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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落日行舟 [打印本页]

作者: 池清霁    时间: 2019-5-3 16:37
标题: 【原创】落日行舟
 发过,但第一节是以前写的,文字风格与后头不符,又因改了提纲情节也不大衔接,所以这次整理删了第一节,改了题目:                       
                        落日行舟
                        一.初遇
      少年行舟。
      行舟携了酒,坐饮堤边。
      看眼前景致,十里长堤两岸烟柳,古木古塔,坐吹古时之风,更时有女郎红袖,歌于湖上。分明是江南好景,却于北地一见。 
     “胡马,胡马,远放燕支山下。跑沙跑雪独嘶,东望西望路迷。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有人踏歌而来,身影时在柳前,时在柳后。
      行舟听了这状写故乡之歌,大起亲近之意。
      来人片刻已至,行舟回头略瞧了瞧,那人在几步远处倚住一棵大柳树坐下,摇着脑袋,口中兀自喃喃,只是声音渐小,传到耳边已细不可闻。那人身子颇长,弯腰坐着,已 
比坐直身子的行舟高过半头有余。行舟细看了一看,见他大约三,四十年纪,面容清古,颔下短须零乱,顾盼之间大有得色,颇有几分魏晋遗骨。        
     “ 有酒独饮,小兄弟好生惬意。”行舟略侧了侧头,见那人正望着自己,脸带笑意。适才听他作歌,声色清亮,大见坦荡之风,行舟已颇有喜意,这时见他磊落自如,很对 
自己脾气,笑道:“些许浊酒,兄长有意共饮否?”便将酒递出。那人也不推辞,接过便饮。行舟见他大口将酒灌下,喉间咕咕作声,酒态极豪,暗忖:“好豪气的人物。”亲近 
之意不由更深。那人喝了好一会,又将酒壶递回,行舟接过,只觉入手极轻,原来大半壶酒竟叫他顷刻间喝得见了底。
      行舟此时已起结交之心,笑道:“兄长好大酒量,这小半壶子酒未免太不尽兴。不若今日小弟做一东道,便去酒家喝个痛快。”那人笑望行舟,道:“有酒当前而不饮,不 
是女子便是呆子。”
      两人便起了身,沿堤而行不过二百步,便见傍边正有一家酒楼,装饰得极为精致豪华。两人入得店内,老板慌忙迎了上来,向那人行礼:“林先生今日如何有闲来照顾小店 
?”语态甚恭。行舟此时方知那人姓林。那林先生点了点头:“今日结交到我这位好兄弟,便来此共谋一醉,顾老板且去忙,我自捡副座头。”当下引着行舟径上二楼。行舟暗忖 
:“这人原来大有身份,必是本地有名的财主富绅了。”
      两人找了副靠窗的位子,临湖对饮。那林先生酒量甚是惊人,又兼喝得极快,也不招呼行舟,只是一碗接着一碗地喝,纵片刻间隙也无。行舟才喝得三碗,他身前便已摆了 
几个空坛子。此处酒保似是熟知其酒性,也不多问,只是一坛一坛将酒拿来。行舟暗忖道:“这人莫不是叫老婆管得太凶,许久不曾沾酒,怎地如此牛饮。”便想插空问得他名字 
,也不得时间。不过顿饭工夫,那人竟已将十数坛酒尽数入腹。行舟心下苦笑:“这位兄长肚子也不见多大,怎么却装得下这许多酒。只是这么喝下去,便你肚子受得,我那银子 
也受不得了。”关外多产烈酒,他自小长于塞外,牧马之余,便常饮烈酒解渴,酒量大胜寻常中原汉子,怎料遇着这林先生,直如三岁小孩见了爹,差得未免太远,便道:“今日 
与兄长同饮,甚是欢喜。只是一来小弟已不胜酒力,二来袋中银钱与肚子作对,再喝下去,怕是不足酒资了。”
      林先生微微一笑,问道:“小兄弟可知这酒的来历年份?”行舟脸上一红,答道:“小弟只是喝酒,却品不出这许多学问。”那人大笑道:“酒便是用来喝的,又哪来什么 
狗屁学问了。这酒乃是此间主人曾祖酿下,到今已有百余年了。这店主之曾祖父是当时酿酒大家,耗一生心力创了此酒酿法,可惜只酿得整整二百坛便辞了世,酿法也不曾传下, 
是以这二百坛酒极是贵重。若不是今日我引小兄弟来,店主也不舍得拿此酒招待。三年前我搬来此处,到这酒家六次,每次喝足二十坛;店主祖父辈当年宴请贵宾,用了五十坛, 
再算上今日这一十八坛,通共是一百八十八坛,窖中当只余一十二坛了。”行舟适才只觉此酒入口甘甜,余味悠长,必属好酒,却不知原来如此珍贵。

作者: 卤拂嵌    时间: 2019-5-3 16:37
      那林先生续道:“这酒便是皇帝也喝不到,是以其价极高,一坛售以十金。一十八坛,便是黄金一百八十两了。”行舟大吃了一惊,伸手摸了摸钱袋,暗叫不妙。原来他袋 
中只得几十两银子,按当时物价,便上大酒家吃上几顿,原也够了,却怎料这酒比金子还贵。今番已言明是自己请客,却无钱会账,那便如何是好。只觉自己脸上发烫,早已脖颈 
俱红。一百八十两黄金可抵得白银数千两,常人如何出得起?便付得起,也不会有人平白带这许多钱于身上。那人早料及此,此时见了行舟神色,心下分明,大笑道:“今日与小 
兄弟一见投缘,为兄年纪痴长几岁,这酒自是我请了,如何叫小兄弟买帐?”便叫过老板,道:“酒钱先记下,明日我自遣人送来。”老板笑道:“林先生只管去,小人省得。” 
那林先生大笑几声,道:“今日好爽快。”又向行舟道:“林某先行一步了。”竟再不顾行舟,大步下得楼去,出了店门。
      行舟呆看那人背影失于门前,才向酒保打听林先生的名字来历。酒保便当看怪物一般看着行舟,道:“你与林先生喝了这许久,怎的却连他名字也不知么?”行舟苦笑道: 
“我自塞外入关不过月余,今日方到得此地,与林先生也是堤边偶遇,只喝了半日酒,话也不曾说得几句,是以不知。”那酒保点头道:“那也怪不得你。林先生好酒如命,见着 
酒便如见了杀父仇人一般。”又道:“林先生名唤白羽,师从天山,在江湖上大有名头。更兼文采风流英雄豪气,也不知想坏了多少大家女子。到三十五岁上,便是去年,才娶了 
许家的二小姐。在本城又是第一有名的善人,极受人敬的。”行舟暗忖:“我见林大哥步子沉稳,目光如矩,精气内敛,正是高手。”当晚寻家客店住了。
      次日才醒,便得客栈老板来告,道是林先生有请,午时见于堤边酒楼。
      小二打了水来,行舟洗漱既毕,用过早饭,便于街上闲走几步。看看日头渐中,才往堤边行去。比及将至,远远便见昨日初见林白羽之处围了许多人,各执器械,显是有人 
寻仇于此。细细看时,却是一群大汉围住了两个持剑女子。二女俱是十七八岁年纪,面容姣好,一着黄衫,一着紫衫。行舟思道:“我看这些汉子个个身强体壮,颇有些武功底子 
,如何却来欺负两个弱女子,也不怕叫人笑话。今日既叫我见了,自不能坐视不理。”正待上前相帮,又见两女子神色自如,似是不把那些汉子放在眼中,反倒那群汉子中只见有 
人不住出言叫骂,却无人上前动手,大显忌惮之意,只怕那两名女子有些来历,自己实不宜鲁莽行事。当下打定主意,且去寻了林白羽,他久居此地,想必知些情由,权看他有何 
见教,再作打算。 
      正当此时,只听一声娇喝,便传来铁器相交之声。回首看时,却是那黄衫女子耐不住先出了手,与一个大胡子斗在一起。那大胡子使一柄钢刀,舞得虎虎生风,大见威势; 
黄衫女子剑走轻盈,专攻大胡子上三路要害。大胡子将钢刀使得密不透风,却始终避不开黄衫女子的长剑。长剑所指,必是大胡子要害所在。二人交手不过一炷香工夫,大胡子身 
