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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大漠风扬.....爱重恨生(原创) [打印本页]

作者: 烯穠帕    时间: 2019-5-3 15:34
标题: 大漠风扬.....爱重恨生(原创)
风扬堂 大漠里声威最盛的江湖帮会,已有200年的创派历史,当年鼎盛之日,势极隆赫。正所谓老树盘根枝繁叶茂,但现在也已不可避免的渐趋衰落。
风扬堂的现任首座米云水,已入垂暮之年。当年她作为风扬堂前堂主刘腾群的三儿媳,在刘腾群不幸因病猝死之后,刘家七子的夺位大战中,和丈夫刘衡兴一起帮着大哥刘俊明,除去了其余五个兄弟。刘俊明在风扬堂老大的位子上,仅仅坐了不足一月,就被米云水瞒着刘衡兴秘密搞掉了。
当米云水把自己带到了大哥的尸身前时,刘衡兴呆愣无语,如中雷击。他几乎不敢相信,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夫人,竟然心狠手辣、无情恶毒至此。让他在短短三个月中,就接连经受了老父病亡、兄弟尽丧的人间悲剧。更让他无法释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这一切就发生在眼皮底下,而他却没有丝毫察觉和拦阻。刘衡兴内心深怀愧悔,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风扬堂刘家的列祖列宗,他恨自己当年为何看不透“天涯落尘仙”米云水这个在美貌掩盖下,心肠歹毒的女人,就把她娶进了门。直至今日酿成如此人伦惨剧,痛悔莫及!
“天涯落尘仙”米云水当年也是江湖女豪中,少有的名实相符的风云人物。她依恃着一身高绝的武艺,超凡的智谋,卓然独立于江湖这个铁骨男人的世界,自然吸引了很多年少英杰的倾慕爱恋。当时的米云水一意纵横江湖,成就盛名,自难顾及到儿女私情。
可是,天意违人愿,米云水在一次远行大漠的旅程中,不期然地巧遇了风扬堂三少刘衡兴,当年的刘衡兴是大漠中公认的青年俊彦中的魁首人物。
两人在一场因误会而起的激战过后,互生爱慕之心,最终成为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那是大漠边地的一个黄昏,金色阳光漫山遍野的铺展开来,照着那一间孤零零的茶栈,旗杆顶端,那面垂缩着的黄巾上,清晰地投映出“醉生梦死”四个红字,格外显眼。让人不禁生发“人生几何,正该对酒当歌醉一场;大漠苍凉,何妨醉生梦死一回狂。”之感。
米云水拖着疲累的娇躯,走进了这间茶栈,微一转目,就看到在自己斜侧方的一张破旧的桌子旁,坐着一个英挺青年,正悠闲从容地举杯仰头喝着酒。除此人外,整间茶栈看不见还有其他人。
她也没有多想,就近走到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边坐了下来,米云水直视着相对而坐倾酒入腹、依然如故的青年男子,她脸无表情,亦不做声。
青年男子边喝着酒,边微笑着说道:“这个茶栈没有照料事儿的人了,你可以歇歇脚,然后还是尽早赶路吧。”
米云水不觉失笑,她带着笑意,却用一种冷冰冰的口气说道:“阁下难道不是人吗?如果这个地方没有人照应,那应该是早已荒废残败,又怎么会是这样一番桌椅齐整、酒罐有序的样子呢。”
对面的青年男子正要举起酒杯再饮,闻言他稍顿了一下,正视着米云水,淡然的说道:“此处虽有酒而不可饮,虽有人而心已死。故得名‘醉生梦死’。”
青年男子目光迷离的把杯中酒倾入腹内,然后接着道:“大漠苍凉,寂寞心死。芳驾年华正盛,还要珍重己身才好。”
米云水淡淡的笑道:“多谢阁下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不过,你刚才说此处酒不能饮,我倒是很好奇,天下间,还有什么酒不能饮?这我倒要请教。”
青年男子仰头长笑着说:“其实这只是一种传下来的说法而已,正如芳驾所言,天下间,所有酒皆可饮。不过,酒有烈有浓有淡有醇,各有其性。你最好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作者: 卅霞    时间: 2019-5-3 15:35
米云水笑了,脸如盛放的花儿一样,带着些妩媚的意味,说道:“‘醉生梦死’?这个名儿很有意境啊,我喜欢。万里迢迢来一趟大漠,既然碰上了,如果不尝尝这所谓的‘醉生梦死’,那我岂不是要抱憾而归了吗?”
青年男子淡然一笑说道:“说句实在话,有些东西,看起来、听起来很美,但是真实的样子,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略微顿了顿,又仰头喝下了一杯,接着说道:“这种酒,并不适合你这种雄心勃勃、壮志未泯的人喝。”

