我。
傍夜之时,汤飞洋邀我共饮。他在酒里下了药,我能察觉出。以前我曾相助过天下第一解毒高手华神农。后来华神农送了我一块解毒至宝“圣心玉”以示感谢,并指导我将此玉雕琢成牙齿的样子安于口中。凭着口中的玉牙,我能分辨出大部分的毒药。而且如果是一般的毒药,“圣心玉”也能解。
我对于酒中的古怪暗不作声,喝下几杯酒后就假装中毒而倒。汤飞洋看着我俯倒,慢慢抽出了腰间长剑,自语一声“师姐,原谅我。”挥剑向我斩下。我猛然侧身避过,笑道:“要你师姐原谅什么呀?”汤飞洋见计谋不成,当下长剑狂劈猛斩,招招都是杀招。我们二人的打斗惊动了丁莹,“你们?师弟你快住手。”我微微一笑,“你的师弟想杀我。可惜成功不了。”
“当”的一声,金钱镖出手,长剑应声而断,汤飞洋提着手中的短剑发呆。“说吧,为什么想杀我?”因为我的武功比他高很多,心中不免骄敌大意。汤飞洋冷笑一声,倒转剑柄,四道寒光飞射而出。“不要!”丁莹飞身扑到我我面前,四支钢刺全部打在了她的身上。
“阿莹!”“师姐!”丁莹滩倒在了我的怀里。汤飞洋迟疑片刻,跺跺脚纵身逃走。大怒之下,我手握金钱镖,欲杀他为丁莹报仇。可是丁莹却伸手攥住了我的拳头,“别杀他……别……求你了。”我看着丁莹,完全不敢相信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片刻间已成垂死之身。
丁莹在我怀中强忍着伤痛,告诉了我汤飞洋的身世。原来汤飞洋是紫竹师太往日一段孽缘所生的私生子,自小在青城山和丁莹一起长大,一直对丁莹有爱慕之心,而丁莹始终只把他当成弟弟而已。但丁莹也并不知道这次他为什么想杀我。
可是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丁莹已经很虚弱了,她喘着气求我不要杀汤飞洋,她不想师父唯一的一个儿子横死。我不想答应,这般的仇恨如何能不报?可是她那宛如井中皓月般的眼神让我不能拒绝。最后我还是答应了。丁莹听到了我的应允欣慰很多,她伸手轻轻摸着我的脸,“真的很对不起……再不能陪你了……江湖……真的……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说罢,她的手永远的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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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6:25:50 | 只看该作者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那一刻,天地间的万物似乎都没有了生气。
后来我才知道,是青龙帮暗中向长江水帮开战。汤飞洋本来就对于丁莹和我成亲很是不满,受了青龙帮的挑唆和收买前来暗杀我。除我之外,水帮十八个堂主中十一个遭到暗杀,其中九个丧命。帮主大怒之下向青龙帮宣战,但我却在那时请求退出水帮。很多帮里的朋友前来劝说我,可是我连活着的感觉都已经没有了,又还能做什么呢?最后帮主见我去意已决,不再挽留。“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泽生堂堂主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可是我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回来了。
离开了长江水帮,我一路走向西北,走向那里的千里风沙,万里戈壁。那时候,任何的江河湖海都会让我想起丁莹。
我一个人走在戈壁滩上迷失了方向,几日后喝光了水,又杀了骆驼喝血,勉强撑了几日但还是没找到路。我只能拖着麻木的双腿无目的的走着,而我的魂魄则仿佛已经游离了我行尸走肉般的身躯。恍惚间我看到了丁莹的身影,她那井中皓月般的眼神让天地忧伤。
“你回来了吗?”我喃喃问道。
她沉默不语。
“你说的是对的。这里真的有太多的杀戮了。”
她仍沉默。
“我真的好想退隐江湖。”
她沉默再三,转身离去。我伸手想抓住她的背影,却迎面倒在了黄沙之中。倒下前我听见丁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声音却又像是我自己在询问。
我醒来时,已经身处在“无涯客栈”之中了,路过的马队将我救到了这里。
当我第一眼看到“无涯客栈”时,我就已经认定了自己的余生将会在此度过,那是一种宿命般的相识,更是一种万水千山终走遍的归宿感。
茫茫无涯的万里戈壁,漫天黄沙随狂风而舞,一个不大的绿洲,一座简单的客栈。我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要继续走下去的理由了。
无涯客栈不是普通的客栈。客栈的大厨的下盘稳固,臂力非凡,应该是个用刀的好手。跑堂的伙计步法轻盈,显然轻功了得。打杂的老人爪如钢刺,大概在鹰爪功上颇有修为。客栈中的人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而那个姓廖的老板则更是如天外高人般深不可测。我知道这么多的高手聚在一个边陲之地决非寻常,但我还是想试试。我向廖老板说明了自己的心意,请求能够留在无涯客栈。廖老板看看我,“你会算账吗?”我点点头。“那就留下吧。”顺利的不可思议。
