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看看 |
不错 给绣春刀 修罗战场做个续集 |
青袍客冷笑一声,安之若素,头不抬,手不动,正眼也不瞧对方的攻势一眼。说时迟,那时快,五柄钢刀铁剑未及斩落,青袍客忽而五指箕张,迅如疾风,透过刀光剑影,轻飘飘抓向那五条大汉的手臂,这一招后发先至,抑且劲风凌厉,势道强绝,端的厉害。 他出手虽有缓急之分,先后之别,但是落在那五条大汉眼中,却好似这一抓之间,同时抓向自家数人,断是难分彼此。那五条大汉不胜骇怖,一齐发声大喊,身子微弓,足下顿生狂风,向后疾退,如此身手,显见武功不弱,俱是江湖中第一流的人物。 但是这一退之间,难免空门大露,青袍客身经百战,眼光毒辣,立即瞧破虚实,一晃身,离座飘出,动如风火,乘胜追击,那五名大汉的退势本已快极,谁料青袍客的追击更快更猛,五指成爪,疾如电闪,仍是向那五名大汉抓出,那五名大汉虽然仗剑提刀,却甚是忌惮他一双赤手,见状如风挫退。其中一名大汉挫退稍慢,青袍客身法快极,爪势电至,猛可揪住他右胸,掌心陡然吐出内劲。 那大汉但觉肺部剧痛,忍不住失声惨哼,只听得噗的一声,内劲穿过右肺,透背而出,遭此重创,那大汉一身武功便算是毁了,当即软绵绵委顿在地,浑身痉挛,再难动弹。 青袍客神气阴鸷,面露诡笑,忽又晃了晃身,欺身直上,大鸟般向那四名大汉立身之处疾扑而出,那四名大汉瞧他出手狠辣歹毒,早已是魂亡胆落,心旌摇撼之下,退势自然受限。 嗖的一声,微风拂过,青袍客攥住一名大汉的虎口,指尖吐劲,那大汉虎口迸裂,长声惨叫,叫声未绝,青袍客将他手臂按住,出手如风,拈起一根筷子,嗤的一声,木筷深深没入腕脉,将那大汉一条手臂死死钉在桌上,鲜血迸射而出,牵一发动全身,那大汉撕心裂肺般惨叫起来,落入耳中,叫人汗毛乍立,头皮酥麻。 余下三名大汉瞧此情形,面色惨变,哪还顾得了同伴,转身便逃。青袍客面沉如水,寒声道:“想逃?逃得脱么?”身形晃动,人影倏闪,那三名大汉不见他如何动作,便已抢到楼口之前,拦住了归路。 |
那五条大汉在酒楼中穿梭往返,举目在一众食客的脸上扫来扫去,看样子似是在寻找什么人。 食客们见这五名大汉眼神凌厉,眉宇间透出浓浓煞气,均不由胆怯畏惧,暗呼不妙,当下缩头缩脑,极力避开这五名大汉的目光,待得他们转过脸去,急忙起身离座,落荒而逃。 顷刻间,酒楼食客逃了大半,酒保见势不妙,心知这五名大汉是武林豪客,江湖人物,此行必是为了寻仇而来,急忙奔上前去,向五名大汉团团作揖,拱手强笑道:“各位客爷,小店是小本生意,经不起爷爷们的拳脚兵器,各位客爷若是吃喝,小店必定好生招待,若要寻人挑事,小店可万万担待不起,烦请各位客爷高抬贵手,到别处去了结恩怨,休要打坏了小店......” 还要再唠叨几句,当先一名大汉猿臂一伸,劈手揪住他胸口,老鹰拎雏鸡般将他提得离地而起,高喝道:“你奶奶的小崽子,爷们做事,哪容得你来多嘴多舌,废话连篇,你活腻了不成?” 那酒保胸窒气紧,脸色涨红,憋得酱爆猪肝也似,险险透不过气来,急得双手乱摆,结结巴巴道:“不......不是......”那大汉面泛嫌恶之色,截口怒道:“小崽子给老子滚远些吧。” 