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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浮生千寻》非传统的传统武侠,定时更新.... [打印本页]

作者: 论陴    时间: 2019-4-12 18:59
标题: 《浮生千寻》非传统的传统武侠,定时更新....

作者: 薇檄芷    时间: 2019-4-12 19:00
            
作者: 跑禧    时间: 2019-4-12 19:01
            那么就开更吧。。
作者: 琴蝶梦    时间: 2019-4-12 19:01
春辉抚地,万物苍翠,正是梨花遍野时节。江南一隅,东临海滨,正是二分明月,日夜笙歌。灯明如永昼,烟火似锦绣。乃是富贵无尽,风流繁华之地。

此湖东去十里,临近官道,背倚群山,有一处庄园。庄园不大,却是广夏细旃,熠熠流彩。庄园西边,沿青石板路直通庄子后院,另有一间紫竹宅子。
本由韩庄主出资建造的私塾,但自他逝后已无他人子嗣前来念书习道,一来是本庄离城不近,本地后辈小生又甚稀少;二来那教书先生不知何故,于前两年飘然离去,不知所踪。于是私塾空置,只得改作韩少爷的书房。
青石板道本是狭窄,此刻尽被两行人群挤得满满当当。两队人影迅疾而过,约莫二十余人,皆是目无神情,行色匆匆。带头那人花甲年纪,红皱脸膛,略显忧色,在夕阳映照下,更显出一副森严模样。老者领着众人一径往小宅赶来,那众人之后,又有熙熙攘攘的行人接踵而至,纷纷堵在书房前,一时间门庭如市。
另有六名厮役模样的人冲入书房之中,霎时,只听得房中童声怪叫:“吃了熊心豹胆的狗奴才!还不给我松绑!”声音由远而近,进而变成凄厉呼喊。
少顷,见一名少年被六名厮役强势拖拉出门,但瞧那少年十四岁上下,着一身锦缎白绸,峰眉俊秀。但此时手脚被缚被,虽是一脸惊恐之意,然依旧掩盖不住那几分富贵之气。此时门庭诸人评头论足,议论叨叨,几如叽喳鸟语,心中皆自寻思:“韩家庄这么大阵势,究竟是想作甚? ”
听得一人问道:“韩少爷这回又犯了甚么错么?”人群中一名家仆低声道:“这是夫人的指令,究竟犯了何事,我们也不知内情。”另一名仆役小声道:“看夫人的神色,只怕少爷这次犯得事可不小......”话音未落,那带头的管家扬声对诸人道:“各位乡亲见怪,本庄家事没甚么可瞧的,都散去吧!带走!”那“走”字一出,六名厮役抬着少年一径复往庄园中去。少年一路狂呼,声随影没,渐行渐远。
作者: 淅妞瑾    时间: 2019-4-12 19:02
第一章 云梦峡
夜色将至,暗月撩人,天际星光乍隐乍现,更显迷离。一团黑云滚滚圈来,竟将院中四处遮掩,无有一丝明亮。少年身子跌宕,几欲作呕,不多时黑幕渐逝,透过窗纸隐隐闪出繁星烛光。再进一步,只见厅堂之上明如白昼。
厅堂之上,矗着一名美貌妇人,那妇人虽严目遽显,仍盖不住慈眉善目。见她香鬓堆鸦,两条洁白袖带悠然垂地,媚态天然。虽近中年,却无半点皱颜,这妇人便是韩少爷继母——公孙氏。
公孙夫人立如仙人,在烛光映衬下更显得明艳非凡。洁如翡玉的面容突然紧绷,令庭上更为寂静萧然。众家眷小厮分做两排伫立,将韩觉围在中间,怔望公孙夫人不敢出气。
韩觉手脚受缚,被置于地,抬头望见公孙夫人这一副神色,也被唬得不敢出息。
听得公孙夫人森然道:“觉儿,你可知为何?”
韩觉本是迷惑不解,被她一问更是增添疑虑,茫然摇头。
公孙夫人一脸正色,肃容未消,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可知错?”
韩觉苦苦道:“孩儿不知哪里做错?”心想,我不过是偷偷逃课跑出去跟邻村的王小闹练武罢了,就算慕屏那臭丫头果真将事情原委说尽了,这老贱人也不用着这等场面对我。
原来公孙氏本是蕙心纨质,知书达理之人,见韩觉自小养尊处优,弱不胜衣,虽不是他生母,也不想他荒废学业,以致今后不学无术,落得像其他纨绔子弟一般。于又重金请外地先生前来授业,偌大一间私塾却只有先生与韩觉二人。
只是小韩觉自幼不喜文道,一听之乎者也头也大了,无心再学,三天两头逃课,也是不见踪影。公孙氏虽派小丫鬟贴身监察,但日子久了小韩觉竟与那丫鬟串谋一气,只要不是公孙氏亲自前来察看,便由丫鬟代他听课,自己却不知跑去何处逍遥自在。那教书匠只是贪图钱财,于韩觉到底能学到几何也是漠不关切,对于丫鬟替主代课一事亦是视如无睹置若罔闻,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常态。
作者: 隗晓兰    时间: 2019-4-12 19:03
公孙夫人一声长叹,淡淡道:“你虽不承认,但证据确凿!刘管家,你不要手软,令他们杖二十大板!”