后来我向老板问起,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让我一个陌生人留在客栈。他摆摆手说:“留下就留下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有的事情没有结果,有的事情同样也说不出原因。”
我喜欢他的坦诚和洒脱。
无涯客栈虽在戈壁之中,却还是没能脱离各种的争斗。每天来来往往能看见很多的江湖人,其中甚至有我以前的朋友或是敌人。
看见大刀徐的时候,他正用脚踏着一个挖参的老人,那个老人不小心弄脏了他的皮袄。他现在是一个马队的镖师。大刀徐是我以前在水帮和海砂帮相争时认识的,他那时是海砂帮的香主。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但是我确定他一定还记得我的金钱镖。在我的镖下,曾三次饶他不死。
对于客栈里这些打闹的事,只要不出人命,老板一般都不会过问的。我以前也从不理会这些事情,更没有显露过武功。但是看到一个曾多次从自己手下逃命的人却在欺压弱者,实在让人感到天理不公。我忍不住走到了大刀徐的面前,“客官,这位老人也只是无心罢了。又何必如此难为他呢?”大刀徐瞟了我一眼,说:“大爷的这件皮衣珍贵的很,却让这个老东西弄成这样。他妈的,不让他赔难道你赔给我。”这样的欺软怕硬之辈也许一辈子都改不了嘴脸。我冷笑一声:“那我就来赔好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文钱放到了桌子上。“你……”大刀徐正想发作却看到了那几枚铜钱在我的指力之下已经深陷到了桌面之中。
大刀徐盯着桌上的铜钱看了片刻,抬起头看看我,惊道:“是你!”我看着他微笑不语。大刀徐满头大汗。他知道,我若想取他的性命,就算是后面所有的马队兄弟一拥而上也不可能拦得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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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刀徐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突然很想笑。所谓江湖豪杰其实归根到底也只是常人罢了。而那些在武林中流传的英雄传说,谁又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着英雄的结局。
当日傍晚,我站在前院远望着无涯戈壁,这些日子来我养成了每晚远眺荒漠的习惯。狂暴的黄沙,绝情的戈壁,这幅天地尽头的场景总是如利刃般刺割着我的双眼。只有这种痛楚能让我死灰般的心还能感到活着的感觉。
廖老板拿着一壶酒来到我的身旁,“陪我喝两杯如何。”“对不起,我已经不喝酒了。”廖老板笑笑说:“向你这样的男人竟然会不喝酒,倒是希奇。”
我微叹了口气道:“以前是喝的。后来我最心爱的女人死在了我的怀里。在那之后我每次喝醉了,都会在梦中看到她。她每次都会问我同一个问题,可是我每次都答不出。于是我就不再喝酒了,直到我能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廖老板慢慢的将杯中酒饮尽,“是什么问题,能说给我听听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上眼。
“江湖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江湖……”廖老板沉吟许久,仰头将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所谓江湖,大抵只是一方‘逃地’罢了。”
“逃地?”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江湖。
“不甘平庸的人在这里挥刀扬名,不满世俗的人在这里快意生死,厌倦贫穷的人则在这里用命去换钱。都是一些从尘世中逃出来的人,都是为了逃避什么,或是追求什么。”
我霎时无语,如果说江湖是一方逃地的话,那我逃到这里又是为了追求什么?
“自己立法,自己杀人,自己审判。”廖老板转过头看着我,双眼平和如水。
我二人相视无语。狂风卷着黄沙在天地间呼啸而过。
良久,廖老板微微一笑,“我没有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紫月流星穿云镖’的传人。”我并不惊讶他能看出我的来历,我本就没有打算刻意去隐藏。
“你师父还好吗?”
 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自从师成下山之后我再没见过师父。”
“其实如他那般的人物,本就不该属于这个江湖。”廖老板远望苍空,悠悠说道。
“我师父的过去……能告诉我吗?”行走江湖多年,廖老板是我遇到第一个了解师父往事的人。
“你应该听说‘大灭财神’这个人吧?”