上已多处挂彩,所着短衫也给划得破破烂烂。行舟在旁看得分明,那黄衫女子剑法精妙,法度严谨,显得名师传授,大胡子功夫却如走江湖卖艺的一般,粗浅得紧,败之必然。若 
不是那黄衫女子并无杀意,每每故意将剑尖偏离对手要紧处,大胡子便再多十条命也不经用。旁观众汉见自己人吃紧,各现焦躁之色,有人按捺不住,便想叫黄衫女子分一分心, 
好助同伙搬回劣势,高声叫道:“小婊子泼辣得紧,想是外面养了小白脸,便要杀了自家男人独自快活去么?”旁边又有人嘻嘻一笑,接道:“小白脸却有什么味道了,咱们刘大 
哥刀法高明,有勇有谋,那才是英雄豪杰。小姑娘家太没见识,刘大哥也不与你计较,只须跟刘大哥认个错,回家还好好地过日子。”众汉顿时轰然大笑,纷纷称是。又有一人道 
:“刘大哥刀法高明,人所共见,那还罢了。另有一样功夫却是罕有人及,那日我与刘大哥同去春花楼,在隔壁听得他与小翠大战三百回合,当真威风八面勇猛无比。小娘子今番 

作者: 李雅隽    时间: 2019-5-3 16:38
跟刘大哥回得家去,便知厉害。”一旁那紫衫姑娘耳听众汉越说越不像话,秀眉大蹙,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向众汉刺去,只见一团紫影在人丛中往来如电,不过片刻工夫,一众汉 
子竟已给她全数点倒在地。行舟看得倒抽一口冷气,这姑娘身法优美,出剑如电,虽则年纪轻轻,身手却恁地高明,看来已达一流高手之境。那大胡子见自己人顷刻间倒个干干净 
净,心中一急,已叫那黄衫女子欺进身前,点了穴道。那黄衫女子深恨适才众汉言语无礼,在大胡子屁股上狠狠踹了两脚。大胡子脸现不忿,怒道:“臭婊子再踢一脚试试。”话 
音才落,屁股上立着一脚,听得黄衫女子说道:“死胡子再骂一句试试。”大胡子寻思:“好汉不吃眼前亏,今番落在这两个小贱人手里,若再使强,必招一顿好打。日后总有机 
会叫她二人着了老子的道,再慢慢炮制报仇不迟。”当下紧闭了嘴,只在心中“小婊子小贱人”的骂了个千百遍。
     行舟见局势已定,自思:“这伙汉子言语粗俗,想必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理也罢。瞧那两个姑娘出手颇知分寸,必不至闹出人命来。林大哥与我有约,看看时辰将到,不 
便劳他久等,须得速去。”  当下望定了昨日那酒楼行去。
     上得楼去,正见林白羽坐在昨日那副桌椅上,桌上早有数个已解封的酒坛子。想是林白羽耐不住酒瘾,便自先饮。昨日那酒保却认得行舟,慌忙上来引行舟至座前。林白羽呵 
呵一笑道:“小兄弟如何迟了?正须罚酒三碗。”行舟知林白羽性情豪爽不喜做作,便也不再客气,拖开椅子坐下,道:“小弟便此谢罪。”举碗便喝,三碗酒下肚,只觉今日这 
酒虽也十分醇美,却远不及昨日的有味道。林白羽待行舟喝毕,举碗道:“我自陪饮三碗。”也不待行舟答话,仰头便倒。三碗既尽,说道:“小兄弟觉得今日这酒如何?”行舟 
略一迟疑,答道:“这酒亦是好酒,只是与昨日那酒相较,不免略嫌不及。”林白羽大笑道:“何止略嫌不及,简直是狗屁不如。昨日的是琼浆,今日便叫马尿也嫌叫香了。”行舟 
听得他如此评价,想起自己昨日在堤边所予之酒便比眼前此酒也大大不及,脸一红,道:“如此,小弟昨日那半壶子......”林白羽不待他说完,插道:“物因人贵,小兄弟这般 
人物,便带马尿在身上,也成琼浆。”
     行舟听他如此夸赞自己,早已羞得满脸通红,正待自谦几句,突然听得一声轻笑,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自隔桌传来:“两个大男人互夸互赞,卖劲吹嘘,羞也不羞。”行舟回 
身一看,见隔座一女子满脸讥意,笑望自己这边。那女子年纪颇轻,一张圆脸,眉目清秀,笑时脸颊陷出两个酒窝,很是可爱,正是适才堤边所见的黄衫女子。她一人独坐,却不 
见那剑法极高的紫衫女。
     林白羽话落之时,已举碗欲饮,这时听了那姑娘说话,放下酒碗,嘻嘻一笑,说道:“我们自说自的,小姑娘缘何插话?人说姐儿爱俏,莫不是见我这小兄弟一表人才,便春 
心大起,借故亲近?一个姑娘家无端搭人,卖劲传情,羞也不羞。”最后这句却是套了适才那姑娘的句式。黄衫女子面皮极薄,霎时间满面通红更胜行舟,站起来大声道:“放你 
,放你......放屁。这小子有什么好了?本姑娘却喜欢他哪处?”她本想骂“放你娘的狗屁”,又觉太过粗俗,便自留其头尾,改作“放屁”。她这句声音极大,惹得四周客人全 
数往这边看来。林白羽喝了口酒,慢悠悠地说道:“你喜欢我这小兄弟哪处,正该问你自己才是,怎的却来问我?”众客人多有识得林白羽的,哄堂大笑之余,连声附和,口称“ 
极是,极是。”那姑娘又羞又怒,直急得泪珠子打转,道:“放你娘的狗屁,我......我......我几时说过喜欢这小子了?”这时她却没能煞住口,一句“放你娘的狗屁”冲口而 
出,极是顺畅。林白羽奇道:“咦?原来你不喜欢我这小兄弟?这桌并无他人,难道你见我忠厚老实,竟然芳心暗许了?小姑娘打扮打扮也还过得去,我自能将就,只是我家那母 

作者: 邓宜嘉    时间: 2019-5-3 16:39
老虎凶得很,我却吃她不住。”众人顿时笑声大作。行舟极力强忍,终于没能忍住,笑了出来,暗道:“按林大哥这般的‘忠厚老实’法,这世上却哪里寻的到不老实的男子。” 
那女子“呜”的一声,竟是哭了出来。行舟正待出来打个圆场,却听那姑娘大声说道:“我杀了你这无赖。”“叮”的一声,长剑已出,径向林白羽刺去。行舟大吃了一惊,不及 
细想,闪身到了桌前,此时长剑已至,行舟右手中指一弹,正中剑身。那姑娘见行舟突至,先吃了一惊,本欲扯剑回来,却已不及,心下道:“这人与那无赖一道的,也不是什么 
好东西。你自来找死,与我无关。”哪料剑身中了行舟一指,一股大力传来,手上一松,长剑再握不住,“哐啷”一声砸在地上。那姑娘看着自己长剑,隐见被行舟中指所中之处 
有个小缺口,已自呆了,心底思量:“这人......这人内力......这人内力怎么这般......这般强,便是师傅怕也,怕也及不上他。”
    行舟见那姑娘呆立不动,自觉下手过重,很是不好意思,当即弯腰拾起地上长剑,却听得背后“咕咕”作响,回首看时,不由哭笑不得,原来林白羽安坐如山,正自喝的逍遥 
,仿佛眼前之事毫不关己,适才那姑娘之剑也非冲他而去。林白羽见行舟望向自己,这才放下碗来,笑道:“小兄弟好指法,只是未免有些不知怜香惜玉了。”行舟苦笑了笑,转 
身将剑递与那姑娘。那姑娘也不接剑,朝二人大叫:“你二人若是有种,便将万儿留下。”林白羽起身走到行舟身侧,笑道:“我家那母老虎不给争面子,成亲年余连个娃儿屁也 
不曾放,是以果然没种。我这小兄弟脸皮可薄得很,想必连嘴也未能亲过,没种那是自然。便算姑娘你肯帮忙,却也是一年以后才见得分晓。是以我二人通通没种,这万儿嘛,自 
是依姑娘所言,不留也罢。”众客人听得此话,又是一阵大笑。那姑娘思道:“这无赖‘有种没种’的,好一顿胡话,又说什么我帮他那臭兄弟,便要一年以后才见分晓,却是什 
么意思?师傅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是那臭蛋的对手,且待寻到曲姐姐,央她帮我出这一口恶气。”当下计较已定,一把夺过长剑,愤愤扫了二人一眼,“蹬蹬蹬”下了楼 

