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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问尽天下 (连载) [打印本页]

作者: 皮娅天    时间: 2019-5-3 14:13
标题: 【原创】问尽天下 (连载)
赞在起点上面发的,貌似起点的都不喜欢这类文,在吧里发下,有兴趣的朋友就看
作者: 蜂唯    时间: 2019-5-3 14:14
引子
天还是灰蒙蒙的,初生的太阳尚未挣破云层,微弱的光芒已经渐渐点亮了漆黑的大地,万物始复苏,而云洛城里错落有致的房屋顶上,早已经缭绕着阵阵白烟,为清冷的早晨披上了一件雾蒙蒙却暖暖的外衣。


城东的老驼子也刚刚起床,提着木桶,便出门打水,他睡眼朦胧,打着呵欠,还沉浸在之前的美梦里,谁料刚一转身走进一条巷子,便被绊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本来就没睡醒,如今摔这一跤只让他心里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脱口便大骂道:“谁他妈缺德带冒烟的,坑你爷爷呢!”


老驼子正要起身,忽然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一大块,好像绊倒自己的是个人,“莫非是哪个醉鬼喝多了。”他心里疑惑,便回头一看,没想到还真是一个人横在那里,不偏不倚得堵在巷子口,“大早上就晦气。”老驼子嘟囔着踹了那人两脚,那人却睡得入死猪一般毫无反应,老驼子心中不耐,一脚将那人翻了个面,这一翻那人便正面朝上,两只眼睛将将和老驼子对上,这一对眼直吓得老驼子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觉得裤裆一热,头皮一麻。


“鬼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划破了清晨厚重的云层与惺忪的睡意。


隔着这巷子不远的城东定府上,定兴正在自己的儿子房间里,他双眉深锁环视了一圈杂乱的屋子,定恨弱尚在床上熟睡,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父亲已经进了房间。


书桌上摆满了成堆的书籍,一本本横七竖八得躺着,定兴随意拿起一本叫《聚窟奇妖录》的书翻了几下,眉头皱得更深,一旁的烛台上,一根手腕粗的白色蜡烛,已经燃了大半,他知道儿子必然又看闲书到深夜,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怒火,“这小子浑不争气!一天就看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荒废武道!”他越想越气,便走到定恨弱床前,如提小鸡般,将儿子提起便走,来到院中,往那荷塘里一扔。


定恨弱本来正做着美梦,只觉得昏昏沉沉间仿佛腾空飞起来一般,正自享受这飘飘然的感觉,却突然袭来一阵彻骨的寒冷。


还好这院子里的荷塘水不深,只是口鼻呛了一大口水,认谁脾气再好,被这般捉弄那也要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他腾地从荷塘里站起来,便要破口大骂。


但是一露头瞧见一个面色凝重的中年人,两只眼睛冒着火花,正负手看着自己,快到嘴边的“我草你祖宗”便被硬生生得又吞回肚子里去,忐忑得说道:“父亲怎么大早上就来消遣孩儿。”


“消遣你个屁,老子就是养条狗,天天苦口婆心,软硬皆施得调教,那都能说人话了,你就不能进点油盐?让老子高兴高兴?”定兴好歹一方豪杰,但也当真是被自己的儿子给逼急了才口不择言得大骂,他堂堂名门大族之后,传到这里却是一颗独苗,还偏偏是个油盐不进的不孝子,不走武道,却整天游手好闲,不是在家里看闲书,就是跑茶楼里听说书,他是什么伎俩都试过了,居然拿这个不孝子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真忧心到自己儿子那一代便家道中落。


定恨弱看父亲急眼了,也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有多不争气,生怕老人家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心里寻思着:“老爷子更年期脾气暴躁,我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刚刚迈开步子要跑,定兴便施展出蜻蜓点水的轻功,提住定恨弱上了岸,往地上一掷,把他摔得七荤八素。


“臭小子想跑?你今天这顿板子可跑不掉!”定兴说着作势要打。


“娘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孩儿就要被爹打死了。”定恨弱的亲娘据父亲所说产下他后便死了,每次父亲要揍自己的时候,他一喊娘,定兴就下不了手,当真是百试不爽。


这时候一个长脸约莫二十多岁的人走了过来,生得一双大眼,肤色微黑,着灰色锦衣,虽算不上英俊潇洒却也让人看着舒服,定恨弱瞧见此人,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喊道:“二叔!”