米云水淡然一笑,直视着对面的男子,和言道:“咱们俩聊了这么久,我还不曾知道你叫什么?若是方便的话,你能告诉我吗?”
男子又一杯酒下肚,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叫刘衡兴。”
米云水听后想了想,江湖上显然没有一个叫刘衡兴的后起之秀。但她很肯定,眼前的男子,绝对是江湖中人。这从他精光内敛、气蕴双目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微笑着淡然道:“我是米云水。”
刘衡兴闻言不由得多瞧了她一眼,接着又饮了一杯。微笑着道:“久仰大名,‘天涯落尘仙’,江湖女豪中的魁首人物!不想今日在此边荒之地,有缘一见仙容,实在是三生有幸。”

米云水轻声笑了出来,她淡然的说道:“言不由衷的话,不讲也罢。”
刘衡兴也笑了出来,只不过他并没有接话。

米云水从那边的柜台上提了一罐酒,重又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她把封口塞儿拔了出来,放在一边。用鼻子闻了闻罐子里的酒,然后赞道:“不错,真是好酒。”她倒了一碗,正要喝下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酒碗停在了唇边,笑看着刘衡兴,说了一句:“这不会是毒酒吧?刘公子。”
刘衡兴笑着答道:“也许有可能。”
米云水不禁莞尔,自语道:“就算真的是毒酒,既已到了唇边,又怎能不饮呢?”说完,她仰头喝了一大口。
刘衡兴看着她,低叹了一声,轻摇着头,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米云水看着他走到了自己身旁,伸手拦住了刘衡兴的去路,略带娇嗔的说道:“刘公子,干什么去,你我萍水相逢,就是有缘。一定要喝个痛快才好。”
刘衡兴微笑着说道:“‘醉生梦死’其性缠绵至哀、悱恻幽伤,像仙子这样的人物,最不适饮此酒。趁此时仙子神智尚清,我若不走,恐怕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米云水脸带笑意,柔声问道:“莫非酒里真有毒?----如是那样,刘公子怎能抛下一个生命垂危的女子,自己离去呢?”
刘衡兴凝目看着已带了几分醉意、双颊酡红的米云水,无奈的叹了一声,苦笑着说道:“酒里虽然无毒,可这个酒是入愁肠的,并非豪侠壮士可饮。”
米云水不羁的笑道:“刚才你可是没少喝这酒,看来你是满腹愁情了?”
刘衡兴微笑着,默然无语。
米云水给他倒了一碗酒,递了过去。
刘衡兴接了过来,一仰头,就喝了下去。
暮色渐合,四野苍凉,茶栈里,米云水眼神迷离的看着刘衡兴,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然后问道:“刘公子,人世苍苍,岁月茫茫。---你说,混在江湖,有何意义呀?”
刘衡兴看着对桌略带酒意的女子,笑着道:“我并非是混在江湖,所以,我也说不上来,意义何在。”
米云水用手指着刘衡兴,不羁的笑道:“你不是江湖人?哈哈哈,这话说得很假呀。---明人眼里何必说暗话?你这是瞧不起我!”
刘衡兴淡淡地道:“我虽会点武功,但并不行走江湖,仅是强身健体之用。所以谈不上什么江湖人。”
米云水听罢,臻首像是不堪重负一样,沉重地垂了下去,她喃喃自语道:“为何我突然间,就感到如此伤感,想起以往,所行皆非,竟毫无意义。”
刘衡兴并不插言,他只是慢慢的一口口饮着杯中酒,目光望向繁星满布的夜空,神色淡然。
突然,米云水抬起了头,满脸忿色,看着刘衡兴,恨声道:“你来告诉我,我过往所作所为,究竟值不值的?”
刘衡兴平静地道:“值不值?那该问你自己。不过就我所知,江湖上盛传‘天涯落尘仙’米云水,是这一代中最为出色的风云人物。”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芳驾即有此盛名,想必得来不易。善自珍重就好,何必多言得失?”
米云水听罢狂笑着,倏然她厉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的人生,活的怎么样?”
刘衡兴微微一笑,坦言道:“我自小无大志,性情恬静,加之终日与大漠相伴,早已忘却生死,不论得失。-----古有名言‘有酒且需饮,人生在醉中。倾尽三百杯,方知人生味。’”
米云水放浪笑道:“好,好一个‘有酒且需饮,倾尽三百杯’,你我就喝它三百杯,我倒要看看什么是人生真味?”
刘衡兴与米云水在大漠边地‘醉生梦死’中,狂饮尽宵,醉得一塌糊涂。
当第二日艳阳高挂时,米云水迷迷糊糊的醒转了来,她发现自己,竟衣衫不整的倒在桌旁,紧挨着自己,还有一个男子,也是一副大醉未醒的样子。米云水不禁又气又羞,她狠狠的摇了摇头,心中神智稍清,暗动了杀念,“她绝不能容忍,一个男人与自己竟夜而处。这要是传到江湖上,那简直就会是一阵平地炸雷、静海波澜。”
米云水暗蓄内力于掌中,她屏住了呼吸,正要向刘衡兴心窝一掌拍下的时候,就看见刘衡兴睁开了眼睛,带着一丝懒懒的笑意注视着自己。米云水的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竟然在此时被他看破。但她心意已决,不管怎样,一定要杀了这个眼见自己酒后失态的家伙。
刘衡兴微笑着道:“仙子,你刚刚从酒醉中醒来,就要行杀人之事吗?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残忍吗?再说了,你杀的一个不是江湖人,我与你毫无相干,今日之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难道仙子就不能高抬贵手,给我一条生路?”