    行舟对那姑娘颇有歉意,见她生气而去,兀自看着梯口。林白羽见他如此模样,低低一笑,说道:“人也走了,还在这嗅香气么?”一把拖过行舟,推到座上,满上两碗酒, 
自端了一碗,便喝起来。行舟此时亦无法可想,左右已将人家得罪,只能顺势而为了。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林白羽待他喝完,问道:“与小兄弟喝了两日酒,却不知小兄弟高姓 
大名。”行舟答道:“小弟自幼而孤,不识父母,无有兄弟,三岁时蒙家师收养。师傅只唤我行舟,未曾赐姓。”林白羽说道:“如此,我与小兄弟当真有缘。我亦幼失父母,从 
师姓林,名唤白羽。”行舟答道:“大哥姓名,昨日却听酒保说了。”二人正说至此,听得“蹬蹬蹬”几声响,又有人上得楼来。行舟抬头看时,只见一袭紫衫翩然而行,正是适 
才与黄衫姑娘一起的紫衣女子。那紫衣女独自前来,当是尚未与同伴会面,自也不知适才楼上之事。她站在梯口,环视各处,想是在寻那黄衫姑娘了。此女眼见同伴并不在此,神 
色渐急,行舟正欲上前告知,却听她低声骂了一句:“死丫头又跑哪去了?”便即转身下了楼,行舟追赶不及,又不好出声相唤,只得作罢。林白羽见此情景,笑道:“行舟兄弟 
原来风流得紧,见了漂亮妮子便失魂么?”行舟当下讲了堤边见闻。林白羽这时却收起笑容,双眉紧蹙,若有所思。行舟见他如此神态,叫道:”林大哥。”林白羽却恍如未闻。 
行舟叫了几句,见他只顾发呆,并不答话,便用手在他手臂上推了一推,林白羽这才惊觉,说道:“那大胡子我却认得,唤作刘通城,是城南贺老虎手下。那贺老虎本是少林弟子 
,后因犯了寺规给逐出山门,便在此地称霸。”行舟道:“那紫衣姑娘剑法如此高明,自是不怕他去寻仇了。”林白羽摇了摇头,道:“话却不是这般说。那贺老虎倒不打紧,只 

作者: 隆产赚    时间: 2019-5-3 16:40
是他自被少林逐出,便拜入百剑门作了弟子。那百剑门主名唤司空显,剑法好生了得,单以剑法论,实是黄河以北第一人。这司空显虽剑法了得,却性爱护短,今番自己手下受辱 
,必不肯善罢干休。”行舟听得他这般说,心下有些为那两个姑娘担心,说道:“那司空显自是前辈高人,当不至去欺侮两个小姑娘罢。”林白羽点头道:“司空显剑法太强,无 
人敢惹,这几年也不曾闻听与谁动过手,其人又颇为自负,对手不过是两个年轻姑娘,定不肯放下身份与之比试。”行舟答道:“只要司空显不露面,以那紫衣姑娘的身手,当无 
所惧。”林白羽将酒满上,一饮而尽,这才道:“司空显有个弟子唤作高莫风,年纪当与兄弟一般大小,年前我曾见他与人动手,剑法只怕已有其师七、八分火候,更兼其人悍勇 
无匹,猛烈绝伦,那姑娘若遇上此人,只怕是败多胜少了。”行舟虽与林白羽相处之时甚短,却知他性情洒脱少有挂怀,对人对物多不在意,提及高莫风时却神情严肃,又以“悍 
勇无匹,猛烈绝伦”八字评之,可知此人武功着实高明,不由又为二女担心起来。他与二女毫无交情,与那黄衫女子甚至略有睚眦,只是他见二女长得美丽可亲,不似坏人,心下 
不觉便偏向她们。林白羽忽地长叹一声,起身走到窗前,似是有些心事。行舟却是首次见他如此情态,问道:“大哥有甚心事么?”林白羽手抚窗沿来回摩动,答道:“若我所料不错,那紫衣女子与我当有些渊源,只是她不自知罢了。倘若司空显要来与她为难,我也不能袖手。”行舟很是诧异,问道:“原来大哥认得那紫衣姑娘?”林白羽颔首赞同,说道:“应是差不了了。那姑娘姓曲,是我姑母之女。”行舟越发惊奇,记得适才林白羽曾言及同自己一般自幼而孤,怎的却平空又生出个姑母来?正想问个清楚,林白羽却转过身来,摇头道:“兄弟不必问了,我有些事须回家一趟,先走一步。”也不待行舟答话,径自下楼付了酒钱,匆匆离去。行舟自忖此乃人家家事,又则林白羽显是不愿自己插手此事,遂不拦阻。他自上得楼来,只吃了三碗酒,此时已是腹内空空,便自用了些酒菜。
出了店门,只觉日头甚暖,照在了身上,便泛起一阵懒洋洋的睡意。想起堤边景致不错,正可于柳荫下小卧,遂往长堤行去。
行到适才争斗处,只见地面凌乱,草皮败坏,也不知二女如何处置刘通城一干人等。行舟就近寻得块干净处躺下,偶有清风拂面,甚是清爽,不觉双眼渐重,竟自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梦中只觉喉上一寒,睁眼看时,却是一柄冰凉的长剑顶在喉间,长剑那头握在一只白如美玉的手上,只见十指纤纤,便如青葱一般,看得行舟心头一颤。
握剑的正是那紫衣女子。她外出去找同伴,争奈久寻不见,只得回了酒楼苦候。正坐间,却听得酒客议论林、行二人与那黄衫女相争之事。,她也不及细想,直赶出来欲寻二人问个明白。林白羽在本地颇有名望,本来甚好寻到,只是出门之际母亲有所交代,此时不便闹翻,于是先行打探行舟下落,遂一路问到此处。
紫衣女见行舟呆看自己握剑之手,心下恼怒,暗忖:“此人好生无礼,我且不必与他啰嗦,只吓唬吓唬他,问得理儿下落便是。”当下低咳一声,冷道:“姑娘问你一句,你便乖乖答上一句,若有半句虚言,本姑娘的剑却没甚耐性。可听明白了?”行舟听得她咳声,方自收回心神,自知适才有些失礼,面上已自红了。紫衣女见了他这幅模样,心道:“瞧他生的也算过眼,怎的却跟个小丫头似的,一句话也不曾说得,便红了脸。”又想:“死丫头,人家生的如何,却关你什么事了?正经不做,总想些无聊之事。”却不知自己脸色亦已微红。勉强装出一副恶态,大声说道:“本姑娘问你话来,你是个聋子么?”行舟见她极力作出凶恶神情,偏又勉强不来,以致面上神情颇为滑稽,忍不住微微一笑。紫衣女见了,心道:“这人又笑什么了?可是我头发乱了么?今早出门是理儿给我梳的头,我瞧着挺好啊。”思及此处,不由又暗骂一声:“要死了,怎么今日老爱胡思乱想。理儿这刻可不知有多危险呢?”立时又将一张俏脸崩起来,喝道:“再与姑娘磨蹭,便要了你狗命。你说,你与那林白羽将理儿藏哪去了?”行舟听得一头雾水,答道:“理儿是谁?我却不曾识得。”紫衣女将长剑再往前刺了少许,说道:“少给老娘装蒜,适才你二人在‘坐湖居’欺侮理儿,其后理儿便不见踪影,敢说不是你二人做的鬼么?”行舟颈上被她长剑刺进,虽是刺得不深,终已见血,正感略有些疼痛,却听得她自称“老娘”,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紫衣女见他取笑自己,很感恼怒,想着一剑刺下,结果了这个无赖,偏又下不去手,心里一急,眼泪竟是夺眶而出。这时却轮着行舟发急了,他生来心软,最见不得女孩子流泪,立时大声叫道:“别哭,别哭,哎呦......”原来他心中一急,便想起来说话,却忘了长剑在前,顿时又给刺进一些,便痛叫出来。紫衣见他这幅神态,登时破涕为笑,行舟便乘这当儿在剑上一弹,长剑即开,旋即将身子往后一飘,站了起来。紫衣女见他脱开,心下大是懊恼,手中青锋一抖,就要上前厮杀。行舟后退几步,慌道:“曲姑娘且慢动手,你口中所说的理儿,可是那位黄衫姑娘么?”他记得林白羽曾言这姑娘姓曲,便叫了出来。那姑娘愣了一愣,暗忖:“他又怎知我姓曲了?是了,定是他与那林白羽早知我的来历,便串通一气要夺我那样东西。那大胡子想必也是他二人派来试我功夫的。我将那群无赖点到,露了底子,他二人自知不是对手,便用理儿来要挟我。”她此时认定行舟不是好人,自是不愿听他解释,朝着行舟纵身便是一剑。行舟此时不免亦微有怨气,暗想:“这姑娘怎的如此不讲道理,不听我说便罢,如何动则便以刀剑相加?”紫衣女剑法极快,容不得他多想,剑尖已到胸前。行舟不愿与她交手,身子向旁一侧,堪堪避过此剑?
