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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没事写的武侠小说,刚开始两万字,希望大家提供情节! [打印本页]

作者: 扇贸吊    时间: 2019-5-3 15:30
标题: 没事写的武侠小说,刚开始两万字,希望大家提供情节!
“海行信风帆,夕宿豆云岛。
缅旬沧州趣,近爱赤诚好。
扪萝亦践苔,辍棹恣探讨。
息阴憩桐柏,采秀寻灵芝。
鹤唳清露垂,鸡鸣信潮早。
愿言解缨络,从此去烦恼。
高步凌四明,玄踪得三老。
纷吾远游意,学此长生道。
日夕望三山,云海空浩浩。”
这一首诗,单道天台之胜景,作者由海溯江而来,宿豆云岛,过沧州,进入浙江境内,第一座名山便是赤诚山,这赤城山因土色皆赤,形如城堡而得名,其山形如雉堞,其岩色如赤赭,晨曦当照则满山紫气氤氲,霞光笼罩,又名“赤城栖霞”,为江浙一大名胜。过得赤城再向南而行,便进入天台山了。
这一年乃唐懿宗的咸通四年,在天台山中,缓缓行来一老一少两个道人,老者约四十有余,却是红光面面,虽山路崎岖一路行来却步履矫健,只是身上粗布道袍有多处破损,满是风尘之色,一望即知经历了长途跋涉。老道身后跟着的小道士约十六七岁,背上背了一个大布包紧紧跟着,一身道袍也不知破了多少个洞,连脚上的麻鞋也开了口,两只大脚趾露在外面。二人行得一段,小道士越落越远,禁不住叫道:“师父,已经进了天台山,桐柏宫想必不远了,歇一歇罢。”老道回过头来,见了徒弟的一脸苦相,点了点头,道:“此处离桐柏宫只有半日路程,歇一下也好,找一处泉水,我们洗一洗,才好去见人,桐柏宫是南宗祖庭,等见得大德不可失了礼数。”小道士点点头,却道:“师父,他们也忒大的架子,一封信,就要我们楼台观千里迢迢送来这《三洞珠囊》的摹本,下一次咱们也写一封信,要他们送经来。”
这师徒二人是陕西周至楼台观的道士,师傅陈正甫,字子靖,号贞懿先生,是楼台观主持扶摇子陈景悬的次徒,徒弟A,周至人,虽然已经入观三年,平常只服侍师傅做些挑水烧火的粗活。二人从陕西周至赶到浙江天台山,足足走了两月有余,唐末安史之乱之后,藩镇割据,天下早已民不聊生,加上南诏战事正酣,这少年道士路上吃够了苦头,不禁心中有气。
陈正甫笑骂:“这信是随便写的么,这次是桐柏宫要编《咸通玉纬》,乃是光大我教的好事,只要桐柏宫有求,自然要送来。而且这〈三洞珠囊〉原也只有我楼台观有。”楼台观自秦汉以来,一直为北方道教中心,尤其经北周武帝灭法之后,得周武帝崇信,其煊赫天下无双,但隋唐以来,茅山龙虎山天台山大兴,楼台观日渐趋微,但仍是天下名观,毕竟千年流传,其精微渊深无法可比。当下师徒二人循水声而去,绕过一段山崖,但见一百丈瀑布自崖顶直挂下来,宽有百十来尺,水声隆隆,雾气弥漫,直泻入崖下深潭,潭作墨绿色,在瀑布激流下翻滚喧哗,气势惊人。A一见大叫道:“好水”回头对师傅道,“师傅,咱们下到潭底去罢。”陈正甫虽修道多年,生性淡泊不为物动,也不禁为这造化之力所撼,说道:“端地好水,想必就是千丈瀑了。”师徒二人走到崖下,果然见潭边巨石上有三个朱红石刻大字-----
千丈瀑,旁落款乃禇禭良手书。A将布包在避水处放了,脱了衣袜,就要下水去,忽听得有人喝道:“哪里来的野道人,敢闯入桐柏宫禁地。”A抬头一看,只见两个黄衫道人手持长剑从崖边林中走来。陈正甫走上前,打了个问讯,道:“烦请通传一声,就说楼台观陈正甫,拜见陵源真人。”两个道士一楞,一个道:“你真是贞懿先生么?”陈正甫笑道:“不敢,正是陈正甫。”话音刚落,只听崖上一声朗笑道:“贞懿先生大架光临天台山,许师寻等候多时了。”只见一条人影从崖上冉冉飘下,转眼间已经到了近前,A抬头一看,来人约四十左右,身材瘦削,穿了一身灰色八卦道袍,面色清朗,一缕长须无风自动,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陈正甫打了个稽首,道:“怎敢有劳通微真人大架,”许师寻走上前来,拉了陈正甫的手,大笑道:“日前听师傅说楼台观今次派了陈道兄前来,小弟一听之下大喜过望,特地备了十几坛好酒,准备跟正甫兄大醉三天。”说罢面色一整,对两个黄衫道人道:“叶师兄让你们看守后山,是让你们随意动手么,如此轻浮,只怕强敌未来,自己就乱了阵脚,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两个黄衫道人不敢答话,只得朝二人行了一礼,退回了林中。陈正甫道:“通微真人言重了。”许师寻叹了一口气,对陈正甫道:“近年来我叶师哥广收门徒,难免有不肖子弟混入其中,师傅也说了他多次,这次一定要好好劝劝他,将这些不成器的东西都赶出去。”陈正甫知道桐柏宫主持陵源真人徐灵府有五个弟子,大徒弟青阳真人叶藏岳,为人喜怒不露于色,次徒妙成真人胡不为,生性随和大度,三徒弟冲和真人张常月,淡泊无为,四徒弟通微真人许师寻豪放狂傲,最小的徒弟谢华阳,道号耕云子,是徐灵府近年所收关门弟子,陈正甫却没有见过。陈正甫见千丈瀑边的林中剑光闪闪,似有不少人埋伏其中,问道:“怎的还有不怕死的来宝山搅扰么?”许师寻叹道:“说来话长,当真是乱世必有妖孽出,咱们先去见叶师哥再说。”

作者: 幸曼青    时间: 2019-5-3 15:30
此时A已洗了头脸,背了大包袱走来。陈正甫对A道:“快来见过通微真人。”,A倒头便拜。许师寻一见道:“这便是贞懿先生的高徒么,快免了这些俗礼。”伸手一扶,A只感一股大力往下直托上来,心里一惊,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将一股真气灌注双腿,硬生生往下一拜,只觉那力道突然转作柔和,自己的真气如泥牛入海一下子失去了目标,A一个收势不住就要向前扑倒。许师寻一把扶住A,道:“果然明师出高徒,这是混元真气罢,比我那笨徒弟强得多了。”陈正甫对A道:“小孩子的东西,也敢拿出来丢人,还不快向通微真人赔礼。”许师寻道:“哪来得那么多礼数,我桐柏宫可没有楼观派那么大的规矩,咱们还是先去太极殿见了师哥,再来大醉一场,小弟的酒瘾可上来了。”A只觉眼前的道人面目可喜,大为可亲,全不似师傅平常那般不苟言笑。
三人沿小路一路向桐柏宫而去,陈正甫只见沿路上不时有佩剑道人出没,暗暗心惊:不知出了何事,使得桐柏宫这般如临大敌。许师寻不言,自己也不便多问,只在心里暗暗揣度。待走到灵官殿外,一道人匆匆出来,神色惊惶,向许师寻礼了一礼道:“四师叔,二师伯跟贼人动手,受了重伤,现在在祖师殿。”许师寻大惊,急急施展身法,人如一道飞烟绕过灵官殿,直往祖师殿奔去,远远地看见谢华阳在门口垂泪。许师寻惊问:“五师弟,怎么了。”谢华阳哽咽道:“四哥,快去看看二师哥罢,大师哥说他。。。快不成了。”大师兄叶藏岳平常不爱言笑,张常月则独居一处,深居简出,只有自己和胡不为经常与这个小师弟在一处练功,感情比别人颇为深厚。许师寻进了大殿,只见叶藏岳,张常月二人正围着香案快速走动,双手不停连点香案上的胡不为的周身108处大穴,二人头上热气腾腾,一缕缕白烟冒出,想是已经竭尽全力,每点一下,胡不为的身体则颤斗一下。殿上其他诸道人则个个面色沉重,静观二人施为。胡不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每受一指,面色突然红了一下,片刻间,已经红白交替了百十来回。叶藏岳突然说道:“三师弟,停手,这样下去只怕还没打通少阴心经,胡师弟已经经脉尽断了。”二人同时住手,张常月几乎站不住,立刻盘腿坐下,调匀真气,想是耗费颇大。叶藏岳则快速掏出一颗红色丹药吞下,眼睛直直盯着香案上的胡不为,似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许师寻走上前,见这个身材粗壮的二师哥仍在一阵阵颤抖,嘴唇和眼皮发黑,平常黝黑的面色却白得惊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一望即知中了剧毒。许师寻伸手一搭尺脉,只觉跳动异常强烈,而且触手如炭火一般,当下想了一会,凝了一口真气,伸指便朝胡不为厥阴心包经点去。叶藏岳摆手道:“没用的,他少阴、厥阴、阴维三条经脉已经被人截断,毒气浸入三条经脉,想必是受了敌人重手后又重了剧毒,点下去不但全无反应,反而会使毒气攻心。”
许师寻眼望大殿上诸人,意作求恳之色,只见人人面色沉重。这些名山大观的高道,大多受了桐柏宫之邀来送经书,不想却遇见如此情形。只见东首椅子上一红面道人站起来道:“我这便回嵩山拿至阳丹来,想必可化解三阴断裂之伤。”叶藏岳眼光一闪,道:“三因观的至阳丹药效奇大,专治阴脉损伤,有肉白骨起沉疴之效,只是此去嵩山,一来一往至少要十日,我这二师弟,怕连三天都支持不下了,多谢谭真人。”这红脸道人脾气火爆,乃嵩山三因观赤阳子谭峭,颇有侠名。谭峭听了叶藏岳的话,道:“不然咱们杀出去,捉得两个贼子,逼他们来换解药。”
“谭真人知道贼人在哪么?”旁边一个道人身材矮小,却胖得惊人,一身破烂的道服连肚子都盖不住,却是大名鼎鼎的崂山太清宫伍宗煜,只听伍宗煜说道:“眼下敌人在暗,咱们冒冒然出去,只怕还没找到对头,反而被人乘虚而入。”陈正甫此时已来到大殿多时,听得此言,道:“伍道长言之有理,此时不能轻举妄动。”那矮胖道人回头一看,见了陈正甫相貌,忙下了座道:“原来是贞懿先生到了。”其它道人听伍宗煜一言,纷纷前来问讯。陈正甫略一寒喧,走到胡不为跟前,定神看了看,突然运指如飞,从肩冲向下一路到少泽,连点了手少阴心经十一处穴道。胡不为突然大喝一声,喷出一口黑血,又倒地不省人事。叶藏岳一见大喜,道:“贞懿先生,我二弟可有救么?”