定兴看见这人,脸色也舒缓下来,那灰衣人看到落水鸭子定恨弱也不觉惊奇,想来父子俩常在家里这般闹,人家也就见怪不怪了,就只当没看见水里那混小子,对定家兴说道:“大哥,好闲心啊。”


“不是闲心,是操心,我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什么孽,生出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东西。”原来这灰衣人便是定家兴的弟弟定荣。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无心此道,便由他去吧。”


“若由他去了,我定家这一支就真的再无出头之日,再说当今天下以武道安身立命,他日后……”定兴恼怒弟弟这般纵容儿子,心中不爽,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弟弟尚年轻,他日后有了妻妾,儿孙满堂也说不定,自己与弟弟本就是骨肉,倘若日后儿子没出息,便将家业都传给这个弟弟也未尝不可,便又说道:“荣弟啊,说到此事,你年纪也不小了,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家族考虑啊。”


定荣见大哥又想为自己说媒,赶忙道:“大哥,闲话改日再谈,今日有正经事。”说罢,便给定兴耳语了两句。


定兴脸色阴晴不定,道:“哦?又死一人,莫非真有西昆仑的人到了流州城。”


临走前不忘回头看了看定恨弱,见他准备开溜,定兴知道儿子又要出去闲耍,但此时又有要事抽不开身,便骂道:“老子回来再收拾你。”


流州城中心有一座大宅子,门前一条三丈宽的大道直通城门,宅子的门楣上高挂着一个牌匾,上书“天道”,笔劲雄浑,这个宅子便是名义上对流州有直接辖制权的执事府。


府内的议事大厅里早已经坐满了人,左边一溜,右边一溜,中央空地里摆了两副担架,盖着麻布。




作者: 阖兆    时间: 2019-5-3 14:15
1
天下人有云:“九幽之下有冥府,不及地上镇恶谷。”


镇恶谷方圆百里都是荒无人烟的乱石岗,唯有一条丈许宽的路边偶有几株小树,上面挂着几片可怜的绿叶,一路上设有数道关卡,无论是运出去的石料还是运进来的物资,总要经过几番严格搜查才能放行。


最后一道关卡设在山崖边,一旁的石壁之上刻着“断罪崖”三字,刻痕整齐,如书法一般一气呵成,只有修为极高之人才能达到岩石上刻字如纸上写字一般随意潇洒,再看“崖”字的右下方果然有一个落款,为“李闲”。


此时一辆铁制的囚车正停在崖边,虽然囚车并不小,但是里面却挤了二十来个犯人,押送囚车的差人将一张名单递给了崖边的看守,看守也不细看,便示意那差人将囚犯押出囚车,然后他走到那刻着“断罪崖”的石壁边上,伸手在石壁上按了一下。


一阵机括转动的声音由远而近,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竟然从谷底升了起来,原来这镇恶谷便是在这山崖之下,昔年天道盟建立这镇恶谷除了看中这里的石料以外,便是看中了这里奇险无比的地形,花费十年时光,遍邀天下名匠,在这人迹罕至的谷底生生建起了一座监牢,又过百年,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管理体系,犯人一旦压进了镇恶谷,绝无逃出生天的可能。


铁笼顺着崖壁上立的轨道慢慢下滑,开始还能看见湛蓝的天空,不一会儿光线越来越暗,众犯无不抬起头来贪婪得看着那广阔的蓝天,他们知道可能这就是最后一眼了也说不定。


果不其然,这镇恶谷深入山腹,到得谷底之时,已经看不见天空了,甚至连阳光也射不进来,石壁之上都插着火把照明,众犯知道自己当真是入了地狱,恐怕再无重见天日之时,不少人都面色颓丧,当然能进这镇恶谷之人肯定有非凡之人,他们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脸上毫无异样神色,依旧泰然处之。


这时一个身子圆滚滚的看守带着两名牢役迎了过来,他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怀中是一把黑黝黝的皮鞭,满脸横肉,眼睛一只大一只小,眉毛一边高一边低,嘴唇生得就像鲶鱼,他嘴边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一边打量着众犯一边说道:“你们或许在地上的时候,有些本事,本来嘛,没点来头也进不了这镇恶谷。”


有些犯人自视甚高,在外面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此时听这看守抬举的话语,便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镇恶谷也不过如此。岂料那胖看守却忽的收起笑容,眯起眼睛环视众人,恶狠狠道:“但是进了镇恶谷,你就别说自己多牛逼了,这里,只有畜生与主人。”说到这里,那看守举起手中的皮鞭指着众犯道:“你们便是畜生,而我嘛,自然就是你们的主人了。”


“呸,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个牛高马大的犯人见这胖子猥琐丑陋,出言侮辱自己,心中不忿。


“你既想为大家作个表率,我自然要如你意了。”这胖看守阴阳怪气得说着,一只手拿起皮鞭便是一甩,只听一声清脆响亮的“啪”,将将打在脸上,那犯人连叫都没有叫出声来,便昏了过去,胖看守顿觉无趣,说道:“真是中看不中用,才一鞭子就昏了,你们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若想试试我的手段,尽可以找我。”


说完招呼身后的随从将那人抬走,然后走到众犯之间,这个看看,那个瞅瞅,众犯都被他那一鞭镇住,大多本就是修武之人,看得出这面目可憎的看守那一鞭实则蕴含真气,收发之间也看见手法纯熟,底子深厚,是以再也没人敢生小觑之意。


胖看守的眼睛停留在一个年纪约摸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只见这少年生的俊秀儒雅,长眉星目,满脸的污垢掩饰不住骨子里的傲气与英气,还有那么些不沾世俗的呆气,他伸手捏住少年的下巴,左看看又看看,笑道:“你便是那定恨弱是吧,你父亲与我早年倒有过一面之交。”