怒喝声中,手臂一扬,将那酒保远远掷出,啪喇一声,将一张紫檀木桌子撞得粉碎,众食客见此情形,屁**流,妈呀一声大叫,立刻逃之夭夭,转瞬间,楼中扫荡一空,只剩下景思齐和那个青袍客仍是淡定安坐,无动于衷。 这时,那青袍客按捺不住,口中嘿然冷笑,扬声道:“别白费功夫了,你们要找的人在这儿呢。”那五名大汉听了,目透锐芒,数道凌厉目光齐刷刷射向那青袍客,他们微一打量那青袍客,心中恍然有悟,纷纷大嚷大叫,鼓噪起来。 当先那名大汉须发剑张,戟指喝道:“你这厮好没道理,一个月来,打伤打残我南武林二十多条好汉,你究竟意欲何为?”景思齐听得这话,心中一惊,不觉转眼细致端详那青袍客,但见他相貌平平,也无甚出奇之处,心道:“这人平平无奇,貌不惊人,没想到竟有这等厉害手段。” 那青袍客不动声色,又举杯啜了一口清茶,剑眉挑起,冷笑道:“我不是早早放出话来了么?叫你家盟主来见我,我自有计较,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无名小卒,还不配在这儿跟我大放厥词。” 另一名大汉浓眉一挑,怒道:“妈拉巴子,跟这种狂徒啰里啰嗦做什么?咱们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大伙儿并肩子上,跺了他再说。” 余下两名大汉齐齐附和,一人吵嚷道:“就凭你这头贼货,想见我们盟主,那是搬楼梯上天—门儿也没有!” 那青袍客抿了一口茶,咂了咂嘴,摇头道:“你们这些无头苍蝇,只会嗡嗡乱叫,跟你们说再多也是白搭,索性先废了你们。看那王传风出不出来见我?他若执意要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相见,我便专寻你们的晦气,我宰一个他不出面,我便宰十个百个千个,我就不信他还能泰然自处,不动如山。” 此言一出,那五名大汉脸色刷变,心中大怒,忽地齐喝一声,掣出刀剑,扑将过去,刷刷刷,向那青袍客劈头盖脸一通乱斩。 |
第一章、寻人 烟花三月的时节,暖洋洋的春风吹在人身上,当真是醺醺欲醉。扬州城中,户户垂柳,处处笙歌。入夜之后,寻常百姓家的门前,也都高高挂起了彩灯,胡同弄巷一时亮如白昼,秦楼楚馆美似瑶宫仙阙。 城中有一条湖,远近闻名,叫瘦西湖,西湖之名,得自于杭州西湖,只因此湖形状狭长,清瘦秀丽,故以瘦称之。瘦西湖上,画舫如云,灯火通明,红飞翠动,莺声燕语,端的好不热闹。湖畔长堤上,一座高大气派的酒楼比湖而建,楼高八层,轩窗玲珑,精洁雅致,着实胜如神宫天阙。 酒楼第八层中,倚窗而设的一张桌子前,一位眉眼清秀的少年凭湖临风,目光凝视窗外,只见画舫片片,悠游湖中,古筝瑶琴,弹唱不绝,灯烛映水,泛起流光溢彩,瞧到兴起处,不由拍案长吟:“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吟咏之声引得楼中食客侧目而视,众人都笑而不语。酒保把破抹布往肩上一搭,跑将过来,满脸堆笑,问道:“客官,这瘦西湖中的景致比之别处如何?”那少年含笑点头,翘起大指,啧啧赞道:“扬州城的景物,果真名不虚传,今日我算是小有领略了。” 那酒保打了个哈哈,赔笑道:“那是自然,客官此行可是首次来到扬州城吗?”