作者: 猎痲踹    时间: 2019-5-3 16:41
紫衣女变招奇快,手腕一抖,长剑平削而至,行舟急使一招“铁板桥”,将身子向后仰去,剑面恰好擦鼻而过,险到极致。二人交手有二十几个照面,紫衣女剑剑紧随行舟,却连他衣角也不曾碰到一片,不由也暗自佩服行舟轻功了得。紫衣女的父母只得了这一个女儿,自然宠爱非常,教她习武之余,也曾与她试招,比到最后总是输与她一招半式。紫衣女虽知是父母相让,却不免傲气日生。这时她虽有些佩服行舟,但见他双手负于背后,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模样,登时大生怒意,银牙一咬,剑法竟又快了三分。行舟那日见她点倒刘通城手下,已知她剑法只在一“快”字。今番交手,自是十分着紧。岂知这姑娘剑法虽高,却简直毫无实战经验,每到要紧处,总是昏招迭出,因此行舟反而渐感轻松,到得十招之后,早已摸清紫衣女剑法路子,因此成竹在胸,便故意将双手背负,要激她生怒,好寻得个大破绽,一招制敌。原来行舟所习的功夫,是从兵法入于斗术,唤作“谋攻”。所谓谋而后攻者,以料敌为先,伺机而动。悟性高者,可于极短时间内看破敌手路数,寻得破绽,一击得手。
 紫衣女长剑越使越快,在空中腾挪纵跃,便似一道紫电,旁人观之,直如鬼魅。争奈行舟早已窥其剑路,紫衣女上招才出,行舟便知其后着,任你剑法再快,那也于事无补。若紫衣女一上来便有这般快法,行舟自是非出手抵御不可,如今已知她套路,便再无所惧,随着她上下飞腾?
作者: 井梓蓓    时间: 2019-5-3 16:42
            不错
作者: 塘苇篾    时间: 2019-5-3 16:42
紫衣女久攻不下,不由甚是焦躁,心道:“这人如此难缠,怕是非用那路剑法不能取胜了。虽则爹爹屡次交代这剑法非有性命之危时不得施展,只是如今理儿有难,也管不得许多。”她计较已定,将剑一撤,飘离至一丈远处。行舟见她忽然撤招,大喜过望,便欲上前说个明白。正当此时,却见紫衣女将剑缓缓举至胸前,似是正在不断集聚真气,模样有些怪异。行舟正诧异间,只听得紫衣女娇喝一声,长剑又至。这番景况却又与适才大有不同:紫衣女剑法不复前时之快,怪异难测却添了百倍,兼上招招狠辣,大有中者必杀之势。每每行舟测以常理,便立遇险境,甚至大有性命之虞,若不是赖“谋攻”之法勉力支撑,恐怕早已命丧剑下。行舟这时苦不堪言,深悔自己只守不攻,未免太过托大,若适才早些出手制敌,只怕也不会落若到如此危险境地。如今自保尚成问题,更毋言还击。
 行舟眼看那姑娘攻势渐盛,自忖再难挨过二十招,若不尽早寻得破解之法,小命迟早要叫那姑娘拿去。他精于“谋攻”之术,此时虽对紫衣女这套怪剑毫无办法,眼力却也大大高于常人:这剑法虽是威力极大,似乎却难于把握。紫衣女一则功力未纯,二来对此剑法修习不精,是以能发不能收。剑法一经施展,便非她所能左右,纵是她无伤己之心,怕也非得见血不可。
 再看那姑娘时,只见她面上尽现惶急之色。原来今番是她第一回施展这剑法,是以从前不曾知其厉害。这时使将起来,才知这剑法太过凶险,竟是招招夺命而去。她虽有些小姐脾气,总归天性善良,不愿伤人性命。当时便欲撤招停剑,谁知陡觉双手竟似不听使唤,只管一气出招,如同着魔一般,心下登时大为着急。
 行舟眼见情势危急,再无办法,就要命丧于此。紫衣女长剑又至,也是他急中生智,心中一动,背部一弓,向后急退。紫衣女长剑紧追而去,蓦地听得“扑通”一声,眼前已失了行舟身影。原来行舟向后退到堤边,借水遁而去。他自幼在塞外长大,本不通水性,尚幸习得一门闭气法诀,勉强撑到湖心,才得上了一艘画舫。
 紫衣女兀自在湖边呆立,双目出神,望向手中长剑。她虽走了行舟,不得理儿下落,却反觉心中甚是轻松。过得好半响,她才缓缓离去,想是另寻线索,找那理儿去了?
作者: 诸吟怀    时间: 2019-5-3 16:43
            加油吧!
作者: 撼厕陌    时间: 2019-5-3 16:44
二.纠结
行舟在水中勉强前行,渐感不支,忽见前方有一艘画舫泊在湖心,心下大喜。当下奋起余力游到舫边,双手扶住船沿,便这般湿淋淋地撑上船去。那闭气之法极耗体力,此时行舟早已筋疲力尽,方上得船去,双手一酸,已跌坐在船板上,耳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略带慌张地说道:“你……你是什么人?”行舟勉力将头微转,只见一张俏脸印在眼前,却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看来很是年幼,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这女孩儿一身翠绿淡色装扮,体态婀娜娇小,瓜子脸上一对大眼睛极是水灵可爱,正是十足十的美人胚子。行舟强自一笑,说道:“小妹子莫怕,我不是歹人。只是适才在堤边午睡,不小心滚入湖中,稀里糊涂一阵乱游,才上了你这画舫。”那女孩儿信以为真,鼓着一对大眼睛,奇道:“大叔你真是奇怪,怎么跑到湖边睡觉,家里床上有虱子么?你掉下湖去,怎么不往岸边游,反倒游到湖心来了?”行舟正待回答,又听得一个女子声音自舱内传来:“灵儿,你与谁在说话?”那叫灵儿的小姑娘回过身去,脆生生地说道:“小姐,是个落水的客人。”只听得一阵轻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行舟往舱门看去,正见一个姑娘站在舱口,那姑娘也是一身绿装,看装扮当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身份。她大约二十上下年纪,容貌平常,只是举止之间颇有一种雅质,倒也叫人不敢逼视。这姑娘见行舟躺在船沿,板上一片水渍,微一皱眉,说道:“灵儿,你叫老周带几个人把他这公子扶进客房罢。等徐伯送鱼来时,便叫徐伯载他上岸。”灵儿应道:“知道了,小姐。”那女子略点了点头,自进舱去。灵儿等那小姐进去,蹲下身子凑近行舟道:“大叔你且稍带,我去找周伯来扶你。”也不待行舟答话,三蹦两跳进得舱去。行舟听他称自己大叔,暗自苦笑:他自小在塞外长大,自有几分豪野之气,是以颔下长蓄乱须不剃,看去仿佛三十许人,实则方才二十岁满。
过得一小会工夫,便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灵儿伴着个五十左右的老人家出舱过来这边,后头跟着两个年轻后生。众人行到行舟身侧,灵儿说道:“周伯,就是这位公子了。”周伯回头对那两后生道:“阿江、阿同,将这位公子扶进客舱。”二人答应一声,便要弯腰来扶。行舟自上船后便暗自运功调息,此时恰好完功,体力已复,当下站起身来,拱手道:“不劳二位兄台,小弟自能起来。”灵儿在一旁拍手笑道:“大叔你可真厉害,刚才还没一丝力气的,现下就生龙活虎了。”行舟向她微笑示意,说道:“小妹子老这么大叔大叔的叫,却把我叫的老了,我比你大不去几岁,你便叫我一句大哥罢。”灵儿抿嘴一笑,说道:“好啊,大哥。”周伯却没甚耐性听二人“大哥、妹子”的互相来去,低咳一声道:“公子且先随老头进舱内客房歇息,少时自有人送公子上岸。”行舟向他行了一礼,说道:“如此,便多有打扰。老人家,有劳了。”周伯自在前引路进舱,舱内颇有些空间,左右两侧各有三间厢房,正对有一大门,隐隐可见有菜堆在地上,想是厨房了,原来这画舫内竟已房屋为形,便似一户人家。周伯带行舟到了右侧靠厨房那间,说道:“公子自在房里歇息,若有吩咐,小老儿便在对门。”行舟答道:“老人家言重了。在下蒙得搭救,如何敢言吩咐二字。”周伯笑道:“小姐肯留公子在舱内歇息,便是将公子当客人待,我作下人的,如何敢怠慢。”言罢施了一礼,退出房去。行舟仔细打量房内,见家私甚少,一桌一椅一塌而已,靠墙有书柜立,侧开一窗,台上植有花木一盆,虽则布置简单,却也别致?