我点点头。大灭财神五十多年前纵横天下,不仅武功高绝更精通商道,数十年间积累了亿万身家。大灭财神经商崇尚霸道,在他的商队所过之处,凡有黑道山寨,不论是否敢触动他的利益,都会被毫不留情的铲平。而对于商界中敢于挑战的他对手,大灭财神则会依靠自己巨大的财力将之挤压覆灭。正是因为他行事孤傲霸绝,才有了“大灭”的称号。
大灭财神为人虽然桀骜不驯,但平常为人却尽显侠气。不论天下各地,只要是百姓遭灾,大灭财神都会调运大批米粮赈灾,对于各地趁火打劫的投机之徒,他更是不会手下留情。大灭财神纵横天下数十年,却在五十多年前忽然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伴随他一同不知所踪的还有他足以敌国的亿万财富。一代武林怪杰,如同清风般消失于茫茫江湖之中。
“大灭财神的一生收了六个弟子,分别传授了自己的六项绝学。你的师父则就是大灭财神座下第三弟子,散财童子”
“散财童子……”我在江湖上也曾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但他的生平却始终如浮云般难以捉摸。
廖老板继续说道:“大灭财神在江湖中隐遁之后,他的亿万财富也不知去向。武林中的许多人都想找到这笔诱人的宝藏,而线索自然就是大灭财神的六个弟子。”
说到这里廖老板转过头看着我,无奈的说:“你的师父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但是江湖就是如此,你不想去招惹恩怨,但恩怨却自己来找上你。”
我无语,丁莹的影子在我眼前晃过。
“那一年是江南严家三公子的过寿,严三公子的爱妾紫烟夫人在宴会上吹奏了一曲‘山水鸣’艺惊四座。严三公子得意之下夸口,‘紫烟之音,妙绝天下’。这句话可惹恼了不少的音律高手,冀北三仙楼的名妓南风玉约同了十八位音律高手南下,要和紫烟比个高低。众人约定在江南听雨阁斗乐,此事轰动天下。散财童子自幼研修音律,自然也去了这次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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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6:27:12 | 只看该作者
恍惚间,师父的笛声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
“在听雨阁,散财单凭着一只竹笛艺惊四座,他超凡出圣的笛音,无人可和。一曲《千里江山》笑尽人间百态,苍生无义。当你的师父正欲离开之时,却又有笛声响起,笛声清雅出俗,毫不逊于散财。笛声来自于阁外的一个轿子,吹奏的人始终没有走出轿中。你师父一听之下乐性大发,遂与之合奏。二人随性合奏,笛声飞扬一天一夜。听雨阁中的众乐师在领教了这场天音合奏之后,纷纷退隐,终生不再触碰乐器。”
说到这里,廖老板闭上眼沉默许久,似乎在回味着当年的天音盛会。
“那个人……是谁?”单石峰上,冷月光下,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轿子中的人……是东海方家的大小姐。但那时候,散财只知道她是一位姓方的姑娘。”
“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就是方家联合龙门镖局,九华派,为了找出大灭财神的宝藏而在江湖中掀起的那场腥风血雨了……”
我无语。
廖老板长叹一声,“沧海滔滔浪难平,一笑如何泯恩仇。自古江湖人难归,多少英雄只废丘。”
那一刻,无数前尘往事在我脑中闪过。
华山之上,我和张零三拜结义。
张九宫拍着我的肩膀,“这江湖之上又有谁甘心一生平庸。”
江平镇,血染大江,尸骨如山。
丁莹那井中皓月般的眼神注视着我,“她们不该来这里。”
葬剑谷,丁莹倒在我的怀中,吐气如兰。
汤飞洋的四支钢刺射穿了我的一生……
挥剑风雨,半生如梦。那份厮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生所爱又能证明什么?铁山峰上悠扬婉转的笛声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皓洁月光下,那两个相互守望着的身影,清凉山风中那淡淡的笛声。直到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了那份笛声之意。
对于师父和那个女子来说,那笛声或许便是一个归宿,一个毕生所求的归宿。当饮血无数的刀剑终被封藏,当纠缠多年的恩怨终可释然,心中的江湖也终可淡忘。
廖老板轻轻拍拍我的肩膀,“你应该回去了,如果你的心中还有江湖,你要想强求自己退出江湖,又怎么可能。”
我沉默许久,忽然问道:“还有酒吗?”廖老板笑笑,递过一坛烈酒。
烈酒入喉,倒地就死。
我又一次回到中原。虽然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但长江水帮和青龙帮的争斗还没有结束。我去看了丁莹的墓,那里已经青草葱葱。这个江湖欠我一条命,既然我答应了丁莹不能去找汤飞洋要回,那就让青龙帮来还吧。
在连杀了青龙帮的数位高手后,我在千醉楼找到了青龙帮的帮主“天龙尊”沈千秋。
“你不是早就离开长江水帮了吗?”沈千秋对于我的出现大感意外。
“你欠我的,我回来拿。”在大漠数年,我的武艺早已今非昔比。
经过一天一夜的死战,我以断掉右臂的代价夺去了沈千秋的性命。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我在销声匿迹多年之后还要回来和他死战一场。
其实江湖就是如此,你欠别人的,终会有人来拿回。
杀掉了沈千秋,我却并没有再回去长江水帮。我还是回到了无涯客栈。
“我想不到你会再回来。”廖老板笑笑说。
“回了就是回来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有的事情没有结果,有的事情同样也说不出原因。”我用他说过的话来回答。
廖老板听了长笑一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能帮我守着这间客栈吗?”