那少年被问得微微一怔,口中淡淡道:“是啊。”心中却想道:“师尊千叮咛,万嘱咐,命我不远万里,直下江南,寻找一位同脉师兄,这可是出师之后,第一次行走江湖,我景思齐可不能给师尊抹黑,此行定要不辱使命,寻到我那同脉师兄,助他度过难关。” 原来,这少年单姓一个景字,名叫思齐,他是武当隐脉第二位传人,此次尊奉师命,万里南行,涉足江湖,只为寻找一位同脉师兄。他的师兄名叫王传风,是南武林盟主,他一路上明察暗访,竭尽心力,才打探到这位同脉师兄隐迹扬州。但他却不认得师兄长得什么模样,端的好不苦恼。 转了数个念头,景思齐心想:“可是,我又不认得我这位师兄长得什么样子,却要从何寻起?”转念想到:“他既是南武林的盟主,我只需找到扬州城中的武林人物问问便可知晓了。可是扬州城中形形色色的人何其之多?哪个是武林人物,哪个不是武林人物,如何分辨得清?真是武林人物,也不会写在脸上。” 最后他索性便想:“机锋无字,万法随缘。只要有缘,必可遇见我那同脉师兄,我又何必苛求自己苦苦追寻他的行踪?”他天性疏狂,本是豪纵之辈,悟通这一节,烦心之事便不再萦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酒保见他面色忽阴忽晴,忽明忽暗,本自惊疑,直待见他心怀大畅,长笑出声,又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侍立一旁,挠挠头,呵呵傻笑。 景思齐笑了笑,挥手道:“小二哥,你去吧,我自己静一静,瞧瞧这一湖景色。我有事自会唤你过来。”那酒保点头哈腰,连连称是,堆出笑脸道:“客官但有差遣,尽管吩咐。”笑声未绝,躬身退了下去。 景思齐微微一笑,默不作声,掉转目光,望向瘦西湖,观赏湖光水色。过得一阵,眼角余光扫过,忽见楼口处转出一个身着青袍的中年男子,走到他邻桌大剌剌落座,唤过酒保端来茶水,左手举起茶杯,张口吹开茶沫,徐徐啜了一口茶,右手之中却紧攥一幅图画。 那青袍客喝了一会儿茶,右手一摊,展开那幅图画来瞧。景思齐移目偷觑,只见图中画了一名清秀男子,那男子华冠儒衫,温文尔雅,玉树临风,修伟傲岸,目光往下转去,隐隐约约瞧见图纸右下角写着三个字:王传风。 景思齐心神陡振,微微动容,心想这不是大师兄的画像吗?忍不住想要过去开口垂询,但他稍一迟疑,又觉猜不准这青袍客是敌是友,也便不敢冒冒失失上前请教这等大事。 正自踌躇,忽见楼口处又转出五个人影,却是五条彪形大汉,一个个身强力壮,体格魁梧,各人均是手持刀剑,浑身透出极浓烈的杀气。 |
序篇 天启七年,熹宗朱由校薨,信王朱由检即位,改年号崇祯。崇祯帝登基未久,便即清算阉党,罢斥魏忠贤,将其发往中都凤阳守皇陵。发配途中,阉党蠢蠢欲动,崇祯帝雷霆震怒,命锦衣卫前去逮捕魏忠贤回京问罪,魏忠贤畏罪自裁,余党尽皆伏法。崇祯二年,朱由颁布诏书,定逆案,命锦衣卫全力缉捕阉党余孽,严加惩处。 雷雨天,北镇抚司,锦衣卫衙门。 锦衣卫镇抚使陆柏青目视眼前那一口亮铮铮的玉匣子,双手探入匣中极力摸索,刷刷之声时断时续,一块接着一块,翻出许多陈旧朽坏的腰牌,牌上人名都画了朱红色的大交叉,这是锦衣卫腰牌,凡是因公殉职,或是犯事处死的锦衣卫,都要在腰牌上画一个红叉,然后投入这口玉匣中,以示除名,锦衣卫中从此再无这一号人物。 