作者: 蜂唯    时间: 2019-5-3 15:31
陈正甫叹了口气,道:“我这混元指力,只能暂时护住少阴心经,可保胡兄十五日不至毒气攻心。”转而问叶藏岳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藏岳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日前我三师弟奉了师傅之命,到南诏巍山去寻九眼龙,用来配离火丹用的。不料在巍山脚下见一伙强人正在围攻一所宅院,眼见得一家人已给杀得所剩无几,三师弟忍不住出手,不料那些强人中真有几个高手,虽然赶走了贼子,自己也受了重伤。”A忍不住插口道:“什么是九眼龙?”许师寻答道:“那是一种火红色,眼上有七个黑点的蜥蜴,虽生在至阴之地却是至阳的异种。”
伍宗煜听到这,说道:“什么样的高手,能伤得了冲和张三侠,是青城派峨眉派的么?”张常月摇摇头道:“绝计不是,青城峨眉的功夫咱们都见过,这些人招数狠辣,全然不是中原武功的路数。”
边上一位黑瘦道人听了张常月的话,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走到大厅中央,对张常月道:“请。”张常月会意,突然飞身而上,手中长剑由上至下朝道人直劈下来,声势惊人。“咦,这仿佛是华山派的力劈华山”“错了,是崆峒八卦刀中的一刀断岳”“我看倒像五虎断门刀的猛虎跳涧”大厅中人议论纷纷。说话的当儿,张常月已经与道人交手了几十招,只听当当当当之声不绝,道人一顿急攻,刹那间双剑碰了十几下,这道人虽然又黑又瘦,长得像只猴子,剑法却潇洒精纯,使的正是桐柏宫的四象剑法。谭峭赞道:“吴真人好剑法。”这黑瘦道人是成都青羊宫主持清瀛观真人吴玄英,吴玄英精研剑法,桐柏宫的四象剑自然也颇有研究,纵然心法无法习得,但招数上却也融会贯通,不弱于张常月。
张常月突然一振长剑荡开对手的剑,同时欺身而上,剑柄直撞道人胸口章门穴。吴玄英一惊,闪避不及,张常月的剑柄已经抵在道人穴位上。许师寻脸色微变,暗道:这古怪招数如若没有准备,换了是我也不免中了道儿。
张常月叹道:“那贼首的剑柄里装了暗青子,大伙儿请看。”说罢解开道袍,只见他肋下有两处黑色伤口。吴玄英暗暗心惊,知他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避开要穴,硬受了这两下,实是险到了极处。张常月道:“所幸的是贼人也受了我一剑,不然大伙儿可见不到小弟了。”
陈正甫问道:“不知那宅院的主人是谁?”大伙心中也正想问,被如此高手围攻的人,定然不是平常人家。叶藏岳闻言,对许师寻道:“将小孩儿带出来罢。”许师寻走向后殿,不一会带了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年出来。陈正甫看那少年面色苍白,眉清目秀,一身彝人装束,腰间挂了把纯金弯刀,双手紧握,神色间透出一股傲气。
许师寻道:“这便是我张师哥救下来的孩子,”转身对那少年道:“段兄弟,你跟各位叔叔伯伯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向诸道人礼了一礼,道:“在下段思英,家父通海节度使段思平。”谭峭听言接口道:“莫不是南诏布燮大将军段思平?”少年眼光闪动,道:“正是家父。”大殿上人人震动,其时天下大乱,南诏景庄皇帝佑世隆不肯避唐太宗、玄宗皇帝讳,联合吐蕃与唐军展开大战,两次攻馅播州,坑杀唐军十五万。南诏兵将所过之处,寸草不留,而布燮大将军段思平正是统兵大元帅。只听“嘿嘿”一声怪笑,伍宗煜自座位上站起来道:“桐柏宫这般护着的孩子,原来竟是南诏大将之后,难道陵源真人做了异族的大官儿了么?”。许师寻听他言语中对恩师不敬,脸色一变,喝道:“伍道友嘴里放干净些,这儿可不是你崂山太清宫”。 伍宗煜冷笑道:“别人怕你许师寻,我可没将你放在眼里,今儿得了这个孩子,咱们痛痛快快将他杀了,给边关的将士报了仇,再去将段思平也宰了,才是有血性的好汉子所为。”谭峭接口道:“好,正是这般。”殿上众人虽不言语,大多与谭峭一般心思,都将眼睛盯着桐柏宫数人,有几人已拔出剑来。
叶藏岳见状,朗声道:“大伙儿且听段兄弟将话说完,若说到杀敌,我叶藏岳虽武艺低微,也不会落在伍兄之后。”
那少年见了殿上人人欲杀之而后快,竟不为所动,道:“这胖道爷要杀我,倒也容易,不消各位动手,只须让我走出桐柏宫,外面的南诏刺客自然替各位将我杀了。”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这是家父写给唐军主将康承训信,请各位过目。”

作者: 袁品韵    时间: 2019-5-3 15:32
陈正甫接过信,只见信封上写着:书呈大唐右全吾大将军河东节度使康,拿出信笺,只见信纸上只寥寥数字:十五日隆南行,大事可行。
段思英愤然道:“我段家本是甘肃武威人,虽迁入南诏数代,亦不敢忘本。家父积功升至通海节度使,境内人人安居乐业,民富兵强。怎奈景庄帝嫉家父声望日隆,派杨干贞替任通海节度使,硬逼着家父做了这个空头大将军,所统之兵全数为羽林军,不遵大将军将命,只听监军太子隆舜号令。”说罢长叹了一声,眼泪滚滚而下,哭道:“本与康将军约好本月十五日,乘太子隆舜南行之时举事,却被奸人出卖,此时,父亲只怕已遭了毒手。”
此时众人已看完了信,谭峭朝段思英道:“段兄弟,老道士给你赔不是啦。”说罢大大地唱了个喏。A在边上看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来。谭峭对A道:“有甚么好笑,咱们错了,就应该陪不是,你个小娃娃敢笑道爷,等下看我收拾你。”又对伍宗煜道:“伍冬瓜,你不道歉么?”伍宗煜正想赔礼,听了谭峭的话,吹了吹胡子道:“我太清伍真人偶尔冤枉个把人算甚么,等会我传段兄弟一套太清掌,就算赔礼了。”
A忍不住插口道:“听说这太清掌可厉害得紧哪,要练成至少要十年的脸皮功打底子,有了十年的脸皮功夫,配合太清掌,就天下无敌了。”谭峭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伍宗煜脸色微红,只当没听见。
陈正甫皱眉道:“如此说来,外面的杀手是南诏阿吒力教的高手了?”段思英点头道:“打伤张三侠的,是阿吒力教的毕摩师多吉才让。”吴玄英问道:“贞懿先生知道这阿吒力教的事么?”陈正甫点点头,叹道:“我也是听师傅讲过,南诏国教称阿吒力教,本是佛教密宗的一支,僧人拜阿嵯耶观音和摩诃迦罗神,教中不禁婚姻,不忌荤腥,武功极是怪异,难怪连张三侠也着了道儿。”段思英道:“阿吒力教在国中地位尊崇,若不是隆舜太子,原也请不动这些高手。这些野和尚在国内娶妻生子,全没一副和尚样,有的毕摩师竟然三妻四妾,住红墙别院,浑然似个大财主一般。”
陈正甫笑道:“听闻阿吒力教自天竺而来,已有百年,第一代祖师赞陀崛多大师就娶了南诏王劝丰的妹子,不禁婚姻,古已有之。”
段思英道:“不知各位道爷可否帮我回通海去,只要回得通海,见了家母,定然要召集十万通海义兵,与佑世隆决一死战。”