作者: 蜂唯    时间: 2019-5-3 15:36
米云水冷声道:“无耻之徒,口出妄言!今日,我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羞恶。”
刘衡兴淡淡的说道:“昨日,我曾对仙子说过,此酒不可饮,仙子不听,结果大醉。今日反又恼羞成怒,欲取我性命,实在是很无理呀!”
米云水冷笑道:“哼---若非刚才你适时醒转,现在早已成了阎王殿的座上宾了,哪还有如此多废话?---我告诉你,我是一定要杀你的。不过,你既也是练武之人,那我们就以武相搏,一诀生死。”
刘衡兴微微一笑道:“唉,我这才叫身受无妄之灾呀,既然仙子心意已决,那我无话可说了,请赐教。”
“天涯落尘仙”与风扬堂三少的一战,从骄阳高挂中天一直到夜色洒满大地,未分胜负。
刘衡兴在和米云水的内力僵持的间隙,苦笑着说道:“仙子啊,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况且以目下形势,到最后难免两败俱伤,这又何苦呢?我看,咱就这时候收手吧,你我都是人肉皮囊,可吃不消这样剧烈的消耗。”
米云水微喘着,额上的汗水,一滴滴地顺颊而下,她冷笑着道:“哼,你休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者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
又是良久的沉寂,两人功行掌上,四掌相对,都在尽力抵拒对方的内力。只不过,他们心里也清楚,双方都已如强弩之末,再这样消耗下去,难免力竭而死!
刘衡兴用尽仅有的一点内力,硬是把自己的双掌收了回来。
米云水趁此机会,顺势向刘衡兴的胸口发了一掌,虽然她此时内力耗损过剧,但这一掌对于同样疲弱无力的刘衡兴,也是不能承受的。
刘衡兴被米云水一掌打的滚了一滚,嘴里不禁涌出一口鲜血。
米云水已飞身到了刘衡兴的身前,她高举手掌,正待全力拍下。就见刘衡兴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抬头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漠然的笑意。米云水不知怎地,心头掠过一丝感伤,她冷然问道:“刚才你为什么要自撤掌力?难道想寻死不成?”
刘衡兴喘息着艰难的说道:“其实,我只是---不忍心---见你死在--我的面前。”
米云水不觉脸上一热,她羞怒的说道:“死到临头,还要在口舌上,挣些便宜。你去死吧!”她说完,正要拍掌而下,击向刘衡兴的头顶。
刘衡兴淡淡的笑着说道:“我现在已功力全无,你又何必着急杀我?我还有一句话想说,你等让我说完,再动手不迟。”
米云水闻言,又收回了已近他脑门上的手掌,冷然道:“好,你说吧,我听着!”
刘衡兴虚弱的说道:“虽说我不怕死,但我也不想死的这么没价值。-----你要杀我,无非就是因为我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竟夜而眠,日后恐传扬出去,你脸上无光,是不是?”
米云水冷笑着说道:“当然!”
刘衡兴笑看着米云水许久,但不开口。
米云水颇觉不耐,冷声道:“有话快说,否则,我就要动手了。”
刘衡兴淡淡地道:“我还有一个法子,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不知你想不想听?”
米云水催道:“要说就说,不必拐弯抹角!”
刘衡兴笑着说道:“你是江湖上一代女杰,而我虽然差强人意,但总可算是这大漠中,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我未婚,你未嫁。我们不若----这样的话,一切也就不成为问题了。”
米云水羞极而怒,她冷笑着道:“你倒想的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与我‘天涯落尘仙’妄言婚嫁,你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刘衡兴终于一叹,低下了头去,“不想我风扬堂三少刘衡兴,今日竟要死在此醉生梦死之地, 罢了罢了,人生百年,又有何益?来吧,仙子动手吧。”说完,他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着那当头一掌。
米云水听到刘衡兴说他是风扬堂的三少,不禁一呆。她在心里暗暗盘算,眼前此人,究竟是杀还是不杀,这让她颇费踌躇。
刘衡兴等了好一会儿,也未见米云水动手,他很感奇怪,就抬头看了一眼米云水。
米云水也正看着刘衡兴,一会儿的沉寂之后,她像是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似的,郑重地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由衷之言?”
刘衡兴笑着道:“当然,句句发自肺腑。”