韩觉背心陡然起一股凉意,心中叫骂不跌:“这老贱人打我打上瘾了,这回又无端将我捉来受苦,唉!我到底何时才能逃脱这火海牢笼.......”
公孙夫人幽叹道:“觉儿,奴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知错?”
韩觉埋头横道:“我何错之有?你要打就打吧!大不了将我打死,我好早些下去见着我爹爹!”说到此处,想及生父不禁潸然。
公孙夫人被他一提亡夫,眼中亦是蒙起水珠,心头一横,道:“动手吧!”
但听得韩觉惨叫了两声,公孙氏心如刀绞,说道:“觉儿,偷盗是小,德行为大,你既已犯错,又不承认,乃又犯怙恶不悛之忌,此二忌你爹爹生前尤为恶之,这二十板下去望你能够明白!”
韩觉剧痛之际又听得云里雾里,咬牙横道:“我几时做了偷盗之事?你要置我于死地,偷偷给我下药治死我得了,又何必信口雌黄,附欲加之罪?”
公孙氏气得几欲晕去,洒泪如雨,叱道:“觉儿,到如今你还是冥顽不化,你瞧瞧这是什么?”说着掏出一叠碎银,撒落于地。
韩觉忍痛苦笑,道:“这是银子啊?你又不傻何必要问我?”复又一想,似乎有什么蹊跷。
公孙氏向一名小厮道:“老勤,你说吧!”
那老勤哈腰曲背,低着头道:“小的前几日正是看见少爷趁夫人不在之时,偷偷溜进夫人帐房,至于做什么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韩觉听了立时气恼,骂道:“你胡说八道!老勤,我平日待你如何?你为何还要害我?”
那老勤身子一颤,低声道:“小的是实话实说,在夫人面前哪敢有一句虚言。”
韩觉只觉心肺欲裂,气得头晕目眩,宛如道道冰墙袭身,又冰又寒。
刘管家叹道:“少爷,你若是早说实话就免受廷杖之苦了,这些碎银正是昨日在你床头搜出来的。”
韩觉早被打得两股发青,身子已然失去知觉,一听此话,心也凉了半截,刚说出“冤枉”二字,忽然想起一些事来,“这一滩碎银加起来约莫十两,是了,我每每给王小闹银子,让他教我招数,但那小子只管收钱不管真心传授,才想到这泼皮的武艺从柳庄乡的陈师傅那边学来,于是想着何不直接去拜陈师傅为师,只是我身上已没那么多零钱,这才向慕屏借钱,过了老半天才凑了个整。难不成这些都是屏儿去这贱人的房里偷来的。对呀,我真是笨!一个丫头片子哪来那么多钱,只是这老勤为何要说看见的是我而不是屏儿......是了,屏儿要去老贱人的房间必会被引起怀疑,于是穿了我的衣服去偷。这傻屏儿怎么这么傻,你这是多此一举,这老贱人奸诈的很,你没被抓住,反倒是我遭了殃......但傻屏儿虽然傻,却讲义气的很,知道我有急用,不惜险涉虎穴,唉,就不怕当场被逮吗?”想及此处,不觉一股冷意涌上心头,不经意向公孙氏身旁一名小丫鬟瞧了一眼。
那丫鬟年纪不大,及笄年华,虽是丫鬟身,却生得花容月貌,白颊似玉,雪肤如脂,一双碧瞳闪闪生辉,一身粗淡素衣却掩不住美艳娇柔。这回忽被韩觉一瞧,娇躯一震,脸上一幕红霞渐显,更生出一种艳容。
韩觉见她这番神色,心中也明白了大概,心道:“倘若这二十杖打在屏儿柔弱的身上那可万万使不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喊道:“没错,是我偷的!不过是区区十两,就要打死我吗?好啊,打死我!打死我......”话一说完,心中一酸,竟落下晶珠。
公孙氏一听他终于服软,心头亦是一软,“住手!”挥袖之间泪光闪烁,朱靥如花。
刘管家道:“夫人,少爷既已承认错误,此事不如就此罢了吧!”
公孙氏幽幽道:“觉儿禀性良好,却是你们这些奴才惯出来的,也罢,但死罪可饶活罪难逃......”哪知话未甫毕,只听得堂外慌乱之声,转而忙道:“出去看看!”