叶藏岳沉吟道:“眼下咱们有两件事,第一,退了围攻桐柏宫的敌人,第二,救我二师弟的性命,至于是不是陪段兄弟回通海,还得请师傅他老人家示下。”谭峭道:“是了,只要陵源徐真人出手,还有什么敌人打发不了的。”张常月道:“师傅他老人家已经闭关三月,炼制九鼎神丹,眼下正在重要关头,倘若惊动了师傅,咱们五个万死难辞其咎。”话音未落,只见谢华阳浑身是血冲入大殿,朝叶藏岳道:“大师哥,敌人在四处放火,太极殿着起来了。”许师寻急道:“大师哥,咱们杀出去罢。”吴玄英“镪”一声拔出长剑,眼望叶藏岳。叶藏岳道:“师傅穷十年之功,才建成的桐柏宫,今儿可不能毁在咱们手里,谢师弟,你跟其它弟子在这儿护住二师弟和段兄弟。其它各位道友随我出去迎敌。”众人齐声轰叫一声“好”,纷纷亮出兵刃,直冲出大殿去了。
A见状,忙打开脚下的包裹,从里面抽出一柄剑,站在门后,其余小道士也各自守住一角。只听殿外杀声大起,惨叫四起,知是敌人遭了重创。半晌之后,只听杀声渐远,想是敌人被杀退了出去,但四处燃起的大火却越来越盛,不断有房屋倒塌的声音传来,突然配殿一根烧着的大梁塌下来,正砸在祖师殿顶上,将祖师殿也烧着了。A一见大呼:“不得了了,这地方可呆不住了。”谢华阳眼见情势危急,对段思英道:“段兄弟,咱们到紫阳殿去,那里独处一地,不惧大火。”说罢背上了胡不为,其余小道士打开侧门,一路出去了。
A紧紧跟着大伙,眼见一座座雄伟大殿,已经烧去大半,剩下的也多着了火,大队道人正担水救火。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有的手里还拿着兵刃,血光映着火光,惨烈无比。一行人向前急行,饶了几个弯,走到僻静处,只见一座两层大殿在柏树深处露了出来。谢华阳飞步而上,一脚踢开殿门,将胡不为放在香案上。一行人进了大殿,关上了门,忽然梁上一条黑影直落下来。谢华阳一惊,不待黑影落地,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剑光朝来人直刺去。

作者: 霓选    时间: 2019-5-3 15:33
那人哈哈一笑,身体如泥蚯一般在空中打了个弯,避过长剑,落在殿中央,只听“夺”地一声,剑已经插入柱中大半,剑柄仍在嗡嗡作响。A见此人又高又瘦,却长了个奇大无比的脑袋,脖子上挂着一串拳头大小的黑色佛珠,脸也上黑光发亮,正笑咪咪地对谢华阳道:“小娃娃好大的力气”,眼光一转,看见了段思英,嘿嘿笑道:“段家小公子,随我回去罢,令尊大人可想你的很哪。”
谢华阳接过身旁小道士递过的剑,走上前道:“好大的口气。”长剑一振,护在段思英身前“今日教你知道上国武学的厉害。”
那僧人眼也不抬,怪笑道:“久闻陵源真人一身修为功参造化,天下无双,收下五个徒弟也甚是了得。”说罢怪眼朝谢华阳一扫,“不知阁下排行第几。”谢华阳道:“五个师兄弟中,就属我入门最迟,武功也马马虎虎,不过要对付邪魔外道也足够了。”那僧人冷笑一声,身体一团,恍如个大球,向谢华阳直撞过来。谢华阳猛吸一口气,将真气灌注剑身,中宫直进,向僧人刺去。那僧人也知道厉害,半路向下一沉,如个皮球般在地上一弹,换了个角度仍撞了过去。谢华阳已与敌人交手多次,对此怪异招数早已暗暗防备,身体猛地拔高,待人球从脚下飞过,猛然一掌击出,喝道:“去罢。”那人球受了这一掌,去势更疾,不料撞上墙后,竟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回来,仍直直朝谢华阳撞去。谢华阳陡遇大敌,心神不乱,暗道:今日二师哥和段兄弟的性命全在我一身,若有闪失,怎对得起大师哥。当下展开师门四象剑法,刹时间剑光大盛,与人球斗在一起。那僧人见剑法厉害,也不敢再托大使肉球撞人,拿下颈上漆黑的佛珠,双手一撑,便是一件极厉害的外门兵器,左手使掌,右手使佛珠,与谢华阳斗了个旗鼓相当。数十招之后,僧人渐渐不耐,暗道:连个小娃娃也拾夺不下,还怎的在师傅面前夸口说手到擒来。于是大吼一声,将内力鼓到十成,掌法一变,使出了真功夫。谢华阳感觉压力大增,敌人手掌仿佛大了一倍有余,掌法中竟隐隐有一股啸声迫来,摄人心神,当下手中剑法也为之一变,使出了四象剑法中的“中央戊己剑”来。
这一路剑法乃四象剑法的最后一路,当年徐灵府创这套四象剑,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路,及至晚年,感这四路剑法仍有缺陷,又费尽心机补了最后一路中央戊己剑。谢华阳想起初学这路剑法,师傅曾道:最后这一路但取中央戊己厚土沉稳厚重之意,只求自保,不求伤人,虽只有七招,但反复使出绵绵不绝,足可抵御一流高手。谢华阳此时使出来,果然迫得敌人连连倒退,只是七招剑法,全是守势,却又伤不得人。那僧人斗得数十招,本已对四象剑法有些心得,正想一击而中,不料对方突然一变,使出的剑招精妙无比,绵绵密密全无破绽,心下焦燥,手上不免失度,突然一声轻响,衣袖被削去了一截。僧人大怒,他这一路大陀罗尼掌劲力威猛,讲究雄混刚劲,本是密宗绝学,上一代阿吒力教高僧得之后又加了数种精妙变化,满以为只要使将出来,十数招内定能将谢华阳制住,不料却差点受伤。僧人吃了这个亏,定了定神,不敢贪功冒进,这一稳定下来,将掌法中精妙渐渐发挥出来,稳稳占了上风。谢华阳暗暗心急,如此下去,只怕撑不住多久,一边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一边暗暗朝门边移动,只盼将敌人引出去,护得众人平安。
僧人忽道:“想引佛爷爷出去么。”左掌迫开长剑,身形一展,右手变掌为抓,直直朝段思英抓来。谢华阳大惊,手中剑直刺过去,这一招围魏救赵,若僧人伤了段思英,也要立毙于剑下,但情急使出,不免招数使老。僧人嘿嘿笑道:“果然不愧是陵源真人的徒弟,剑还挺快的,给我躺下罢。”一顿身形,右掌在剑身上猛地一拍,谢华阳但觉一股热力直传上来,不及撤剑,已被僧人左手已连点了胸口九处大穴。谢华阳狂喷一口鲜血,仰天倒下去。殿上其余道士见状,纷纷挺剑攻上来,僧人三拳两脚,转眼即将众道士打倒在地。A站在段思英身后,眼睛瞥了眼大门,眼见这贼和尚站在门前,想逃出去是万万不能,只能想法儿拖一拖。

作者: 哗洞伦    时间: 2019-5-3 15:34
僧人打倒了众道士,对谢华阳道:“桐柏宫四象剑果然有些门道,难怪四师弟也伤在什么冲和张三手里。”谢华阳躺在地上,只觉一阵阵逆血攻心,心跳得几乎裂开,想伸手去拿剑,哪里动得了一根手指。僧人嘿嘿笑道:“中了我的迦罗指,还想动么,乖乖地躺着吧。”说罢转身朝段思英道:“小公子,咱们走罢,令尊大人可想你得紧哪。”段思英心中大急,脸上却不露于色,笑道:“好啊,今儿德隆大师立下了这个大功,明儿见了隆舜殿下,必是大大有赏了。”德隆脸上喜色一闪,笑道:“咱们是出家人,原也不图那些俗物,只是为殿下出点力而已,段家小公子,只要你乖乖的,和尚我绝不为难你。”说完伸手朝段思英抓来。
段思英眼见无救,正待束手就擒,A突然大叫道:“师傅,快来杀了这个贼和尚。”德隆一惊,回头一看,哪有人影,脑后突然感觉劲气袭来,当下不及多想,身体猛地拔高一丈,脚下A的长剑堪堪错过。德隆大怒,骂道“好个滑头小道士!”,一掌向A拍来。A只觉劲风袭体,不及多想,鼓足真气,双掌迎出,一边朝段思英叫道:“还不快走!”