作者: 诸吟怀    时间: 2019-5-3 15:36
又隔了一会儿,米云水脸布红云,微带娇嗔地说道:“好吧,你既然不想死,那我就手下留情,不杀你了,嫁给你得了。”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天涯落尘仙”米云水和“风扬堂三少”刘衡兴喜结连理,并蒂成双。这也成为了当时江湖中传扬的一件大事。

可就在六年后,风扬堂当家人刘腾群病卒,而刘衡兴的六个兄弟为了夺取风扬堂,自相残杀。直到他仅剩的手足---大哥刘俊明也被米云水除掉之后,他一瞬时心灰意冷,万念俱灭。
米云水看着丈夫痴愣在刘俊明的尸身前,心中不忍,便上前安慰道:“衡兴,成大事者,总要有所牺牲。如果我们顾念兄弟情义,恐怕迟早有一天,也会是这样的下场。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刘衡兴久久无语,只是失神地看着大哥那死不瞑目的样子。
米云水一直静静地陪在丈夫身边。
刘衡兴终于扭头对妻子漠然说道:“既已如此,人死不能复生,一切就由你处理吧。”他转身自去了。


米云水想让刘衡兴坐风扬堂首座的位子,但刘衡兴不肯接受,他说“你我夫妻,谁做掌门,都是一样的,你比我能干,你当吧。”如此几次下来,米云水也只好接下来领导风扬堂的这个担子。