少年斜眼看他一眼,也不说话,胖看守嘿嘿一笑:“你还当自己是定家少爷么,这谷底倒是有好多男人久不沾女色,有了那龙阳之好,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这个定恨弱便是流州定兴之子了,数月前天下放榜昭告定家叛逆定兴堕入魔道,外通西昆仑,被流州总执事姬艳月当场处决,后来定荣几次三番为定恨弱求情,才保住定恨弱一命,可姬艳月处事不留后患,竟用真气破了定恨弱的气海,如此一来定恨弱一生都不能再入武道,而姬艳月还觉得不够,便将他送到了这镇恶谷来。


新来的囚犯本该统一安置,但是胖看守却单独将定恨弱带到了另外一个牢房,牢里的犯人看样子都是已在这里关押多年的人,见了这胖看守如同见了皇帝老儿一样,恭恭敬敬得喊他一声:“四爷。”


胖看守也不理会他们,将定恨弱推进牢中,然后故意大声说道:“你们可要好生照顾这位定爷,天州名门你们即便在外面恐怕也是一辈子难见一个。”


众犯无不大声称是,然后又大叫:“恭送四爷。”


等到那胖看守走得远了,众犯又坐回地上,打量起这定恨弱来,心中无不思索:“这小子既是定家人,那肯定有两下子,但是这死胖子却叫我等好生照顾他,不知最后是他教训我们还是我们教训他,但是近来我们都是规规矩矩的,从没碰到那死胖子的逆鳞,怎会无事送个硬骨头来。”


又有人想:“既是定家的,他怎的身上只是普通镣铐,倘若是真的高手,定是寒铁镣铐,看来他要么就是已被废了全身武功,要不就是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作者: 蝠仞翩    时间: 2019-5-3 14:16

还有贪得无厌之人这样么想:“嘿嘿,天州定家源远流长,老子若是能从他口中随便套出点什么练气法门,一不小心练成一身先天真气,要出这镇恶谷还不是俯首之间。”


这些人都在谷底关押多年,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再在这谷底受欺压多年,心里或多或少已经不大正常,只经过一阵的利益权衡,便都有了计较,心想即便不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该能让自己舒展舒展拳脚,想他之前也必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在这里还任由自己揉捏,心中便生出一股扭曲的快感。


一个脸上疤痕交错,生的丑陋的瘦子貌似是这牢里的头,他率先走到定恨弱面前,一手抓住他的头发,便提起他的脑袋,定恨弱双眼恨恨得瞪视,奈何自己气海被废,比之常人还要不如的多,因此也是半点力气提不起来。


众犯见这小子果然任人揉捏,便都围了过来,那提着他的瘦子,也不问话,先是一耳光落在定恨弱脸上,定恨弱只觉得眼冒金星,两道鼻血也留了下来。


“这谷里有谷里的规矩,而这谷里的每间牢房也自有各自的规矩,既来到我们的房里,就要先吃点苦头,不过你若上些贡,这一顿皮肉之苦便可免了。”刀疤瘦子说道。


定恨弱哼了一声道:“我早就家破人亡,一身干净,还有什么给你?”


“不知好歹。”刀疤瘦子说完,点头示意牢中众人,众犯早就跃跃欲试,平时在牢里都是受牢役们欺辱,今日来了新人自然是要好好发泄一番。


一时间拳头如雨落在定恨弱身上,这些犯人也毕竟受过不少折磨,这打人的本事层出不求,拳头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全是落在一些薄弱之处,那些下手狠毒的用手肘狠撞腰间,定恨弱只觉得内脏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


但定恨弱毕竟从小受其父教育,虽然在习武一途上惫懒至极,为人品性方面却如他父亲一样桀骜不驯,倘若你好生与他说,他说不定也会与你坦诚相见,不过你若动粗,那即便是丢下性命也要和你周旋到底,就是不如你意。


因此待刀疤瘦子叫众人罢手之时,定恨弱提起最后一点力气,猛吸一口浓痰,将将吐在那瘦子脸上,刀疤瘦子气的一巴掌过去,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定恨弱当即便昏了过去。


众人没料到这小子竟然如此硬气,被这样一番折磨还敢反吐一口痰,但是他们却也没觉得丧气,扭曲心理反而作祟,想道:“这小子既然这么有骨气,那才有意思,越有骨气的人等到以后被折服了,那才越有成就感,现在便不整死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是众人也不再对定恨弱下狠手,只是吐了几口唾沫在他脸上,便各自悻悻得坐了回去。
作者: 嘐酬    时间: 2019-5-3 14:17
围观时间到,这里叶子,新新的小新人~
插一句,猫咪老师很有爱
作者: 隗晓兰    时间: 2019-5-3 14:18
以达到某些目的吧。” 卡纳听见龙翔的分析,心里也是一惊,确实按照客栈的规矩,一般没有人介绍的话,需要一百一十个蓝晶币才能够在上房住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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