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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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尽午致。闲生依旧末曾醒来,鲍氏已准备好了午饭,又重守在闲生身边。望着闲生呆呆的出神。
“娘...”一声低低的呼叫,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鲍氏一惊,才回过神来,一把抱起闲生,还没说出一句话,就已经泪流满面。
“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闲生依偎在鲍氏怀里轻轻说道。
“傻孩子,又作恶梦了吧。娘不是正抱着你呢嘛。”鲍氏安慰道。
“娘,爹呢?我好想见他!”闲生问道。
“你爹去田里干活了,午时就会回来了。爹娘都没事的,生儿不怕啊!”鲍氏一边安慰闲生一边用右手仔细摸了摸他的额头和手腕,露出一抹浅笑。
“生儿穿好衣服啊,娘去给你拿碗水喝。”鲍氏说完转身走向了厨房。
不一会,鲍氏端着一个大碗走了进来。碗中之水略泛热气,上面浮着几枚清竹叶。鲍氏把水送到闲生嘴边,闲生捧着碗底,大口的喝了起来。不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闲生用手擦了擦嘴道:“娘,我还是放心不下爹爹。”
“你爹爹会回来的,生儿要是无聊,娘就给你讲故事吧!”鲍氏柔声道。
“好啊,最喜欢娘讲故事了。”闲生一听喜笑颜开。
鲍氏起身把碗送回厨房,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一本书。
“娘,你听说过掠影吗?梦里有人教了生儿一套剑法,里面还有梅兰竹菊呢!”闲生回想起梦中之事不禁好奇的问道。
“娘又不懂武功,更不会知道什么剑法了。这事可千万别告诉你爹爹啊,忘了上次你跟沈六学了些拳脚,还被你爹打了呢。”鲍氏眉头一皱应道,眼中露出莫名的凄苦之色。
“恩,只和娘说。不会告诉爹爹的。”闲生有些委屈的道。
“生儿最乖了。”鲍氏摸着闲生的头,心中一酸,却又只能忍住泪花,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剑法娘是不懂,梅兰竹菊却还知道一些。它们是花中四君子,傲、幽、坚、淡,个有其性。关于它们也有很故事,比如菊花了,它......”鲍氏耐心的讲着,闲生也津津有味的听了起来。小茅屋里只余下温馨的话语声。
时至正午。稷梁已作完农活,向家走去。“吱呀。”一声开门声打断了鲍氏的讲述。鲍氏从里屋迎了出来,与稷梁相视一笑,便走进了厨房。稷梁见鲍氏神情,知闲生已无大碍。才放心的收拾起农具,收拾停当,鲍氏已把饭菜端上了桌。因为是重阳佳节,所以菜肴略现丰富。降香熟牛肉,凉拌清笋,油炸花生米,青菜小炒,各装一盘放在周围,中间一大碗和一碟。大碗内乘有热汤,上浮花瓣阵阵清香袭人心肺。碟内整齐的放着几块点心,十分精致,形似宝塔,共有九层,每层由糯米糕外饰果仁制作而成,逐层变小,最上层用糯米揉成二物,似两只栩栩如生的山羊,取重(羊)阳之意。一桌饭菜不称华美,却也精致异常,鲍氏用心之细感情之专溢于佳肴之中,让望之不忍,食之可惜。
“生儿!来吃饭了!吃完了饭还得和你爹爹去城里买东西呢。”鲍氏轻声呼唤道。
闲生从里屋行出,一家人团座在桌前。细语温言,好不欢快,一夜忐忑被家的温暖一洗而散。
饭后,鲍氏取出早就缝好的两套新衣,给闲生父子两人换上,又略加梳洗了一下。闲生父子更现精神十足。做好准备,稷梁便辞别了鲍氏,领着闲生望泰山县城行去。
四野披锦浴暖阳,青衣牧笛谷稻香。
出门行出十余里父子二人已行到泰山县城门前。正向里走去,稷梁对面走来一人。
似是一渔人。身着绿蓑衣,头戴绿斗笠。面容半遮,只见其口须。身背一篓,内放一网。行色悠悠,步履轻健。
这人径直而行,却不看路。眼看就要迎面撞上稷梁,稷梁一扯闲生,向旁一让,躲开了渔人。不等稷梁出声,那渔人却先开口道:“公子,可需买一渔网啊?”
稷梁似有微怒,急道:“我一农人,什么公子,更不买什么渔网。走路头都不抬,也不看着人。你要卖就去请市集,在这里打什么混!”
“我这渔网,可非普通之物,公子不买着实可惜了!这网由琼线织成,浸于仇溪,专捕吴鱼。名为天网,不知这样,公子可兴趣啊?”渔人也不慌张,一边从篓内拿出渔网一边慢声道。
听完渔人所说,稷梁大惊,脸色剧变,一把抓起闲生,夹在掖下向城内冲去。
渔人嘿嘿一声冷笑,大声向稷梁喊道:“此网专为吴鱼作,三更收网,他鱼不伤,不买莫慌!哈哈。”说完又向着城外行去。
稷梁正奔,听渔人呼喊,面色稍和,可依旧没停下脚步。又跑过好几条街,转了几个弯,才停了下来。把闲生放在地下,喘了几口气,随后又是一阵咳嗽。
“爹。咱们为什么要跑啊?你没事吧?”闲生用小手抚着稷梁的背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那人似乎不怀好意,所以爹才跑开的。”稷梁略有迟疑的答道。
闲生恩了一声,对稷梁的回答给予了肯定,似对这种稍有搪塞的回答也没有什么疑问。 稷梁又咳嗽了两声,怜惜的拍了拍闲生的小脑袋,又领着闲生向前走去。走了大约一刻钟,转过几个街角,稷梁停在一家铁匠铺店前,对闲生说道:“在这等爹爹,爹进去买些东西,一会就回来啊!”闻言,闲生点了点头,稷梁担忧的看了闲生一眼便转身进了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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