作者: 兼丹    时间: 2019-5-3 16:45
行舟走近书柜,见里头藏书甚杂,可谓诸子毕集一柜了。他读书不多,少时随师傅念了几行千字文百家姓,能识字辨义而已,此时见了这许多书籍,不由眼花缭乱,微觉有些发昏。此时听得有脚步声停在门外,足音轻盈,当是个女子了。便听得一把娇嫩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大哥,灵儿给你送些茶水。”行舟过去开了门,灵儿笑盈盈地在在门口,手中托了一盏银盘,上置杯壶,有清香自壶中飘出,闻着很是舒爽。行舟待灵儿将茶水放在桌案上,对她说道:“灵儿妹子,你可否为我通报一句与小姐,我还不曾谢过她来。”灵儿笑嘻嘻地答道:“你就叫我灵儿好了,加个妹子在后头不嫌太长么?小姐料到你要道谢,着我知会你不必了。小姐这时忙得很,可没工夫见客。”行舟不便强求,答道:“如此,还请灵儿妹子代我向你家小姐答谢了。”灵儿撅起小嘴,假意气道:“你这人老没记性,总是‘灵儿妹子’、‘灵儿妹子’的烦也不烦,把人家名字叫那长,听来婆婆妈妈的,难听死了。你再这么叫,我便管你叫大叔了。大叔,大叔,大叔……”行舟很喜她天真烂漫,笑道:“灵儿果然厉害的紧,大哥再不敢忘了。只是有一件,你这般厉害,却有哪家的少年郎敢娶了你去?”灵儿一张小脸立时涨得通红,嗔道:“大哥就会胡说,你再这般,灵儿不理你了。”行舟笑答:“好了,好了,大哥拧不过你。灵儿,我却不知你名字。”灵儿两眼一红,说道:“我六岁时父母叫官兵杀了,若不是小姐收留,只怕早已饿死街头,所以把从前名字忘了,小姐叫我灵儿,我便是灵儿了,以往名字不敢再提。大哥,你又尊姓大名?”行舟听了心下甚怜之,说道:“大哥与你一般身世,甚或犹有不及。你尚识父母,我却连他们长什么样也不知。打我记事起,便只有师傅相伴,是以无姓无名,师傅唤我行舟,我就当自己姓行名舟了。”灵儿知道勾起行舟心事,笑道:“行舟大哥,也不知怎的我与你极是投缘,虽然才算相识,却好似什么心事都可说与你听一般。”行舟用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敲,说道:“你这人老没记性,总是‘行舟大哥’、‘ 行舟大哥’的烦也不烦,把大哥名字叫那长,听来婆婆妈妈的,难听死了。你再这么叫,我便管你叫‘灵儿妹子’了。”却是照搬适才灵儿之言。灵儿吐了吐舌头道:“大哥果然厉害的紧,灵儿再不敢忘了。只是有一件,你这般厉害,却有哪家的小姐敢嫁与你?”她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果然精妙无比,行舟立时招架不住,苦笑道:“你这小丫头牙尖嘴利,大哥说你不过,认输了。”灵儿斟上一杯茶递与行舟道:“大哥,你尝尝这茶。”行舟接过浅浅一吸,只觉芳香无比、沁人心脾,说道:“大哥虽不是什么雅士高人,也知这茶不是凡品。”灵儿飞快答道:“这可不是。这茶是小姐自己在乡下老家种的,每年只得一两斤,外头可买不到。”行舟暗忖自己这几日运气不错,先是饮了“坐湖居”秘藏好酒,如今又得品这等好茶,只是自己粗人一个,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行舟正思间,听得外面有人敲门道:“灵儿姑娘,小姐寻你过去。”是那周伯声音。灵儿答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又转向行舟道:“大哥,我须去服侍小姐了,你自饮茶。”行舟微微一笑道:“你自去忙,大哥省得。”灵儿走到门边,又回转身子,笑道:“大哥,下次若有机会见面,灵儿唱首曲子你听。”关上房门去了?
作者: 堵小楠    时间: 2019-5-3 16:46
行舟正思间,听得外面有人敲门道:“灵儿姑娘,小姐寻你过去。”是那周伯声音。灵儿答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又转向行舟道:“大哥,我须去服侍小姐了,你自饮茶。”行舟微微一笑道:“你自去忙,大哥省得。”灵儿走到门边,又回转身子,笑道:“大哥,下次若有机会见面,灵儿唱首曲子你听。”关上房门去了。
行舟又饮了两杯茶,心道:“这小姐看起来冷冷冰冰,其实是个大好人。既救我于先,又拿如此好茶招待,可惜不曾亲与她道过谢,待会拜别之时,须得谢她一谢。”又想;“灵儿声音清甜,曲子想必唱得很是不错,只是不知何时才有再见之机。”再过得盏茶工夫,周伯来告,道是有船来接,行舟起身随他出了舱。
出了舱口,正见适才随周伯前来帮扶自己的阿同、阿江正从一渔船上搬些日用品上画舫。那渔船上有一老人,满面风霜之色,年岁与周伯相仿,想是那小姐曾提及的徐伯了。行舟正欲上前搭把手,听得有人在身后道:“大哥,小姐着我来送送你。”行舟回身看时,却是灵儿盈盈而立,笑望着自己。行舟说道:“灵儿,你可否引我见小姐一面,我须当面道谢才是道理。”灵儿呵呵一笑道:“小姐可不大愿见你,她忙得很呢。”行舟知那小姐脾气有些怪异,自己也无法可想,只得作罢,说道:“既如此,那便算我无缘了。我在洛阳还须待些时日,总有再见之机。”灵儿似是有些伤感,迟疑一会,说道:“大哥,我明日便要同小姐回乡下老家,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一面。”行舟奇道:“你等既是明日便要离去,如何还要买这许多货物上船来?”灵儿笑道:“这么大一艘船总要有人照管,我与小姐回老家,周伯却留在这看船呢。小姐隔着一两年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来这一住,往常都在乡下老家住的。”行舟听她这般说,也知再难相见,他与灵儿相处时间虽短,但甚喜她天真可爱,是以当此临别之时,亦颇有些伤感之意。他略考虑了一会,自怀中拿出一物与灵儿道:“这是大哥在塞外求的平安符,据说颇有些灵效,你拿着做个留念罢。”灵儿低头一看,是一个方形锦袋,里头想是装的符纸了,心下想道:“大哥原来也同姑娘一般,去求这般物事。”当下将锦袋收起,笑道:“大哥,灵儿一定好好地收起它来。”此时货物已尽数搬上画舫,周伯走来说道:“公子,小姐吩咐老徐送你上岸,这便走罢。”行舟向灵儿挥了挥手,下到渔船上,对那徐伯说道:“有劳老人家了。”徐伯答了声好,将桨一撑,渔船已离了舫傍。行舟此时背对画舫,忽听得灵儿在背后大叫:“大哥,下回再见时,灵儿一定唱曲子给你听,你记住了。”行舟转过身来,大声答道:“我记下了。妹子,你好生保重。”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湖上冷风拂面,行舟只觉自己声音在风中便如被吹散了一般不真不切:值此乱世,个人身世便如雨打浮萍,如何敢言日后?