段思英会意,飞身朝门口奔去。德隆一掌迎向A,一掌拍向段思英,分心两用,嘴上笑道:“乖乖跟我回去,今儿还跑得了么。”段思英感觉劲风袭来,知道自己生死系于一线,脚下不停,提气于肩,硬受了德隆一掌。只听一声轻响,段思英整个人如风筝般飞出紫阳殿,落地时猛喷一口鲜血,只觉五脏如翻过来一般,情急关头,强忍着内伤一股劲向前奔。耳听得身后几声劲声,也不敢回头看,只侧身躲过,只见几把长剑擦身而过,直射入了旁边的大树。
却说德隆在殿里双掌齐攻A和段二人,拍向段思英的一掌只用了五成力,只想将段打倒后生擒。此次前来太子曾嘱咐,捉得段思英,目的是倚为人质,迫段思平就范。段思平虽已无兵权在身,但身为布燮大将军,乃一国兵马大元帅,加上颇得民心,眼下只宜软迫,不可硬逼。德隆投鼠忌器,才对段思英使了五成力,不料接了A一掌后,被震得胸口隐痛,感觉对方内力竟颇不可小视,不由奇道“咦,小道士内功不错,师傅是谁?是叶藏岳张常月么?。”A被震得气血翻涌,暗暗咽下一口血,口中却嘻笑道:“大和尚内力也不错呀,师傅是谁,是多吉才让么?”A在大殿听众人谈论,只觉这个名字怪异,便记了下来。德隆奇道:“你也知道多吉才让么,他是我师弟,武功马马虎虎,比我差远了。”A故意摇手道:“我看未必罢,你师傅已经将看家本领教给你师弟了,你远不是他对手。”德隆大奇道:“你怎知道?”A本是信口开河,只盼拖得一刻是一刻,不料一言而中,心中计上心来,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多吉才让是我好兄弟,他偷偷地把功夫教给了我,刚才我打你就是使的他教的功夫。他说这功夫我才练,打你不过,如果练得三年,定能胜过你。”德隆摇头道:“小道士胡说八道,他怎会识得你?”但心下感觉对方内功确实与桐柏宫不是一路,不免将信将疑。A见他脸上疑色一闪,心中暗喜,说道:“这是我和多吉才让大哥的秘密,本来是不能告诉外人的,不过你既然是他师兄,告诉你好了,还有这桐柏宫的秘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德隆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来听听你胡说八道罢,只要你说错一句话,和尚我立刻要了你的小命。”A心下暗慌,却不紧不慢地道:“我怎会说错,前不久多吉才让大哥被张常月打伤了是不是?”德隆笑道:“小娃娃想骗我么,你身在桐柏宫,自然知道。”A道:“多吉大哥得了师傅的真传,怎么会被什么冲和鸟真人打伤呢?你刚打败的是张常月的师弟,乃是陵源真人的关门徒弟,已经尽得真传,那一手剑法是桐柏宫镇派功夫,全派除了陵源真人也只他一人会呢。”德隆本对自己武功颇有自信,倘若不是遇到那一路中央戊己剑,早已胜了谢华阳,不由得信了小半,当下说道:“那又如何?”A笑道:“这还不明白么,张常月不如他谢师弟,你不如多吉大哥,你都能胜,他胜不了么?”德隆怒道:“谁说我不及多吉才让了。”嘴上虽如此说,心下自知自己武功确实稍逊师弟,不由又信了一成。A说道:“三年前是他不及你,可眼下,你远不是他对手了,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多吉大哥说,自从练了师傅的什么阿什么耶掌,众师兄弟中武功第一。”德隆骂道:“什么阿什么耶掌,你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帮他胡吹大气了。”A听到“帮他”二字,心下大定,知道这个贼和尚已经信了大半,可接下去怎么编心里就没谱了。只听德隆说道:“这么说来,他是假装被打伤了,他干甚么要假装受伤,还让段家小子跑了,你倒说说看。”A心中大急,结巴道:“这。。。这个。。。。”德隆疑云大起,冷笑道:“编不出来了么,小娃娃胆子倒不小,敢拿佛爷爷开心。”脸上杀机一现。A急中生智,道:“这是多吉才让大哥的秘密,我不能说。”一边眼睛乱转,突然想起许师寻,说道:“我要是告诉了你,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大哥肯定杀了我。”德隆嘿嘿笑道:“你说罢,我不告诉别人就是,这里也没有别人。”A假装念道:“大哥啊,你可不能怪我,这都是被你师兄逼的啊,大和尚,你先发个誓再说。”德隆不耐道:“好,我若说出去,就叫我永远练不成大摩诃掌,你说罢。”A道:“练不成摩诃掌算甚么,再发一个来听听。”他不知道德隆好武成痴,这已是他立下的重誓了?
作者: 貌嗓失    时间: 2019-5-3 15:34

德隆怒道:“还发甚么,快说。”A故作愁苦状,说道:“多吉大哥放了姓段的,就是为了到桐柏宫来,说这样好掩人耳目,叫明修什么道,暗什么什么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德隆说道。A大喜道:“大和尚原来早就知道了,害我紧张半天。”德隆怒道:“我知道甚么,快说。”
A说道:“大哥本来要一掌杀了那张冲和,突然看见他怀里有件古怪的东西。是一条火红的蜥蜴,两只眼上有七个黑点。”德隆奇道:“那是甚么,是毒物么?”A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桐柏宫怎么会用毒物,你见识果然不如大哥。”德隆道:“师弟识得么?”A道:“大哥说那叫九眼龙,是罕见的异物,冲和张三不远万里到巍山去,就是为了找这东西。”德隆脸色一变,知道冲和真人远赴南诏,所为必然不小。A道:“多吉大哥还说,这九眼龙几百年才出一对,要找到是千难万难,有的人在那住了一辈子,连根毛都没找到。”德龙疑道:“既然如此珍贵,抢来不是正好么,干甚么要放张常月走?”
