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开头我就懂了为什么首发在古龙吧 |
第三章、飞鸿剑神 东方既白,红日普照大地。更多的,是洒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城。 雕梁画栋,藻井蟠龙,如此奢靡之境,便是君临天下的未央宫。自高祖以来,已有无数帝王于此指点江山。如今,大江东去,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唯有巍峨的未央宫,依旧矗立于那充斥着权位与高华的皇城之内。 华日润泽未央宫之时,已有二人沿着玉阶缓步而行。 其中一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披鎏金大氅,峨冠博带,紫莽加身,气质沉稳。另一人,约不到二十的年纪,虽亦是官服加身,却少了几分沉着,多了些许稚气。 此二人登上玉阶,来到宫门。黄门官屈步向前施礼道:“奴才参见二位王爷。” 书中代言: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晋帝之弟——瑞王,贤王。 瑞王几步上前,道:“劳公公通禀一声,瑞王贤王求见陛下。” 黄门官应了一声,转身进了金殿。 龙书案前,晋帝一手扶额,倚在龙椅之上,双眼紧闭,面色煞白。黄门官进殿,瞧了瞧晋帝的神情,小心翼翼道:“陛下,瑞王贤王求见。” “传。” 晋帝声音沙哑,抚额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不多时,二王进殿施礼。礼毕,贤王便急急地问道:“皇兄,听说三哥赵王昨日在府里遇刺?” 晋帝缓缓睁开了眼睛,混沌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恨意:“三弟还朝,朕还未曾与他见上一面……等朕抓到那个凶手,一定将他碎剐凌迟!” 瑞王看了一眼晋帝,默然不语。 贤王的眼睛亦有些湿润,接着追问道:“皇兄可曾派人去追查?” 晋帝点点头:“朕已派东方少白去了。” 贤王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东方少白,这个名字,无论是在朝野中,还是绿林中,皆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世上能胜过他的陌刀之人,绝对不会超过十个。 东方少白的手下,还没有能逃得过的猎物。 瑞王的亦微微一颔首,仍旧无言。 不多时,黄门官又一次进入,道:“禀陛下,兵部侍郎东方少白求见。” 晋帝猛然站起:“宣!” 脚步声响起,东方少白缓缓步入金銮宝殿。 “东方少白参见陛下。” 晋帝看了看他,沉声道:“平身,可有线索?” 东方少白道:“赵王千岁咽喉中剑,剑痕极浅,却一招毙命。” “一招毙命……”晋帝的拳又紧紧地攥了起来:“三弟自幼习武,普天之下少 有敌手……如何会被人一招毙命……”沉吟半晌,晋帝抬起头看了看东方少白: “少白,你怎么看?” 东方少白的面色变的更冷,缓缓道:“禀陛下,如今世上能够一招毙命,不着 痕迹的武功,只有一种。” 晋帝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紧紧地盯着他:“是什么?” “尹氏的惊鸿剑法。” “什么……”晋帝不由得一惊,双手紧紧抓住了龙书案。 贤王亦是大惊失色:“不可能,尹氏不是十年前就被诛灭九族了吗?” 东方少白看了看贤王,又看向晋帝,答道:“不错,尹氏确实已经灭门。但是 ,却仍有一条漏网之鱼。” 晋帝的目光骤然变得阴冷,双手几欲扼入桌案:“是谁?” 东方少白沉声道:“尹秋鸿幺子,尹霜尘。” |
第二章、血影飞莲 京城最近不太平。 事实上,京城一直不太平。 帝都总是聚集着天下最为卓绝的人,无论是正人君子,还是卑鄙小人。 此时是月朗星稀,夜深人静,俶尔几声鸮鸣,将黯淡的寂静撕裂。 然而,暗夜之中,却有那浮华的一角,与深邃的静默格格不入。 那是京城的赵王府,已然深夜,却仍旧红灯绿酒。 今日是赵王平定乱党凯旋之日,于礼来讲,庆功之酒自然是不可获取的排场。 现下,富丽堂皇的厅堂之上,纸醉金迷,笑语欢声,所来宾客,除却文臣武将,便是巨商富贾。当然,众星捧月的,还是端坐于主席之上的赵王。 “我等贺王爷凯旋而归。” “臣敬赵王一杯,愿赵王再为我朝斩乱平贼!” 赵王已然微醺,朗笑举起酒杯,面颊上尽是倨傲之气。 介时,将军李响举杯起身,道:“赵王平乱还朝,此乃天下万民之所共幸。李 响今日奉送赵王一礼,还望王爷笑纳。” 赵王将杯中琼浆一饮而尽,侧目看向李响:“不知李将军所献何物?” 李响没有说话,只是放下金樽,轻轻击掌两次。 却听一阵环佩叮当,珠帘之后,一女子翩然踱出,但见莲步生香,雨润芭蕉, 一袭红衫更衬得她无限的妩媚娇柔。 