作者: 蓑烟    时间: 2019-5-3 16:46
船行不久已靠堤岸,行舟谢了徐伯,看看天色已晚,寻得个小摊吃了碗面,自回宿处歇息不提。
次日醒来,却见日已颇中,原来这一觉睡得好香,直睡到午饭时间。行舟步出客栈,只觉肚肠甚空便往“坐湖居”行去,一来是为果腹;二来或可遇着林白羽,二人共饮,也有一番情趣。他才入楼内,那老板便过来招呼道:“林先生知晓公子还要来此,已代付下酒钱,公子少坐,酒菜即刻便上。”行舟问道:“林大哥不曾到么?”老板答道:“林先生自在家中用饭,却不得空。”行舟暗想:‘我好生糊涂,林大哥自是有家室的人,怎能如我这般成日在外游荡。只是要他日日请客,怎生过意得去。”
他上二楼坐定,等候饭菜上来。忽听得隔座有人大声道:“那小娘们昨日可狂得很哪,哪料遇着咱们风少爷,这么几个来回便现了原形了,乖乖的束手就擒。”另一个粗豪声音咳了一声道:“你小子看好了自己舌头,风少爷交代了此事不得外泄。让他知道你这般胡言乱语,便有你好果子吃。”先前那人似是对那风少爷颇有惧意,声音都有些结巴:“胡子,你就知吓唬自家兄弟。风少爷面前,也不见你敢多放半个屁!”行舟看了一眼,先说话的是个面色微黄的瘦子,那一个是个大胡子,正是那日与理儿比试被擒的刘通城。行舟听了二人言语,想道:“这二人口中的风少爷,当是林白羽所说的高莫风了。既如此,那被擒的姑娘便极有可能是理儿。紫衣姑娘为此事与自己多有误会,自己若助她救回理儿,双方自然可尽去前嫌。这事只在眼前这两人身上着手便是。?
作者: 郁淑华    时间: 2019-5-3 16:47
            少顷,那酒保将酒菜端来。他此时已无心于腹中之事,只匆匆扒了数口饭,酒却一滴不沾,只是留神关注隔座两人。刘通城与那瘦子吃了些酒,少不得又说些风月之事,这才一摇一摆下了楼去。行舟尾随与后,暗暗记路,见两人东摸西拐穿过好几条巷子,才进了一?
作者: 诸吟怀    时间: 2019-5-3 16:48
            hao
作者: 猎痲踹    时间: 2019-5-3 16:49
            顶一个,为楼主喝彩,加油
作者: 倪熙柔    时间: 2019-5-3 16:49
            才进了一家大宅院,门上匾额书着“刘府”二字。他想白天进去易叫人察觉,便回客栈先行养足精神,待夜间再去探个究竟?
作者: 垢记裘    时间: 2019-5-3 16:50
天色渐昏,行舟于客栈用过晚膳,按白日记下路线,一路前行,片刻即到刘府所在街道。眼前一座黑漆漆的大宅,并无半点灯火,宅内众人应已尽皆睡去,正是查探良机。 
行舟绕何宅外墙行到后院位置,施展轻功上了墙头,转而足下一轻,轻飘飘地下到宅内。他四下张望一通,心内不由暗暗叫苦。原来这宅子自外看已不小,待到得里头,更是屋宇众多,房间无数,自己毫无头绪,却要从何查起?再看自己时,正立于一四方大院中,左右各有一座大屋,前方一排石墙,中间开一拱门通往别院。
正为难时,耳中忽而听得一阵轻微至极的脚步声由远处慢慢行来,当下不及细想,觑得右边屋子暗角,闪身隐去,倚墙直立。来人轻功颇高,若非行舟耳力过人,便要与他撞个正着。那人渐行渐近,片刻便穿过拱门到了这边院子。行舟借着月光看得分明,来人身形婀娜,身着紫衣,虽于夜间看不大清面目,已可判定是那曲姓紫衣女无疑了。
行舟本想出来与她招呼一声,只是一来与她有些误会,二来又恐仓促间说不清楚,只得按下不动。
紫衣女走到对面屋子,在窗口看了良久,似是毫无所得,又朝这边屋子走来。行舟看得心下暗笑,他早知此女江湖经验不足,哪料竟差到这地步:似这般没头苍蝇式的一间间找下去,这宅子占地又广转折又多,很易走回头路,只怕到天明也不见得能寻到;若是再有什么机关陷阱,容易遇险不说,叫人察觉了,即便脱身,也会打草惊蛇,再要救人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便在此时,行舟双耳一动,已知有人又往这边行来,似乎人数还不在少。紫衣女应是亦有所觉,身子一动,便要往暗角处飘来。紫衣女身形才转,行舟只觉双目一刺,整座宅子霎时间灯火大作人声鼎沸,不断有人手举火把自拱门拥入,适才乌黑寂静的院子立时被照得犹如白昼。行舟趁着混乱将身子一猫,弓身摸到屋后,屏息而立。
行舟此时瞧不见屋前之事,只听得脚步声渐歇,院子又复安静下来,众人呼声颇浊,听来极为紧张。过得一小会,一个极轻的脚步声由院外传来。来人行得极慢,只是他每近一分,外头呼吸声便紧上一分,可知屋前众人对此人大是敬畏。
脚步声至拱门处停下,听得一个很是斯文的声音说道: “姑娘三更半夜偷入寒舍,未知有何贵干?”紫衣女声音微有怒意:“什么贵干不贵干了!你将理儿藏哪去了?”那斯文声音轻笑了笑,又道:“理儿是什么东西?姑娘养的猫儿狗儿么?你自家的东西便在你家寻,怎的却寻到我家来了?姑娘夜入民宅,怎的反咬一口,赖我偷你东西?”紫衣女大声道:“你什么意思?说我偷你东西么?”那斯文声音慢悠悠道:“这是姑娘自己说的,我却不曾讲过。哎,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紫衣女显是极为恼怒,声音微颤:“你……你胡说八道,我才不跟你废话了。你再不把理儿还我,可别怪我不客气。”那斯文声音不疾不徐答道:“在下长到这个岁数,倒也没见过敢对我不客气的,今日难得姑娘有此雅兴,在下正好乐得接受。姑娘请罢。”紫衣女似是愣了一会,才道:“请什么请?”那斯文声音奇道:“姑娘适才不是说要对在下不客气么?在下拭目以待,正要看姑娘怎么个不客气法。”紫衣女当是十分气恼,也不再答话,一声脆响,长剑已然出鞘。斯文声音道:“曲家快剑第一,高某正要领教。”他自称“高某”,自是司空显之徒高莫风了。
行舟大感意外,那日林白羽提及这高莫风时,曾以“悍勇无匹,猛烈绝伦”八字状之。这时听他说话,声音却斯文温和,与什么“悍勇无匹,猛烈绝伦”实是差了甚远。 
院中除却紫衣女长剑划过的风声,再无其他动静,高莫风似是正空手与之对敌。行舟心中暗生惧意,紫衣女剑法之快他心中有数,自己当日若非有“谋攻”之术,功力便再高两倍也非出手还击才可保无虞。高莫风不通“谋攻”之法,听来他与自己当日一般一味闪避,却能应付自如。最为可怖之处是他在闪躲之时并无发出响动,地上只有紫衣女一人之足音而已。此份轻功,行舟自忖自己便再练上十年,也是拍马难及。轻功是他一门长项,如今叫人轻易比了下去,行舟虽是自幼少有争强之心,此时也不免有些沮丧?
作者: 若霜垮    时间: 2019-5-3 16:51
            晕,错了,不是刘府,是何府?
作者: 琴蝶梦    时间: 2019-5-3 16:52
            其实是何是刘无所谓,只不过前后没对应上?
作者: 萦唸苎    时间: 2019-5-3 16:52
            加油!
作者: 嘐酬    时间: 2019-5-3 16:53
紫衣女此时被逼甚紧,便想施展那套怪剑也不得机会,心下不由大是焦躁,手上便先自乱了。高莫风觑得此一良机,身子着紧一个前搭,脚下飘出好大一步,欺到紫衣女身前,变掌为指,戳往紫衣女右肩。紫衣女身子急侧,堪堪避过。岂料高莫风五指一张,竟又化指为掌,向侧拍去,变招之快,令人咋舌。紫衣女身陷险境,极力将身子再外边上跃开少许,虽是勉强避过此招,面上却已被掌风扫中,顿觉火辣辣一阵痛。年轻女子哪个不爱自己容貌,紫衣女生怕破相,也不顾大敌当前,便往脸上摸去。高莫风如何肯放过这等机会,足下一蹬,霎时又抢到紫衣女身边。他足下极快,手上也不慢半分,人未站稳,便已点了紫衣女穴道。
 紫衣女猝不及防下被他制住,自然大为不服,骂道:“臭小贼,你偷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是汉子便给姑娘解了穴道,咱们重新打过。”
行舟在屋后听出紫衣女情势不妙,正思量是否要出去相帮,怎知不到眨眼工夫,紫衣女竟已给擒住。他此时打定主意救人,但知高莫风武功非同小可,实在不宜鲁莽出手,便强自按下,静候良机。
 高莫风听了紫衣女斥责,也不生气,依旧一派慢慢悠悠的口气,道:“姑娘即知在下不过臭小贼一个,又怎的拿什么英雄好汉那套来压我?