A对着德隆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大和尚果真是见识短陋,要抢早就抢过来了,还等今天么。”德隆微窘,道:“少跟佛爷爷卖关子。”A说:“那九眼龙若独用,虽也是了不得的药物,能起死回生,但也不算太稀罕,跟什么千年何首乌呀,万年灵芝呀也差不多。”德隆骂道:“千年何首乌、万年灵芝还不稀罕么,都是举世难寻的宝物,小娃娃懂什么。”A缓缓道:“不错,虽然是贵重,但跟另一样比,简直就像颗烂白菜了。”
德隆大奇,急道:“那是甚么?”A顿了顿,眼睛往四周观望一阵,轻声道:“大哥说那九眼龙是用来配药的,必是陵源真人用来炼丹的。”德隆大悟,点头道:“师弟所言不错,这帮鸟道士别的本事没有,炼丹的功夫却是一流。师弟有没有说是什么丹。”A故意想了想,道:“我也不明白,甚么黄什么九什么神丹。”
“黄帝九鼎神丹!”德隆脱口而出,“我道他怎的如此热心,非要亲自出马来这里,原来是为了黄帝丹”。A故做惊色,道:“原来大和尚也知道,看来也不像我多吉大哥所说那么没见识。”德隆心中巨震,随口说道:“小娃娃懂得甚么,相传这黄帝九鼎神丹可使人白日飞升,乃道家第一神丹,但炼制法早已失传,你不会骗我吧。”A也露出惊讶之色,道:“原来这药是个神仙丹,多吉大哥连我也骗了。”德隆笑道:“你当他是好人么,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待我得了丹药,分你一半。”A看了德隆一眼,露出不信的神气,道:“大和尚你不杀我就谢天谢地了,等我说了,你一掌就将我杀了,神不知鬼不觉,难道我还化成厉鬼来寻仇么?”德隆被他一语道破心事,脸上杀气一显,道:“你不说,我便没有法儿炮制你么,先尝尝我的迦罗指力罢。”说完就要动手。A大叫道:“反正是个死,待我抵不过,自己就咬舌自尽了,我没了命,大和尚也没丹药,咱们一拍两散。”德隆嘿嘿笑道:“小娃儿果真不怕死么,大和尚却不信。”A急道:“我若怕死,明知打你不过,刚才就不和你放对了。”德隆一怔,道:“不错,你为了救段家小孩儿,刚才舍命相救,确是个不怕死的。”A舒了口气。德隆突然说道:“不对,不对,差点上了你的当,你说你来这是为了丹药,干甚么要救段家小子。”A见和尚杀意又现,暗叫一声糟糕,自己胡说八道却没想到这一节,脸上冷汗涔涔而下。德隆冷笑道:“编不下去了罢,师傅说中原汉人多是狡诈之徒,果真如此。”A急中生智,说道:“放了段家小公子,是多吉才让大哥的意思。”德隆笑道:“笑话,他奉命来此拿人,竟然私下将人放走,难道他想造反么?”A一听“造反”二字,计上心来,故意奇道:“你怎知道他要造反?难道你也有份么,我怎么不知道。”德隆说:“你说他要造反,这个谎未免撒得太大了罢。”A道:“可不是么,多吉才让大哥一身文才武功天下无双,怎地就做不得皇帝。大哥已经跟什么大将军商量好了,将段家公子放回通海,让他召集他的什么大姨妈二姨妈三舅子,四叔叔五公公什么的,要起兵造反,然后大哥跟段家里什么外什么,一股脑儿就将皇帝杀了,然后大哥当皇帝,封段家做什么镇国公清平官,平分了皇帝的江山。”德隆大惊,问道:“你说的当真么?”A见德隆将信将疑,继续道:“怎么不当真,我劝大哥说这法儿行不通,就靠段家那几个老太太老头子,怎么能杀了皇帝。”

作者: 袁品韵    时间: 2019-5-3 15:35
德隆听了A的话,不由深信不疑,他知段家几代在通海威望甚重,加上姻亲白家乃当地彝人之首,号令之下,足以短期内聚集大兵与皇帝佑世隆决一死战,当初佑世隆初登帝位,通海彝人是心腹之患,不得已才委派段思平为节度使,今日拿段思平,也是为了解决当日尾大不掉之患。只是这里面居然有多吉才让牵扯在内,委实大大出自己的意料。德隆暗道:这不是上天送来的富贵么,只要拿实了证据,在太子面前告上一状,去了这个眼中刺,自己的前途自然一片光明。想到这里,德隆对A道:“你这么说,有证据么?”A道:“我随你去跟他对质好了,他自己做的的那些龙袍啊金刀啊什么的,全藏在九姨娘那里,九姨娘你知道么,长得美得不得了,还有个浑名叫做小嫦娥。”德隆点了点头,多吉才让有十二房姬妾,平时对九姨太着意宠爱些,这是他知道的。
德隆突然一掌拍向供桌,只听一声“喀喇”一声巨响,一张供桌断成了七八截,他收掌向A说道:“嘿嘿,小娃娃,倘给我知道你有半句假话,这张桌子就是你的榜样。”A吐了吐舌头:“我说的可句句是实,信不信在你了。”德隆道:“好,你先带我去夺那九鼎神丹,然后再跟我去和师弟对质,我就相信你。”A心下暗喜,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笑道:“你当我是傻子么,九鼎神丹在陵源真人身边,你自问是徐真人的对手么?”德隆迟疑道:“跟陵源真人动手,我自然有自知之明,只是眼下桐柏宫大乱,咱们明抢不成,难道不会暗偷么?只要你说丹药藏在哪,我自然有法子拿到。”A编了半天瞎话,早就盼着将这个白痴和尚支开,装作迟疑了一下,说道:“陵源真人眼下正在闭关,神丹就藏在后山的石洞里,只怕你这时去已经迟了。”德隆问道:“为何?”A道:“我已经告诉了多吉才让,只怕他早已经去过了,只是得手了没还不知道。”德隆一惊,忙道:“我得赶快去,不能让他着了先鞭。”说罢突然对A冷冷一笑。A突然感觉大祸临头,正想逃跑,突然感觉胸口一热,浑身巨震,立时瘫倒在地。德隆笑道:“小道士就乖乖地在这呆着,若我得手了,回来自然救你。若给我发现你在胡说八道,嘿嘿,回来和尚有的是法子整治你。”说罢飘身出了紫阳殿。
A躺在地上,心下叫苦不迭,这和尚出去到后山一转,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狗屁山洞,回来一掌就让自己成了堆肉泥。A手足不能动,嘴里念道:“贼和尚,死和尚,想偷陵源真人的宝贝,只要遇上徐真人,一掌就送你见佛祖去了。”只听边上一个微弱的声音道:“小兄弟果然机智,否则咱们都要死在这了。”A回头一看,只见谢华阳已经醒了。A苦笑道:“骗得了一时,等下和尚回来,只怕死得更快。”谢华阳道:“我身上有桐柏宫的烟火信号,只要到外面放出去,自然有人来救。”A笑道:“可惜咱们两人现在谁都动不了,你可以运气冲穴么?”谢华阳苦笑道:“这贼和尚的点穴功夫甚是高明,不但截住经脉,而且有股真气在经脉里催得逆血攻心。”A奇道:“怎么我觉不出?”谢华阳奇道:“你练得是什么功夫,是混元真气么?”A道:“是的,我是楼台观来送经的。”
谢华阳想了一会,说:“师傅说楼台观的功夫颇有独到之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是贞懿先生的徒弟么?”A点头道:“早知道师傅教的功夫这般有用,练功时便不偷懒了,也不用把小命送在这鬼地方了。”谢华阳叹了口气,说道:“小兄弟,你叫甚么名字?刚才我见你骗那和尚,真是有胆有谋,若咱们今天死不了,我就与你结为兄弟。”A说了名字,笑了笑道:“也不用这般丧气,说不定那鸟和尚去偷陵源真人的神丹,被真人撞见,两人动起手来,徐真人一掌就结果了他。”
谢华阳叹道:“若师傅在,还能容得敌人如此猖狂么,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失踪三年了,三年前师傅留下一封信,说要外出访友,一直就没回来过。叶师哥怕动摇军心,才说他在闭关炼丹。”谢华阳想起师傅虽平日对自己要求甚严,在外人前却从不示弱,有一回四师哥跟少林善阐和尚斗轻功输了半筹,师傅亲自出马跟少林主持灵寂大师斗了三天三夜内功,硬逼着大师亲自下厨,做了顿素斋让四师哥吃了个底朝天。那一回桐柏宫大大露脸了一回,师傅护短的名声也不径而走。自此江湖上谈起桐柏宫来,总要言道:有徐真人在,谁敢动桐柏宫弟子一根毫毛。想不到今日师傅不在,桐柏宫竟被人打上门来。A见他出神,道:“想什么呢,桐柏宫没有徐真人坐镇,未必就给人挑了。”谢华阳神色一振,道:“不错,有我们五师兄弟在,还怕甚么南诏小教?”说罢闭上眼睛,一心一意运气冲起穴道来。

作者: 高佗诉    时间: 2019-5-3 15:36
A没学过冲穴之法,心中虽急,也只得听天由命,躺在地上,眼睛四处观望,只盼有人经过便可大声呼救。紫阳殿在桐柏宫独处一地,在柏树深处,除做早晚日供外,极少人来,A等了许久,连鬼影都没一个。
A无奈,望着紫阳殿上供奉的张紫阳真人泥塑,说道:“早也供,晚也供,到了情急时刻,你却只会眼睁睁看着,供你何用。”那紫阳真人像塑得甚是雄伟,有三丈来高,彩绘金描,像貌颇是雄伟。A看着有气,道:“今日你徒子徒孙有难,倘还不显灵,改日我就拆了你的金身,把你塞到茅坑里去,让你遗臭万年。”