赵王不由得怔住了,酒杯缓缓地落在案上,直直盯着那红衣女子。 李响看着赵王的神情,笑道:“此女名为蝶姬,乃长安城第一绝色,身姿轻盈 ,可作掌上舞。李响特命此女为赵王献舞助兴。” 赵王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扬手道:“献舞。” 蝶姬款款施礼,水袖轻抚,衣袂飘飘,舞步盈盈。秀衫连连处,遗世而独立。 四座皆已呆若木鸡,亦有几人交口称赞:“此女所作,乃当年梅妃之惊鸿舞, 一举一动,却无不有胜于梅妃啊。” “听说当年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有沉鱼落雁之姿,今日一见,却不及这蝶姬 啊……” 蝶姬的水袖曼舞,似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留恋花丛。 赵王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缓缓将玉盏端起,唇角的笑意更浓。 他忽然笑不出了。 霎时,寒光一闪。 众人一愣,只觉得眼前仿佛有什么东西掠过。蝶姬亦止了舞步,诧异的看着四周。 厅堂内,依旧是灯火辉煌,没有什么变化。 众人再看向赵王之时,却发现他的面容已经僵硬。 一滴血,滴入了玉盏之中。 赵王倒地! 咽喉上,只是多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众人大惊失色!有的人几乎马上就要叫出来。 但是他们已经永远叫不出了。 那掠影一般的寒光,霎时闪过。 没有血流如注,却实是飞血。 暗夜,恢复了平静。 |
【第一卷:塞上惊鹿】 第一章、塞上风云接地阴 飞吟白月萧风索,当筵秋水葬夕朝。 塞上长烟孤鸿影,一剑霜雪寂寒宵。 诗人素雅然,或想闲游三山,闷踏五月,游历天下锦绣山河。然而,除非贬谪,否则他们必不会涉足一个所在,那就是塞上。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却道不尽这塞上雁鸣的无限萧索。 而雁门,正恰巧是这样孤独屹立的所在。 塞上风云,雁门冷色。唯有那风沙之中的千年古城,如一位垂暮的老人,矗立在长城的要塞,凝视着边关征战沙场的少子。朔风,干涸了他苍白而如同琥珀的浊泪。 或许,这即是边塞那残酷而动人心魄的美。 雁门苦楚,江湖上稍有名气之人,都懂得远离这种苦寒之地。因为这里寂寥,萧索,没有锦衣玉食,只有冷风飞雪。 冷风彻骨,飞雪使人迷茫。 然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归云山庄,偏偏就坐落在这漫天飞雪的雁门。 一个闯荡江湖的人,可以说不知道雁门,但如果说不知道归云山庄,那简直比 不知道盗帅楚留香还要颜面扫地的事。 因为不知道归云山庄,就是不知道当今的武林盟主——任叶桐。 归云山庄并不是一所奢靡的宅院。前庭后院,北方三间,东西跨院各两间。亭 台楼阁、杨柳榆槐还是一应俱全。最妙的是院中几株红梅,倒是应了院中当筵飞雪的景致。 左间的门房,是府里的护卫饮酒对弈的去处。后庭的西厢房,丫鬟们常常在那里联系刺绣女工,咭咭笑着互相打趣,活像一群吱喳不休的百灵鸟。 这座宅子实在太小。 不过好在山庄里只有四个护卫,若干佣人而已。 若说这座略显寒酸的山庄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府邸,恐怕十个人里有九个会笑掉了假牙。 然而,如果你说这座略显寒酸的山庄是任叶桐盟主的府邸,那十个人里绝不会有一个掉牙的,即使有,也不会是笑得。 因为,任盟主这个人,是不能与常人“同日而语”的。 任叶桐喜欢小,喜欢简单,越简单越好。他不愿意花时间去琢磨那些弯弯绕绕 ,也不稀罕给自己的宅子弄出什么花哨。 ——生活就像女人,你越将她粉饰得花枝招展,她越会给你找更多麻烦。 任叶桐最讨厌的,就是麻烦。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惹了太多太多的麻烦。 所以他现在只想好好地喝杯酒。 事实上,他这样做了。 朝阳初起,暖日微曛,院中的梅花艳红如血,含苞欲放。 任叶桐正倚在古树之下,身上只着了一件素白的睡袍,披风随意地搭在肩头。膝上放着一本书,右手端着瓷杯。书是晋抄本的《文心雕龙》,酒是陈年老窖的花雕。 所谓寒冬冷意,竟似乎在这轻描淡写之间灰飞烟灭。 其实,只要稍用一点儿心,雁门的冬日,似乎也不是如此苦寒。 任叶桐正打算抬起头来欣赏一下这曼妙的冬景,却觉眼前一黑,好像被人捂住了眼睛。 任叶桐叹了口气,抬手抓住了那只蒙着自己眼睛的,呃,爪子,喃喃道:“秦媛汐大小姐,你就不能安生一会儿吗?”【注:媛,音yuan(四声)】 身后那人,是一个紫衣衫的女子,清而不讷,媚而不妖,眉眼之中却透露出,此人绝非中原女子。 