紫衣女叫他用自己言语问住,登时无言可辩,心下更恼,也不顾什么仪态,破口大骂,什么“卑鄙小人”“无耻奸徒”“只知暗箭伤人的鼠辈”尽数出口。他一个姑娘家,少与人往,却知什么骂人的言语了,是以这几句骂出来,对江湖汉子也没什么影响。
 高莫风毫无怒意,嘻嘻笑道:“多谢姑娘夸奖。”
 紫衣女见他不为自己言辞所伤,自己也觉得没甚趣味,当下闭了嘴,只是双目怒视,两道凌厉目光直射高莫风。
 高莫风见她安静下来,笑道:“曲姑娘既是教训累了,在下便来说上几句。其实在下对曲姑娘倾慕不已,只是师命难违,这才迫得出手。”
 紫衣女冷哼一声,道:“谁要你这无赖倾慕了,恁地不知羞耻。”
 高莫风也不理她,自顾往下说道:“若是曲姑娘肯交出那东西,大家正可做个朋友。理儿小姐此刻正在寒舍作客,到时曲姑娘姐妹相见,我亦了却师命,岂不是两相得意。那东西虽为曲姑娘所得,却是在下师门之物,再则曲姑娘得物无所用,如今正好物归原主,又何乐而不为?”
 紫衣女秀眉一拧道:“你少在那胡说八道,那东西是凌伯伯临终之前送我的,怎么又成了你师门之物?你赖人东西还行凶伤人,太也不知羞耻。”
 高莫风恨恨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凌蜀子那老贼本是家师同门师弟,二十年前这叛徒大逆不道,忤逆我师祖不说,竟还盗走这件师门要物。我师祖对他一向疼爱有加,却不料他做出这等事来,当即便气出了一场大病。后来师祖郁郁而终,他弥留之际一再叮嘱家师要取回这件物事,家师片刻不敢忘却。凌蜀子二十年来东躲西藏,不敢正面示人,我门下久寻不见。也是天网恢恢,月前这老贼却于长安被家师老友楚老前辈发觉所在,家师正欲前去惩戒叛徒,不意他却突然病死,这东西不知何故竟到了曲姑娘手中。”
 行舟听他二人相争,原是为了一件极重要的物事。这东西要劳至司空显亲自出马,想必是重要非凡了。他听高莫风说得不尽不实,也知其中必然还有牵扯。二十年前凌蜀子叛出师门这桩旧事,恐怕也非他说得这般简单。
 他初到中原,于风土人情不甚了了,一尽江湖逸事更是所知微甚,自不知那凌蜀子二十年前与司空显并称俊彦,名头极响。后来凌蜀子无故失踪,江湖中人只道他早已死了,不料今日又带出一些事故来。
 紫衣女冷笑一声道:“你编的好故事,当本姑娘是三岁娃儿么?凌伯伯是个大好人,怎么成你家叛徒了?那把小金剑我早已收藏好了,你们休想抢去。”
 行舟听得心中一动,暗忖:“那件物事原是把小金剑,却有什么大用?大约只是一件信物了。”
 高莫风长叹道:“姑娘既是不肯合作,在下只好将你二人交予师父发落了。”说罢转向身后道:“刘大哥,你将曲姑娘请下去,好生招待。明日我带她二人去见师父。”他口中的“刘大哥”正是贺老虎手下那大胡子刘通城。原来这何府是贺老虎一何姓财主私产,那何姓财主要与司空显攀些关系,便拨出这件大宅给众人居住,高莫风与贺老虎不在时,便是刘通城主事。
 刘通城听得高莫风口气亲切,又称自己作“刘大哥”,受宠若惊,恭声答应了。
 高莫风不等众人,慢步踱出,众人皆低首敬立,等他远了,这才逐渐离去。偌大一个院子,登时又复漆黑安静。
 行舟从屋后闪出,随着众人脚步声前行,便见众人行到一个四面开门的大院,三三两两各自散了。刘通城与日里见那瘦子将紫衣女带到一间大屋,招呼两个手下在屋外看守,也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作者: 孟渑    时间: 2019-5-3 16:54
22,23之间少了几句:高莫风忽地长笑一声道:“曲家剑法,原来不外如是。”旋即便听得掌风大作,好似龙吟虎啸一般,声势惊人。行舟心下暗赞,这高莫风单以掌法论,便是一派大高手风范,他师从司空显,自是以剑法为最优了,掌法尚且如此,剑法更毋多言。
紫衣女显是落于下风,适才嗡嗡作响的长剑破空之声全数叫高莫风掌风盖过,自是吃力非常。过得片刻,紫衣女已是娇喘连连,看来支持不了许久了?
作者: 哗洞伦    时间: 2019-5-3 16:55
            还是酸兄清风高洁,吧里被一些无耻的人搞得我们都觉得很看不下去,决定开始封号,酸兄依然可以信笔留字,谢谢酸兄!
作者: 刘徇璞    时间: 2019-5-3 16:56
            吧主讲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作者: 翱怔    时间: 2019-5-3 16:56
行舟蜷于暗处等了好一会,看看四下俱静,各房灯火渐灭,了无人声,只有看守紫衣女那两个守卫正低声闲聊,以去睡意。他亦步亦趋,小心挨到二人左近,跃身一个鹰扑,直取二人。那两个守卫只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迎面扑来,各吃了一惊,正欲张嘴呼救,已被点倒。
行舟将二人拖到暗处才进了屋子,只见床上坐了两人,他不敢掌灯,所幸目力过人,又有窗外洒进的月色可借,看清这二人正是紫衣女与理儿。
二女虽然穴道被制无法动弹,耳目却聪,早已听出外面动静不对,两双清亮清亮的大眼睛死盯房门这边,这时见行舟闯了进来,心下一紧,同时喝道:“是谁?”
行舟怕惊扰了宅内众人,急打个手势,示意二人噤声,压低声音道:“二位莫慌,我并无歹意。”
二女认出他声音,齐道:“是你?”
行舟想起与二女各有误会,苦笑道:“正是我这无赖。”上前解了二女穴道。紫衣女穴道得解,张着一对大眼睛盯住行舟道:“原来你不是他们一伙的?”行舟心想:“这丫头不知厉害,怎么这刻还有心思闲聊。”他往窗外略一查望,说道:“我们且离了这宅子,有什么话那时再说不迟。”紫衣女猛一摇头,咬牙道:“那个娘娘腔暗算伤人,我找他报仇去。”理儿在一旁附和道:“正是,曲姐姐你顺道给我报仇。”行舟心中叫苦,这两个小丫头未免太过天真莽撞,那高莫风武功高强,她二人便一起出手,也是败多胜少,自己只为救人,却不想与对方正面冲突,徒惹麻烦。他知二女脾气不小,只可劝不可激,遂柔声说道:“曲姑娘,那高莫风不过是受他师父差遣,并非主谋,姑娘若要出这口恶气,须得找他师父才是。”紫衣女说道:“那正好,我先去把娘娘腔打个稀里哗啦,他师父看徒弟不管用,自己就出来啦。”行舟哪知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强忍住笑,说道:“这也不妥,姑娘剑法在下是见识过的,果然凌厉非凡,那高莫风只怕要败的极惨。我听人说高莫风武功比他师父也差不了多少,司空显若见他败了,如何还肯与姑娘交手自取其辱?”紫衣女斜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你说的也是,那么要怎么才可把司空显引出来?”行舟答道:“我适才听那高莫风口气,司空显当是对姑娘那把小金剑看得很重。明日高莫风起来见姑娘不见了踪影,定要向司空显回报,到时我们顺藤摸瓜,大约可查到司空显现在何处。”紫衣女展颜一笑,说道:“你说的很对,那便依你说的,先出去罢。”此时月色皎洁,紫衣女这一笑,灿若花开,月光照在她脸上,便如抹了一层银辉,动人至极。行舟久居塞外,何曾见过清丽如许的女子,登时看得呆在原地。紫衣女见他这般楞楞的看住自己,脸上一红,低头说道:“我们走吧。”理儿在旁见了二人情态,吃吃笑了出来。紫衣女白了理儿一眼,率先出了门去。行舟这才回过神来,忙跟了上去?