突然一个声音道:“小娃娃好大的胆子,连紫阳真人也敢编排,难道贞懿先生就是这样教徒弟的么。”谢华阳突然睁开眼睛,叫道:“师傅,是你么?”A抬头一看,只见一道人从梁上直落下来,直直落在自己面前。
谢华阳大喜,道:“师傅,徒弟想死你了。”A见那道人身材微胖,一身灰布长袍,须发皆白,脸上却甚少皱纹,两道白眉向微微下垂,正笑咪咪地看着自己说:“有趣,有趣,九鼎神丹,哈哈。”A脸上一红,笑道:“刚才我骗那鸟和尚的,徐真人可别见怪。”徐灵府笑道:“不见怪,不见怪,我老道收了五个徒儿,没一个像你这般有趣的,哈哈。”说罢手指临空虚点,解开了A和谢华阳的穴道。
谢华阳穴道一解,急急就要站起来,猛地使力,只觉胸口一疼又坐了下去。徐灵府道:“别急,穴道虽解了,但那股迦罗指力还在,你且运真气走少阴心太阴肺两脉,可去了指力。”谢华阳道:“是,师傅。”遂闭目运气。A解了穴,立时站了起来,朝徐陵府道:“多谢陵源真人啦。”徐灵府点了点头道:“楼观派混元功单练中黄,果然独到。”说罢走到香案边,一手拿住胡不为的手闭目沉思。谢华阳调匀了真气,站起来问道:“师傅,二师哥有救么?”徐灵府叹了口气道:“他的内伤虽然可解,但剧毒已侵入经脉,即使解开剧毒,只怕一身武功也废了。”谢华阳急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可想了么。”徐灵府想了会,道:“除非。。。除非去找他帮忙。”谢华阳问:“是谁?”徐灵府笑了笑道:“此人心高气傲。。。算了罢。。。即使他肯帮忙这会也没地方找去。华阳,你先背着他,咱们先出去。”
谢华阳应了身,背起胡不为,三人走出了紫阳殿。A突然想起一事,道:“咱们就这么走了么,待会说不定那贼和尚还会回来寻咱们的晦气,咱们就在这守株待兔,捉了那和尚去换解药不好么?”徐灵府哈哈一笑,跃上一棵大树,提下一个人来,A一看,正是德隆。德隆神态顿萎,脸阴沉着向A道:“小娃娃好啊。”A嘻嘻一笑道:“大和尚也好,可偷到了陵源真人的神丹了么?可要记得分我一半啊。哈哈。”德隆不答,脸色黑得仿佛要滴出油来。
徐灵府看了德隆一眼,冷笑道:“老道的名声想必你也知道,今日你杀了我的门人,伤了我的徒儿,我取你性命谅你也无话可说。”德隆冷笑道:“背后偷袭,也算是光明磊落的所为么?”徐灵府不答,突然在他身上一拍,说道:“解了你的穴道,咱们公平打上一架,倘若十招内不倒,就放你走路。”
德隆知道眼前之人便是陵源真人徐灵府,心中自知自己万万不是对手,老道护短之名江湖皆知,本已待死,听得此话,求生之意暗生,当下说道:“若说与真人分出高下,晚辈自知不敌,若说十招,我还自信接得下。”说罢猛地一掌向徐灵府击来。徐灵府点头道:“嗯,是大陀罗尼掌,已有五成火候。”说话时手上不停,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来势。德隆拿下了项上佛珠,一手持珠,一手使掌,将内力提到十成,暴风急雨地一顿猛攻。徐灵府一边笑道:“华阳,看师傅教你使这最后一路剑法。”一边展开长剑,使的正是刚才谢华阳使过的中央戊己剑。这路剑法在徐真人手中使出来,果然是另一番景象,虽然依然只有七招反复,但气度严谨,出剑的时机方位无不正切中对方招术中的空隙,只使了三招,已经逼得德隆手忙脚乱。谢华阳叫道:“‘扛鼎拔山’‘ 拄笏看山’‘ 跋履山川’‘ 关山迢迢’,好啊,师傅。”这路剑法取名中央戊己,每一招都以山为名,暗合厚重之意,剩余三招分别是“高山仰止”“海沸山摇”和“登山陟岭”。徐灵府边演边道:“华阳,你的剑很快,但这招“高山仰止”,收剑要慢,取‘仰止’二字之意,看仔细了。”只见他身体微仰,长剑上拂,看似甚缓,却刚好封住了德隆上三路的攻势。谢华阳看得意动神摇,平日里师傅极少这般细细演剑,常常是使了两遍就叫徒弟自己参悟,师傅常道人为剑之主,自己领悟的剑法未必就不如师傅所教,今日一看,实比自己所领会的高明百倍。谢华阳正想间,两人已经走了八招,德隆被攻得心惊肉跳,只靠将一件兵刃舞得密不透风求得自保。徐灵府对德隆道:“最后一招。”长剑突然脱手而出,在空冲划了道弧线,直攻向德隆后背,这一招的角度匪夷所思,德隆大惊,百忙之中佛珠向身后一荡,只听一声轻响,击中了剑身,免了长剑透背之祸,而这一边徐灵府的双掌已闪电般经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作者: 垣肌窖    时间: 2019-5-3 15:37
德隆暗道:罢了罢了,这老道士的功夫比自己强太多,今日难逃一死。双眼一闭,只待徐灵府劲力一吐,便送了性命。
徐灵府单手按住德隆的胸口,缓缓道:“听闻南诏阿吒力教有一套大摩诃掌,颇为了得,怎的不使出来看看。”德隆睁开眼睛,怒道:“要杀便杀,多说无益。若我习得大摩诃掌,今日未必便打不过你。”
德隆说罢,又闭上眼睛。徐灵府笑道:“想必你心中不服气,也罢,今日放你一条生路,你去学了大摩诃掌来,三年之后再来找我比试。”德隆道:“当真放我走么,莫要后悔才好。”徐灵府冷冷道:“老道说话向来说一不二,要活命就给我滚罢。”德隆不敢答话,朝徐灵府一合什,转身越墙而出。
谢华阳道:“师傅,怎的就放他走了?”A也道:“不是正好拿他换解药么?”徐灵府摆摆手道:“为师所虑的,不是他,而是他师傅杰布丹增。”
A问道:“杰布丹增?很厉害么。”徐灵府神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道:“阿吒力教大毕摩师,自然非同小可。十年前我在藏边云游,那时上一代大毕摩师索朗孜摩才虹化,他刚当上大毕摩师,我暗中跟他交手三次,三次都不分胜负。”A问道:“甚么叫做虹化?”谢华阳插口道:“密宗和尚管高僧圆寂叫做虹化,相传修为高深的密宗僧人圆寂时身体化为像彩虹一般的云彩。”A咋舌道:“那不是成了神仙了么。”谢华阳道:“也不是当真变成了彩虹,只是传说而已。”A道:“我看他们多半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罢,要是真成了神仙,还用兴师动众来桐柏宫么。”徐灵府笑道:“我瞧多半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哈哈,哈哈。”
三人走出柏树林,往外殿一路行来。路上担水救火的道士,见了徐灵府,一个个又惊又喜,纷纷跪倒。徐灵府站在祖师殿前,看着这一座雄伟大殿,已经在火光中烧了大半,摇摇欲坠。谢华阳咬牙道:“这帮邪教妖僧,定不能轻饶了。”徐灵府叹道:“当年为了修这祖师殿,你太师傅曾外出三年酬集银两,不想今日却毁在我手上。”说罢沉吟不语。谢华阳泣道:“都是徒弟没用。”徐灵府摆了摆手道:“烧了就烧了罢,华阳,你我修道之人,当冲和恬淡,房屋乃身外之物,日后再建就是了,只是,殿内的祖师像定要救出来。”谢华阳神色一整,道:“是,若连祖师像也救不出来,徒弟真是枉为桐柏宫弟子了。”说罢将身上的胡不为交给身边的道士,纵身抢入大殿。A对徐灵府道:“火势太大,我进去给他帮忙。”也紧跟进入祖师殿。
A进了门,只见烈焰熊熊,火光照得几乎睁不开眼来,所幸的是大殿地势较高,虽有火,烟却有上泄处,不然则寸步难行。A强自睁开眼,只见谢华阳正在搬动泥像。那泥像虽是中空,却有一丈来高,移动颇为不易。A急急跃上神龛,与谢华阳一人抬起一边,将泥像抬下神龛,正行间,突然一声轻响,从泥像底的洞中掉出来一样物什。A低头一看,却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当下不及多想,拾起来放入怀中。另一边众道人已经将门撞倒,谢华阳和A抬着泥像穿门而出,将祖师像放在院中空旷处。
徐灵府上前手抚泥像,半晌不语。谢华阳知道师傅虽修道多年,却是性情中人,这像乃是祖师生前亲手所造,技艺精湛,像貌与祖师极像,师傅平日里如遇难题,常在像前打坐,有时一坐便是数日。却说徐灵府抚了一阵泥像,道:“华阳,当日你祖师在时塑了这像,曾对我言道,若有难题,便来问它。故而平日里若有难解之事,我便常来像前打坐,想着若师傅还在,遇到此事该当如何?”谢华阳暗想师傅话中之意,徐灵府接着道:“后来我想到,太师傅若在,对我的难题多半也不发一言,便如这泥像一般。”谢华阳道:“这里面有玄机么,还请师傅开示。”徐灵府笑道:“今日你是我徒弟,明日你也是别人的师傅,懂了么?”