她咯咯笑着,转身便坐到了任叶桐怀里,拢了拢他的领口说:“任叶桐大少爷,你倒是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吗?穿了这些就坐在外面望天,你是想着凉,还是想着凉?” 任叶桐微然一笑:“是——夫人教训的是,夫人金玉良言,任某必将铭记于心……” “如此甚好……”秦媛汐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又问道:“穆青大哥的生辰,可就在最近了?” 任叶桐点点头:“过几日我就动身前往清音岛参加穆大哥的寿宴。顺便……” “什么?” “谈谈咱们女儿和小兰的事。” 秦媛汐一怔:“你还记着这档子事呐?” 任叶桐笑道:“当年与大哥的约定,如何能忘?何况,咱家丫头和小兰是从小玩到大的,简直亲密到了骨子里,我便顺水推舟做了亲事,有何不可?” 秦媛汐无奈地摇摇头:“你啊……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啊?要是把小兰聘回来,咱们家还不得鸡飞狗跳墙啊……哎对了——”秦媛汐环顾了一下四周:“丫头跑哪儿去了?她没来找你玩吗?” 任叶桐笑了笑:“她走了。” “走了?”秦媛汐不觉一愣:“去哪儿?” “去她想去的地方。”任叶桐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起来。 秦媛汐看着他,面上也渐渐露出了笑意。 “是啊,去她想去的地方,无论是哪里……” 任叶桐叹了口气:“无论是哪里……但有一节,我只盼着她不要到京城去才好。” 秦媛汐微怔:“为什么?” “京城最近不太平。”任叶桐微仰起头,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天空。 “京城一直不太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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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是不是不能参赛啊 |
(五)摘叶仙子 月冷,秋风萧索。 叶可贞踉踉跄跄地走在林间小路上,每一步下去,似乎都是锥心刺骨的剧痛。 走到这里,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被湘姬的琴音重伤,还可以走出如此之远,这样的人,叶可贞是第一个。 树林里刚下过一场雨,白纱的裙子沾染了污泥,额脏不堪。 叶可贞不由得自嘲一笑。 谁能想到,梵音花谷独当一面的摘叶仙子叶可贞,竟然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其实,她也没有做错别的。 一切的一切,只因为,她做错了一件事。 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本是像平常一样,去栖凤阁向少主汇报事宜,却不料想,掀开珠帘的那一刻…… 叶可贞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夜已经深了。 叶可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她再也坚持不住,软软地瘫倒于地上。 昏厥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了面前那座府邸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字: 慕容山庄。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事情。 这些故事都已经是过往了。 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四) 湘姬 如果琴音也可以杀人…… 如果琴音也可以阻止东方少白杀人…… 可惜,没有如果。 东方少白已经踏进了梵音花谷的大门。手里提着那柄陈旧的陌刀,鲜血,滴滴答答地从雪亮的刀刃上淌下。 东方少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他早已习惯了这些。 鲜血,人命,绝望的哀嚎……这些在他的眼里,早就是过眼云烟。没有一丝怜悯,遑论恐惧。 杀人,就是他的使命。 他也确实做得很好。 刚刚,他就是用这把刀,割断了章夫人的喉咙。 而章将军的女儿,却逃之夭夭了。 有人说,她躲进了梵音花谷。 这让东方少白很是愤懑,自己手上,还从来没有过逃脱的猎物! 现在,他必须找到章将军的女儿。