陆柏青自奉上命搜捕阉党余孽以来,抄没资财几达亿万,囊中也是饱饱搜刮了一笔巨款,今日他特意来检索这些陈年废弃的腰牌,瞧瞧往年有无阉党在锦衣卫中任职。陆柏青手速甚快,如风搜索,当搜到其中一块腰牌时,忽地停住了手,目光凝定,注视着腰牌上的字,这是一块泥黄色的腰牌,上首镌刻官职名称,乃是锦衣卫都佥事几个大字,下首镌刻人名,却是“林漱晴”三个字。 陆柏青目视腰牌,心中微震,猛地忆及多年前一件往事,那是天启七年初夏,便是这个林漱晴,在辽西边上的宁远城率领明军守御城池,击退女真大军的攻犯,此事风传关外,在辽西地界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而此战之后,林漱晴便凭空消失,不知隐遁何方。与之牵连的,还有一桩大案,便是林漱晴伙同各路歹人,在宁远城中谋刺锦衣卫大都督戚天戮,终于致其殒命。 要知道,锦衣卫直属于皇帝,乃是皇帝的亲身卫率,擅杀锦衣卫,是抄家灭族的一等大罪。但是当年诸事扰攘,竟无人有余暇顾及此事。一来天启帝驾崩,魏忠贤垮台,二来新君朱由检锐意鼎革,誓扫积弊,便把这桩天启朝的大案暂且压下,三来宁锦大战结束后不久,蓟辽督师袁崇焕便修表进京,奏表中言词恳切,向崇祯帝备陈实情。 朱由检心惊肉跳,急召三司会审,六部共议,又派遣得力密探前往宁远城中勘察取证,终于查明案情始末,得知锦衣卫中确有内奸暗鬼,私通建夷,开门揖盗,卖国求荣。朱由检盛怒之下,在京城锦衣卫中进行一次大清洗,杀人无数,游魂遍野,不仅不再追究擅杀锦衣卫的罪过,还对袁崇焕等将帅大行嘉奖,激励彼志。 陆柏青正是锦衣卫大都督戚天戮的朋党,当年一番大清洗,他侥幸逃过劫数,一直暗中豢养死士,待机再举。过往种种情形掠过心间,陆柏青目涌杀机,心道:“齐都督待陆某有知遇之恩,如海如天,齐都督遭歹人刺杀,姓陆的岂能置身事外,不替他报仇雪恨?”想到这儿,忽地扬声大喝:“风火雷电何在?” 一声雷霆霹雳,电链精芒一闪而逝,映亮了半个锦衣卫衙门,也照出了四个刀斩斧劈般的幢幢黑影。四个黑影在陆柏青身后齐齐跪倒。 第一个黑影扬声叫道:“风字第一号,风无形!” 第二个黑影大声道:“火字第一号,火无相!” 第三个黑影口唇微张,哈伊应了一声,抗声道:“雷字第一号,雷神枪!”说的并非华语,竟是倭语。 第四个黑影同样哈伊一声,同样以倭语道:“电字第一号,电剑客!”话语轻细柔腻,却是一名女子。 这时间,又是一道闪电垂落天地交合之处,电光闪闪中,照亮她半边脸蛋,睫毛浓长,眉眼弯弯,容貌秀丽绝伦。 陆柏青目光扫过四个黑影,冷声道:“‘风火雷电’,这次我命你们立刻南下,到江湖上打听一个人,此人名叫林漱晴,这个贱 人当年伙同匪类,刺杀了齐都督,乃是咱们锦衣卫中的大叛徒,待得找到了目标,便把这贱 人,连同她的党羽帮凶,统统给我杀掉,一个活口也不要留下。” 那四个黑影齐声唱喏,在雷鸣电闪之中,风雨交加之际,缓缓退出了北镇抚司衙门,很快隐没在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