谢华阳聪明异常,听了这话,笑道:“懂了。”徐灵府嘉许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好,咱们去看看你大师兄他们去。”A听得一头雾水,却不敢发问,只得紧紧跟着两人向外走去。
A跟在谢华阳身后,悄悄问道:“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谢华阳笑了笑,道:“师傅的意思是当年太师傅若在,也不会开口,因为师傅已经是主持。今日师傅即使不在,我们五师兄弟也必要力拒强敌,徒弟总要作师傅的,咱们可不能靠着师傅一辈子。”A暗暗好笑:这是徐真人在给徒弟打气哪,这帮徒弟个个修为不凡,只是在陵源真人名头下久了,缺了一点气概。

作者: 愎筷    时间: 2019-5-3 15:38
三人走过真武殿、御碑亭,远远看见灵官殿外的广场上,围了两群人,正看着中间两人在狠斗。A仔细一看,一边正是叶藏岳、张常月和师傅陈正甫等人,另一边则全是些光头和尚。A正想大呼,徐灵府突然道:“你们两人先去罢,华阳,给我记着,打得这帮野和尚给我乖乖滚回去。”A道:“真人不去么?”徐灵府笑道:“我在一旁看着,别叫杰布丹增说我老道士以大欺小。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我徐灵府的徒儿就输给了他的徒儿。”谢华阳登时热血沸腾,说道:“师傅你老人家就好好看着罢。”A暗暗好笑:这老道士确实了解自己的徒弟,不激一下不行,这难道就是四陵源真人的独门打气大法么。A朝徐灵府看了一眼,只见他朝自己挤了挤眼,A强憋住笑,跟谢华阳朝众人走去。
    A和谢华阳走过去,只见双方都盯着中央两人的狠斗,一人是许师寻,另一人是个身材精瘦的和尚。A见那和尚皮肤黝黑,穿一件暗红的僧袍,袒露右肩,舞着一把漆黑的弯刀,正跟许师寻斗得难分难解。A悄悄走到陈正甫身旁,叫了声师傅。陈正甫见是A,问道:“妙成真人好些了么?”A点点头道:“好多啦,有人守着了。”陈正甫点点头,有看向场中两人。另一边谢华阳在叶藏岳和张常月耳边说了两句,两人面露喜色,知道师傅已经到了。A看场中许师寻将手中长剑舞得如两团雪光一般,身形姿态飘逸,而那和尚打了许久,刀法渐渐散乱,似乎就要败下阵来,缺堪堪敌住了许师寻。吴玄英看了许久,说道:“这和尚使的刀法似乎全然没有章法,却招招狠辣,竟然能敌得住通微真人。”伍宗煜笑道:“依我看来,十招内许真人必可获胜。”谭峭看了他一眼道:“已经打了两百多招,伍老儿你怎知道十招内必可取胜。”伍宗煜笑笑不答。叶藏岳冷笑道:“这样的功夫,也配到桐柏宫撒野么,不用十招四师弟定然可胜。”果然只见许师寻剑法陡然一变,连攻六招,这六招一气呵成,直迫得那和尚连连倒退,第七招上绞住了对手兵器,只听一声轻响,长刀已被绞得脱手飞出。许师寻长剑直指着和尚胸口,已然获胜。
那和尚直盯着许师寻,惨笑道:“好,我败了,桐柏宫果然名不虚传。”说罢拾起地上的漆黑单刀,惨笑两声,横刀便往自己脖子上抹去。许师寻大惊,要待出手相救已然不及,只听“当”地一声,一件暗器将和尚手中单刀打落在地。许师寻往地上一看,原来那暗器是一颗佛珠,犹自在地上滴溜溜打转。 和尚面色涨红,头也不回地说道:“师傅,徒弟给您老人家丢脸了。”
只见对面人群缓缓让开,走出来三个和尚。左边一个穿了件花花绿绿的僧衣,一身衣服也不知道破了多少个洞,全用红绿色毡布给补上,脸色愁苦,左耳上挂了个巨大的黄金耳环。右边一人僧袍漆黑,从头到脚全包在衣服里,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洗过,泛着油光,这和尚瘦得惊人,一双手从衣服中露出来仿佛鸟爪一般,双眼突出,面色漠然。中间一人身穿藏青僧衣,年约四十上下,却面色红润仿佛孩童,一手持了法轮,一手拿了支佛珠,那佛珠正是他所发。只见他缓缓上前,朝场中和尚说道:“输了便输了,又有甚么大不了,你原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和尚脸色涨红,不敢接话,只得退回阵中。
叶藏岳见了三人相貌,知道对方来了强援,正待说话,张常月突然走上前一步,朝那中间的和尚道:“多吉才让,可还记得在下么?”那和尚正是多吉才让,他突然见了张常月,心下微惊,但随即笑道:“冲和真人,别来无恙否?”张常月冷笑一声,拔剑出鞘道:“来,咱们作个了断罢。”多吉才让笑道:“不忙,咱们师兄弟今日来是为了寻段家小公子,可不是为了找桐柏宫的晦气,张真人若要赐教,改日定当奉陪。”
许师寻笑道:“好说,只要胜得了咱们几人,段家公子任你带走。”多吉才让道:“通微真人刚才使的好剑法,咱们都是学武之人,自然要手上见输赢,这样罢,我两位师叔久慕桐柏宫威名,此次不远万里来到中原,想与贵派陵源真人讨教几招,只要陵源真人胜了我两位师叔,咱们立刻退回南诏,从此不踏入中原一步。”

作者: 蜕邸晔    时间: 2019-5-3 15:39
陈正甫仔细看那两个老和尚形貌,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出来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阿吒力教左右护法长老到了。”说罢对那花花绿绿的和尚道:“想必大师便是格桑巴珠大喇嘛了,另一位定是多吉罗布大喇嘛罢。”
那身穿花衣的和尚听见陈正甫叫出两人名字,笑道:“阁下竟然知道咱们两个死和尚的名头,当真见识不小。”A一听两人竟将自己叫做死和尚,大笑道:“说得不错,果然是死和尚。”众人哄然大笑。陈正甫却正色道:“两位大喇嘛在藏区的盛名远播,这位格桑巴珠大喇嘛的名号叫做‘一见即死’,若要取人性命,只需一个照面,而多吉罗布大喇嘛名号‘三天不死’,在大喇嘛掌下的敌人,求死不能,足要痛苦三日才得一死。”
多吉罗布嘿嘿笑道:“想不到我们师兄弟二人从未涉足中原,竟也有人知晓。好,好,等下我便让你尝尝我的三天不死分筋手。”
陈正甫修道多年,平日极少与人动手,全然是修道之人冲和恬淡之本色,此时见了两人也深恶其凶名,当下眉毛一展,说道:“好,就让我来领教大师的高招。”
多吉才让说道:“慢,我两位师叔是来向陵源真人讨教的,阁下便是陵源真人么?”陈正甫一时语塞。A见了大声道:“就凭这两个死和尚,也配陵源真人动手么,还是快些滚罢。”谭峭也道:“若陵源真人出手,只怕不用十招就打趴下了。”A说:“什么十招,我看三招都撑不住。”这边诸道人纷纷附和。多吉才让冷笑道:“若徐灵府真愿做缩头乌龟,怕了我师叔,只要出来磕三个响头,咱们马上就走,从此不上天台山。”这边众道人听了纷纷喝骂起来。叶藏岳老成持重,从开始一直未发一言,此时见他辱及恩师,猛地一拍剑鞘,一柄长剑突然激射而出,直朝多吉才让射去。多吉才让手中法轮一挡,只听一声巨响,将长剑砸偏了准头,直插入身旁泥土。叶藏岳缓缓说道:“要见我师傅倒也容易,只需胜得了在下,师傅他老人家自然见你。”说罢一跃而出,双手虚引,泥中剑被他内劲一引,直飞回手中。
多吉才让暗暗心惊,刚刚这一下震得自己手腕酸麻,眼见此人气定神闲看着自己,心知必是劲敌。一个僧人走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多吉才让盯着叶藏岳道:“原来是青阳叶真人,叶真人是徐陵源首徒,修为必自不凡,也值得我师叔出手了。”说罢向两为护法行了一礼。