就算她躲进梵音花谷! 江湖上的人,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都懂得一个道理:看到梵音花谷的人,一定要绕着走。若是稍有了些冒犯,那就一定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冒犯。 江湖上传闻,那梵音花谷的少主湘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魔。 可是,还有谁能比东方少白更加杀人不眨眼呢? 梵音花谷的大门,竟然没有人把守。 只是在不远处的花丛中,坐着一个女子。黑纱蒙面,膝上摆着一张七弦琴,玉指轻挑丝线,神情悠然。 东方少白停下了脚步,看着这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许久,才懒懒搭声道:”东方少侠既然到了梵音花谷,又为何不进去呢?” 东方少白看着她,沉声道:”湘姬谷主在哪儿?” 铮琮一声,琴音戛然而止,蒙面女子抬起头凝视着东方少白,眼中似含笑意。 ”我便是湘姬啊。” 清脆的声音,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东方少白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知道,女孩子都是很喜欢说谎的。” 蒙面女子微然一笑:”你很懂女孩子?” 东方少白摇了摇头,继而说:”但我懂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东方少白叹了口气:”骗我的女孩子,可都是没有好果子的!” 一刹那,他的刀已经到了蒙面女子的咽喉! 蒙面女子的眼中掠过一丝惊愕。 她的手,按上了琴弦。 |
(三)东方少白 骠骑将军府,不似从前的喧嚷。 月上枝梢,散落的只有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章将军身披铠甲,静静地坐在书案前,盯着案上那份印着龙纹国玺的诏书。 ”骠骑将军章祢玩忽职守,着革去骠骑将军之职。” 章将军微微冷笑。 他已遣散了所有的家奴,散尽了家财,让妻子带着小女儿回娘家去。 只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革职?皇上顾虑的人,岂是革职这么简单? 窗下的烛火,孤独地摇曳。 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烛火轻轻地晃动。 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前。 竟然,没有一丝脚步声。 章将军却笑了起来:”东方少白?” 来人只答了一个字:”是。” 章将军这才缓缓抬起头。 面前这个人,很平常,既不英姿飒爽,也不凶神恶煞。腰间一把陌刀,暗色的刀柄,陈旧的刀鞘。 这个人实在是平凡的紧。唯一的一点特别之处,就是这个人的肤色太黑了些。 而这张黝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哪怕是一点温度。 章将军只怀疑面前站的是不是一尊石雕。 没有感情的石雕 静默了良久,还是章将军先开了口。 ”没想到,皇上座下的头号杀手,竟然是长得这个样子。” 东方少白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杀人用的是刀,不是脸。” 章将军一声冷笑:”那么,你是要动手了?” 东方少白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尹秋鸿是什么下场,你比我更清楚。” 章将军点点头:”那是自然。” ”你和尹秋鸿是什么关系,你比我更清楚。” ”当然。” ”所以,你自己是什么下场……” ”我更清楚!” 章将军忽然一声狂吼,抽出一杆长枪,直刺东方少白的咽喉。那一刻,杀气四溢,血贯瞳仁! 他仿佛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一年前的这一日,他最好的朋友,尹秋鸿,就是死在面前这个人的手下! 而今日,他也必须死在这个人手下了。 不是因为什么别的。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尹秋鸿是他的朋友! 章将军的目光愈渐狂怒。 他疯狂,只是因为他很清楚。 他什么事都很清楚! 东方少白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只是他的手,已经攥上了刀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