作者: 皮娅天    时间: 2019-5-3 16:57
行舟在前引二女缘来路出了何府。紫衣女在后头问道:“喂,你住什么地方?”行舟脚下一住,道:“就在城南一家客栈,姑娘你住哪处?”紫衣女摇了摇头道:“我没找住处。你跳湖里后我没处找寻理儿,便去林白羽家找他要人。许姐姐告诉我理儿在这家宅子,要我夜里来救人。她看我没处去,还留我在她房里呆到二更。”行舟奇道:“那位许姑娘却是谁?”紫衣女大眼一眨,问道:“你和林白羽这么熟,怎么不认识他夫人?”又哼了一声道:“林白羽这人颠三倒四,说话不明不白的,有什么好了,怎么许姐姐嫁到他家去了?”行舟这才记起“坐湖居”的酒保曾向自己提及林白羽去年娶了一个什么许家二小姐为妻。听紫衣女口气,似乎对这位林夫人很是喜欢,她能折服这个刁蛮小姐,定有过人之处。若不是这林夫人相劝,只怕紫衣女当时便要杀到何府来要人。他心想:“听这曲姑娘直呼大哥名字,似乎她父母并未告知她与大哥的关系,大哥也不曾向他说明,那日大哥听说紫衣女的事后,立时面容凝重,其后更匆匆离去,似乎与他姑母之间有些隔阂。”理儿见行舟突然又一声不发,推了他一把,说道:“喂,你想什么事这么出神?我跟曲姐姐没地方住,你带我们去那家客栈吧。”行舟尴尬一笑,道:“好吧,你们随我来。”紫衣女说道:“我们早些赶去休息,过了五更再来这监视那娘娘腔,好找他的老贼师父。”理儿在一旁猛的点头赞成。行舟听得暗笑,这两个丫头江湖经验实在差到极点,那司空显是前辈高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鼠辈,自有自己居处,若要找他,直接寻上门去便是,何必费什么劲去监视那高莫风,自己随口说说,她二人竟当了真。这时已过了三更天,一来一去,怕是要费半个更次,休息时间实在少之又少,明日须找个借口将二人诓去林府,想来林夫人有办法对付这小妮子。他计较已定,脚下便动,后面二女也跟了上来。行舟自幼少与女子往来,何况是在夜深如此之际与两个年轻美丽的女子长街同行,一颗心没来由的上蹿下跳,脚下也闷着劲往前疾走,不敢与二女同列。
紫衣女见行舟只顾自己在前放步疾行,心下奇怪,三两步跑到他左边,侧身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行舟脑中此时一片空白,只知加紧前行,忽听得身边有人说话,吓了老大一跳,偏过头去,正见紫衣女将一双水汪汪的俏目望住自己,目光灵动,煞是动人。紫衣女这时离他很近,一阵幽淡的体香散到他鼻边,又叫他心中一颤。理儿也赶了上来,在他右边问道:“是啊,你救了我和曲姐姐,我们却还不知你名字呢。”行舟被二女夹在中间,顿觉极不自在,面上微红,期期艾艾地答道:“我没名字,两位叫我行舟便是了。”紫衣女当他不肯告诉自己,俏脸一扳,说道:“你很了不起么?名字也藏着窝着不肯说。哼,你不说就算了,当我很想知道么?”行舟苦笑一声道:“曲姑娘,我从小是个孤儿,自己也不知自己名字。我师父叫我‘行舟’,我便随了这么个称呼,却不是拿来与姑娘推搪。”紫衣女知错怪了他,歉然道:“原来如此。行舟大哥,我错怪你啦,跟你陪个不是。”行舟面上又是一红,应道:“没……没什么,在下……我不放在心上的。”他虽不惯于女子相处,却也不曾有过如此窘态:他每每见到紫衣女的面庞,便觉清丽不可方物,再也不敢直视;与她说话,更是极易面红心跳。其实年轻男女未经男女之情,自有这一番反应。那日他遇到灵儿,便是大方自如,无有丝毫不适。灵儿相貌其实不在紫衣女之下,但终归只是个孩子,行舟拿他作妹妹看待,便自可大方相处。理儿在旁嘻嘻一笑道:“行舟大哥,你的尊姓大名我们都知晓了,至于曲姐姐的芳名,想必你也是想知道得很吧?”紫衣女啐了她一口道:“要你多嘴,我自己不会跟他说么?”理儿做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紫衣女这才转向行舟,说道:“我双名珺怡,,你可记住了?”行舟点了点头,心中将“曲珺怡”三字翻来覆去念了七八遍,口中不觉也念念有词:“珺怡,珺怡……”紫衣女见了他这副呆样,脸上微热。理儿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问道:“行舟大哥,曲姐姐的名字好听么?”行舟随口应道:“好听得很,好听得很。”话一出口,才知自己大是失态,顿觉一股热气从脖颈直烧到天灵盖上,恨不得立时有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淋在自己身上。紫衣女亦自红了脸,狠狠瞪了理儿一眼,却不好出言责骂,只将腮帮子鼓鼓涨着。理儿正要见他二人这个模样,这时心愿得偿,如何肯就此罢休,笑道:“行舟大哥好是偏心,只管一力死记曲姐姐名字,却不理会理儿。”行舟此时早已方寸大乱,急道:“理儿姑娘你可别误会,在下正要请教芳名。”理儿故意将一张俏脸做出十分严肃的表情,说道:“我的名字可没曲姐姐的好听,适才你偷偷在心里把曲姐姐的名字念了一百遍,我的怕是要念两百遍才记得住。我姓杜,单名一个婉字。”曲珺怡见她这般取笑自己二人,跑到她身边,在手臂上掐了一把,骂道:“什么一百遍、两百遍,小丫头就会胡说八道。”理儿叫了声痛,笑道:“行舟大哥,曲姐姐对你可好得很呐,这会便帮着你欺负我了。”曲珺怡不甘示弱,向行舟道:“行舟大哥,你可知为何这丫头名字里没个理字,小名却叫理儿么?”理儿大叫一声:“不许说!”曲珺怡哪里理她,续道:“这小丫头从小便蛮不讲理,最爱惹是生非,杜叔叔望她改过,才给她取了这个小名?
作者: 况秋颖    时间: 2019-5-3 16:58
只是名字虽然取了,却不见什么大用。”行舟这时头大如斗,只觉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口,索性便闭嘴不言,任她二人打闹。只是行走之际,脑中却总无端浮起曲珺怡的如花笑靥,挥之不去,叫他好生苦恼。其实他这个年纪,正值情窦初开,忽然遇见一个美丽可亲的女子,难免心生绮念,却不是说他便已对曲珺怡倾心仰慕了。
二女闹了一阵,这才休战。行舟见她二人安静下来,强自收敛心神,想曲珺怡问道:“曲姑娘,司空显要找的小金剑,真是他门中之物么?”曲珺怡冷哼一声,答道:“才不是呢,那是凌伯伯去世前赠我的遗物,要我带给爹娘的。那司空显定是见宝起意,才编的烂故事,想骗走这件宝物的。他自称是凌伯伯师兄,我和凌伯伯见过很多次,从没听他提起过这么个师兄。”行舟心道:“若那凌蜀子当真背叛师门,自不会向曲姑娘提起司空显这个师兄了。”他心中这么想,口中却不便说出来。其实凌蜀子当年名声颇高,只是突然失踪,多年不曾在江湖上露脸,是以除了老一辈的人物,多有不曾听过凌蜀子这名字的。曲珺怡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又不曾在江湖上走动,自也不知凌蜀子当年确是百剑门二弟子,司空显的师弟。
再说曲珺怡。原来曲珺怡父母在江湖上极有名气。她父亲曲君傲早年行走江湖之时,凭着一手家传快剑打遍天下,未逢敌手,当真是所向披靡莫有当者。后来他娶了曲君傲母亲为妻,这才弃了少年时鲜衣怒马的生活,安身于长安,授徒开馆,创了“快剑门”一派,俨然是一代宗主模样。江湖上提起黄河以北的剑法大家,多以曲君傲与司空显并称,曲君傲所创的“快剑门”名声也与“百剑门”不分轩轾。她母亲林倩茹与林白羽一般是天山门下,亦是有名的侠女,剑法极高,是当世顶尖的人物。夫妻二人只得了曲珺怡这一个独女,一向视作掌上明珠,捧在掌心怕吹了,含在口里怕化了,门下弟子对这小师妹也是又敬又爱,算的上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了?
作者: 激二    时间: 2019-5-3 16:58
            错了,应该是娶了曲珺怡母亲为妻,居于开封?
作者: 堵小楠    时间: 2019-5-3 16:59
            楼主,你写的不是很好,说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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