格桑巴珠点了点头,身形一跃,凌空跃起,向叶藏岳当胸一掌拍来。叶藏岳只觉一阵寒风袭体,暗道:这和尚练的是寒冰掌一路功夫,当下猛吸一口气,迎着一掌拍出。只听轰一声巨响,叶藏岳猛地退后十几步,脸色一阵惨白,内脏已经受伤。那和尚也磴磴磴退了七八步,脸上红光一闪,似也受了伤。这一下两人硬碰硬,都吃惊不小。格桑巴珠名号叫“一见即死”,极少有人受得住他当胸一掌,不料与叶藏岳双掌一碰,只觉对方掌力浑厚无比,如排山倒海一般涌出,实与自己不相上下,不由得笑道:“嘿嘿,果然好本事。”复身又扑上。叶藏岳知道师傅就在左近,存了不可给师傅丢脸的念头,展开桐柏宫清微掌,与格桑巴珠近身相搏。只见场上两人身影交织在一起,格桑巴珠虽然体态较胖,却异常灵活,绕着叶藏岳转,转眼间攻出十几掌,而叶藏岳似在原地不动,见招拆招,招招与敌人硬碰,干净利落地还了十几掌。格桑巴珠似极怕与他硬碰,往往出招一半,就收势换个方位再出一掌。几十掌过去,两人竟连衣襟也没沾到一下。A奇道:“这鸟和尚怎的这般怕跟叶真人对上?”随即朝场中叫道:“甚么‘一见即死’,这会几十面,不,上百面也见过了,我看该改名叫‘千掌不痒’才是。”谭峭也道:“对对,早知道是这样的饭桶,不用叶真人出手,我老谭就打发了。”众人一阵大笑。谭峭在一般人中武功稍逊旁人半筹,只是他为人没有架子又急公好义,专爱结交低辈弟子,人缘比旁人却好不少,A虽只与他相处半日,也感很是亲切。A对他说笑道:“别人都可出手,惟独谭真人出手不得。”谭峭奇道:“这却是为甚么?”A道:“谭真人的火爆脾气,上去两掌就将人放倒了,还有甚么看头。”谭峭笑着直点头道:“不错不错,这和尚使的是寒冰掌一类的功夫,咱们三因观赤阳功专克这样的阴寒路子。”众人又大笑起来。吴玄英也道:“老谭虽然武功不行,眼光却不错。”他知叶藏岳童身入道,四十余年从未近女色,一身纯阳内功登峰造极,专克阴柔一路的内劲,青阳真人的道号也由此而来。谭峭听他说自己功夫不行,眼睛一圆,道:“瀛观真人说我武功不行,咱们待会比划比划。”吴玄英笑道:“小弟怎敢跟真人动手,真人三下五除二就将我打发了,哈哈。”众人又是一阵笑。

作者: 李雅隽    时间: 2019-5-3 15:39
张常月见了场中形势,知道大师兄虽然不见得比格桑巴珠强,却也不至落败,走上前,将长剑指着多吉才让道:“咱们也作一个了断罢。”多吉才让见格桑巴珠一时难以取胜,心中微感焦燥,此时见张常月又出来叫阵,不由得冷笑道:“张真人咄咄逼人,当我真的怕了你么.”返身抽出剑来,与张常月斗在一起。这两人打起来却又是另一番风景,只听双剑碰撞之声不绝,张常月一阵暴风骤雨似的急攻,招招不离对手要害,一连攻出十一剑,多吉才让见招拆招,将对手招数尽数挡回,还乘隙还攻了三剑。吴玄英一生精研剑法,在招数上实是少有的高手,此时见了两人剑法,心下暗暗佩服:四象剑立意古拙,似乎全无火气,想不到竟有这许多厉害的变化。多吉才让也越打越心惊,这瘟道士剑招绵里藏针,处处留有极厉害的后着,实是个劲敌。张常月早先伤在他手上,早已憋足了一口气,要找回这个场子,招术越来越紧。多吉才让突然剑招一变使出一套怪异剑法来。吴玄英一见,道:“这仿佛是崆峒剑法。”许师寻看了许久,这时道:“仿佛是崆峒的路数,却又半像不像。”伍宗煜道:“难不成这和尚是崆峒云雁的徒子徒孙么。”说罢拿眼光询问陈正甫。只见陈正甫摇头道:“这里面的缘故我也不甚明白。”
却说格桑巴珠绕着叶藏岳一顿急攻,渐感真力不济,先前被叶藏岳震伤的肺叶此时也隐隐作痛,手下稍慢,却被叶藏岳瞧出空隙来,双掌劲力爆涨,直迫得他连连倒退。这边众道人早鼓噪起来:“就这点功夫也敢来桐柏宫撒野,趁早滚回去罢。”格桑巴珠一阵急退,只盼得以喘息,叶藏岳却如影随形,紧紧缠住了他不让他有丝毫喘息之机。这一下攻守逆转,众人轰然叫好。叶藏岳深恨这和尚放火杀人,烧却了大半个桐柏宫,此时占了上风更不留情,只见他左掌虚引,将格桑巴珠身形带得一滞,深吸一口气,右掌猛地推出,苦修数十年的青阳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涌出。围观众人,只觉一阵灼热之气迎面扑来。只见两人人影一合,叶藏岳登登登登倒退了五六步,摔倒在地,右掌则鲜血淋漓地垂在一旁。格桑巴珠笑吟吟站在场中,双手中多了两把猩红的短刀。众人大惊,急急走过去查看伤势,许师寻抱起叶藏岳,却见他右掌被利器穿掌而过,创口中却流出阵阵黑血,一看即知是剧毒兵刃之伤。众人纷纷喝骂起来:“不要脸的狗杂种”“使这般下三滥的招,算什么东西”。许师寻急急拿出金创药来,将伤口包上,叶藏岳脸色苍白,点了自己心包数穴,暂缓血气上行。谭峭见伤口中黑血竟隐隐有股腥臭之气传出,惊道:“好厉害的毒刀。”叶藏岳脸上汗珠滚滚而下,盘膝坐下,运气逼毒。格桑巴珠笑道:“中了我的‘秋露刀’,还想活命么?”伍宗煜愤然道:“阁下也是一代武学大家,使这样的下流招数,不嫌辱没了南诏国教的名头么。”格桑巴珠淡淡道:“以武相争,各凭本事,咱们开始可没说过不能用兵刃,今儿若是我伤在叶真人手下,也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说罢看了众人一眼,笑道:“这一场是在下胜了,若我那师侄再胜了张冲和,可得叫陵源徐真人出来说话了。”
陈正甫见叶藏岳额上汗珠滚滚而下,手上创口中血色仍未见红,知道那怪刀上喂的剧毒甚为猛烈,纵然叶藏岳内功了得,也支持不了多久。许师寻急道:“陈兄,你瞧我师哥的伤势可有救么?”陈正甫皱眉道:“咱们得想法儿取解药。”

作者: 撼厕陌    时间: 2019-5-3 15:40
后面还有万把字,但是这里提示说有不恰当内容,发不出来(难道我写了黄色的东东么).
这样的小说越写越没劲,漏洞也很多,主要是出不了新.金先生曾说过:现在有很多小说出来,他看了下,基本都是套他的老套子,没什么意思.这话不假,如果没有新意,不写也罢.
希望大家多提意见,提供点想法,A的名字还没取,而且我还不确定A就是主角.希望大家看了能帮我给A取个名字,要朴素点的.
等待大家的批评.
作者: 须雪闵    时间: 2019-5-3 15:41
            这个东西写得比较急,很多地方都缺少铺垫,那是因为我想先写个架子,然后在里面再加铺垫,从总体到细节.我想问问大家,这样的东西看下来是不是有点让人累的感觉.如果一部小说能让人一气读完,就是好东西,如果看不到几个字就想睡觉,就是不入流了,那就从头改起.
作者: 睬濑    时间: 2019-5-3 15:42
            按:徐灵府,叶藏岳,康承训,段思平历史上均是真人,南诏故事也并非杜撰.这是仿金先生武术侠小说与历史结合的套路.张常月,伍宗煜,谢华阳等人是由道教历史上的名人稍加变动而来,年代有前后.唐末时天台山无桐柏宫,而是桐柏观,要到宋初才改观为宫,道家修真之地小者为观,大者为宫,历史家不必细究.
作者: 锐瞋枋    时间: 2019-5-3 15:42
            A:刘诛仙····怎么样?
作者: 赁允澶    时间: 2019-5-3 15:43
            LZ加油……
作者: 赁允澶    时间: 2019-5-3 15:44
            灵感来自悲催的生活,素材来自生活的磨砺
作者: 霓选    时间: 2019-5-3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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