可慢慢地,她就发现丈夫竟然开始沉迷酒色,不再愿意和自己亲近了。
她一开始还忍着,心想,可能是家族惨变让丈夫一时难以接受,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好起来的。
哪知道,刘衡兴越来越肆无忌惮,竟不避着自己,就和那些丫鬟----,米云水心中震怒,把那些和丈夫苟合的女子,一个不漏的全杀了。但她面上仍像个无事人一般,殷勤的讨着丈夫的欢喜 。
曲意奉迎着刘衡兴,米云水希望丈夫能够回心转意,不再这样冷冰冰的无视自己的存在。
可是时日渐久,刘衡兴越来越疏远了米云水,他甚至都不在米云水那里过夜了。
米云水再也忍不住了,她决定要和刘衡兴要个说法,看看他凭什么,不理睬自己。
这一夜,刘衡兴又没有回来,米云水直接就赶到了“朝暖阁”,她知道丈夫一定在这里,跟哪个该死的小妖精厮混着呢。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就见丈夫正搂着一个美貌的女子,坐在床上,两人“咬着”耳朵,像是说着什么。刘衡兴看到米云水一脸怒意的走进来,他淡漠的说道:“云水,有事儿吗?----”他又转头对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子说道:“你先下去吧。”
美貌的女子,一看到米云水进来,早已全身瘫软,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她巴不得早些离开,于是颤声道:“是---是。”
米云水一脸寒色地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女子,冷声道:“你要还想活,就马上滚出风扬堂,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明白吗?”
美丽的女子,听完这番话,不禁双腿一软,跪在当地,对着米云水磕头如捣蒜,连声乞求。
米云水看也不看她,就径直走到了床前,挨着刘衡兴坐了下来,然后才不耐烦的说:“快滚。”
等那个女子离开之后,刘衡兴淡淡的看了一眼米云水,就把目光移向了别处,他懒洋洋的躺倒在床上,问道:“云水,有事儿吗?”
米云水直盯着他,面色森寒,冷声道:“衡兴,你是不是厌烦我了?觉得我不够新鲜了,想把我晾在一边啊?”
刘衡兴哼声笑道:“夫人说的什么话,我哪敢呢?”
米云水长叹一声,脸色稍缓,柔声道:“衡兴,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这个人怎么样,你心里很清楚。我承认,我狠辣、无情、甚至歹毒。但我对你,可真的是一片真情爱意,没有一点虚假。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刘衡兴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仍然躺在床中央,眼神涣散、无神。
米云水接着道:“也许你是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太过残暴,没有人性,可是你也应该清楚,江湖道上,拔刀见血方休,出剑入肉才罢。这里本就是一个横暴血惺的世界。你不杀人,人必杀你,这只是迟早的事,难道你真肯坐以待毙吗?”她说着说着,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滴在了衡兴的手背上。



作者: 蜂唯    时间: 2019-5-3 15:37
刘衡兴看着美丽出尘的妻子,他笑了,只不过是那样的凄凉,惨淡。“什么叫醉生梦死、欲生欲死?我现在真是有了深切的体会。”他边说着,边坐了起来,捧着妻子那挂着两行泪水的面颊,轻轻地吻了上去------
转眼,刘衡兴和米云水均已人到暮年,一个夏日,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在小河边的绿草上,米云水看着脚下的路,柔声问道:“你娶我过这一辈子,后悔吗?”刘衡兴温言而略显苍凉的说道:“如有来生,我绝不涉足江湖,只愿生在一平常家,能再与你,结此一生之缘。”米云水闻言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只见丈夫老泪纵横,眼望西天。她也伤感着说道:“看来这一辈子,我终究不会得到你的原谅了。”刘衡兴强笑着说道:“云水,不要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又岂能事事如意?我们相依相傍60年,始终不离不弃,这难道还不够吗?”
米云水也淡淡的一笑,不再说什么了,两个老人沿着河岸,相扶相偕着,越走越远,渐至模糊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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