“一辈子。”我坦然答应。
我不知道这间身处大漠深处的无涯客栈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但我能感觉得出,这里的平静大概很快就会被打破。
我没有想到的是,一座无涯客站竟能引得“九天飞龙阁”的十八位高手倾巢而出。
“九天飞龙阁”是江湖中的一个传奇。十八位不被世人所容的落魄高手,组成了这个最恐怖的杀手组织。只要你肯出钱,“十八天龙”可以为你杀任何人。昔日穆王谋反事发,大兵压境,穆王不得已倾尽家财请“九天飞龙阁”相助。“十八天龙”在千军万马之中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护送穆王逃离。此战之后,“九天飞龙阁”让天下人闻之变色。
当“十八天龙”走进无涯客站的时候,我能感觉出他们身上的杀气。那种杀气不同于一般的杀手,在其中更混合着一股浓浓的恨意。那是一种恨天地不容我,恨苍生不怜我的不甘与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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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6:27:46 | 只看该作者
最后的这两人便是昔日叛出少林,血洗山东十一处山寨的恶僧,永法和永明。
永法看着廖老板,沉声道:“是条好汉。”“可惜还是会死在这里。”永明接口道。
“废话。”廖老板大喝一声,双掌击出。永法和永明各出一掌抵住。
三人对掌,廖老板身受重伤,毫无胜算,可他却忽然仰天长笑,胸灌真气,震动四方。永法和永明想不到他还能动用真气,被音波一激,心神一晃。静王武艺平平,受音波所激,险些从太师椅上摔下。
虽然三人紊乱只是一瞬,但已经足够了。
我拔地而起,“紫月流星穿云镖”最后一式,“满天星辰闪碧空”。
永法和永明急忙撤掌,想避开我的金钱镖。廖老板变掌为爪死死扭住二人手腕。一击之下,三人全部丧命。而廖老板也已经是垂死之躯,最后的那声“天佛吼”耗尽了他所有真力。
“没想到还是把你卷了进来。”廖老板声音微弱。
我笑笑,也许有些事本就是命中注定的,就像我和丁莹,就像我和无涯客栈。
廖老板在临死前告诉了我无涯客栈的来历。二十年前瓦刺国皇叔篡位,瓦刺国的老国王带着大量的珠宝黄金和一班心腹逃离瓦刺国。老国王一路逃向大唐,本想将所有珠宝黄金献给唐帝,再借唐兵复位。没想到新的瓦刺国早派使节向大唐称臣。老国王流落到了这个边疆大漠,前去不得,后退不得。后来瓦刺国内,老国王的太子派人密报自己定会夺回王位,让老国王带着宝藏在外等候,复位成功再恭迎他回国。瓦刺国的老国王和一班心腹修建了这座无涯客栈,等待有一天能重回故里。可是老国王直到死都还是没能等到回国的那一刻。北海静王则是因为有心谋反,所以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取这批宝藏以图起事。
听完了这段跨域二十年光阴的故事,想象着那位永远眺望着故乡的老人,我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廖老板看着我许久,忽然笑笑说:“其实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师伯的。”
我笑笑,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认,谁又能想象到这位平和温雅的客栈老板就是当年“一剑平西湖,翻手灭华山”的“灭绝童子”。
“当年为了逃避武林中那些觊觎师父宝藏的无耻之辈,我来到了塞外。后来在无涯客栈结识了那位老国王,答应在他死后替他守着这座客栈。”
廖老板望着天际飘过的白云,淡淡一笑:“虽然只是杯酒之谊,但我也从没后悔过。我们师兄弟六人,在这江湖上杀过很多人,也爱过很多人。无论是你的师父也好,或是你那个崇尚‘以杀止杀’的二师叔也好,都从没有后悔过……”
大师伯平和的闭上了双眼,一生纵情生死,一生无怨无悔,在这一刻都归于了平静。
我成为了无涯客栈的老板,继续守护着天地边际这座渺小的客栈。
五年后,瓦刺王子复位成功,将老国王的尸骨迎回了国安葬。那批宝藏也被运回了瓦刺国。
“江大侠,这么多年来,很感谢你。无涯客栈中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要守卫的了。”
瓦刺国王寻问我将来的打算。
    我笑笑说:“我还是留在这里,因为我答应过。”
江湖就是这样,一诺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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