其中一名厮役站出身,脚步如箭,飞奔门外。不多时,仓皇奔入厅内,喘息道:“夫人,夫人!大......大事不好!”
作者: 垣肌窖    时间: 2019-4-12 19:04
公孙氏见他一脸惊慌,秀眉一皱,道:“出甚么事了?”那厮役强压喘劲,道:“死......又死人了!”刘管家忙道:“谁死了?”厮役气喘不止,顿了顿才道:“是......是大有......”说话间朝角落中一名年衰婆子望了过去。
“大有!”众人皆是一惊。呼声之后,那老婆子“呃”了一声,便晕了过去。一众麽麽立时围将起来,将那老婆子搀起。韩觉疼痛迷糊之际,一听是叫“大有”的人突然死了,心中咯噔了一下,“啊!是他。”一抹惋惜之色掠过脸庞,“此人我见过多次,素闻他向来老实巴交,干活又勤快的很,是大大的好人,怎么就死了?”
公孙氏亦是一惊,但她毕竟是一家之主,吃惊之余毕竟理智尚在,缓了缓道:“死在哪里?”
那厮役道:“又是那思悔湖中!不过现在已经被打捞上来。”众家仆一听“思悔湖”三个字,陡然俱惊,心中皆思:“又是思悔湖......这月已经是第五个了,难道那湖里真有什么古怪吗......”
公孙氏眉头始终未曾松展,忙道:“带我出去瞧瞧!”
刘管家立时拦住道:“夫人何必操心?这些事儿交给下人去处理便是了。”公孙氏一摇头,竟毫不理会,兀自踏出门外,又徐徐回首道:“暂先将这孽畜锁入宗祠,令他好生反省忏悔,至于为何要行偷盗之事,明日再审!”
刘管家等人虽是心疼,却不敢忤逆公孙夫人之意,众人分作两拨,六名厮役由刘管家带头,拉肩拢背复将韩觉托起,一径往左院宗祠,其余等人皆随公孙氏出庄园外。
韩觉承受杖刑之法本已坐立不稳,何况屈膝跪地,更是苦不堪言,但见眼前灵牌林立,其比如栉,森然可畏,心中忽起敬畏之意,不敢懈怠。刘管家关切了几句,不敢久待,屈身退堂。
韩觉强勉片刻,便已支撑不住,加上困意来袭,更是艰苦难挡。正要打盹,忽听门外细碎声响,料是公孙氏前来窥探,虽心中对其恨极,但在祖宗灵前却也不敢肆意发作,树背挺腰,极力打起精神。忽听门外嘈杂之声愈加大了几分,却又长时不进来察看,心中好奇,“大半夜的吵嚷些什么?”正寻思着,又听得落锁之声响起,月光透过门缝照射进来,遂即一副人影随着光亮一齐扫入。韩觉见那人影消瘦,袅袅如烟,却不是公孙氏的身段,心怀诧疑,徐徐回头相看,不想眼前之人正是慕屏。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慕屏愀然接近,两行清泪不自觉滚落。韩觉见她落泪,心头又是一酸,安慰道:“傻屏儿,你这又何苦呢?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了!”慕屏吃了一惊,双手震颤,说道:“原......原来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韩觉苦笑道:“我是男子汉,尚且还经受得住,你为我甘冒风险,我断不能让这你小丫头吃苦!”慕屏泪似泉涌,轻咛道:“可你是少爷,我只是一介奴婢,你若出个三长两短,教我如何安心?”
韩觉摇头叹道:“少爷也好,奴婢也罢……”转而突然问道:“你怎么偷偷溜进来的?刘管家他们没发现吗?对了,外面的事情怎么样了?”
慕屏擦拭泪水,说道:“大有淹死了,刘管家带人报了官府,已经派来仵作,正在检查尸首,夫人也在大厅问话呢!”
“哦?”韩觉吃了一惊,心想,旁边的思悔湖怎么老是淹死人?这是第五个了,上次已经惊动官府,派人来查,但始终查不出究竟,以致人们口里流传:这湖里必定有水怪。想及此处,不觉心头为之一颤。转而又想到甚么,忙说道:屏儿,你来的正好,我正愁脱不了身,你就帮我开了锁。来,你扶我起来!”
慕屏不敢有违,心如乱麻,扶住韩觉不禁问道:“少爷,莫非,莫非你要逃走吗?”
韩觉正色点头道:“在这天天要看那老贱人的脸色,倒不如一走了之,什么少爷,什么考功名利禄,我统统不要了!好屏儿,你要是心里还有我这少爷,今晚之事万不可传出去,断不能告诉老贱人,就当我消失罢了。”
慕屏目光闪烁,略有迟疑,问道:“少爷,你腿上有伤行走不便,何况身无分,孤身又能去哪里?”
韩觉天性执拗,被她这么一问,更是激得他去意绝决,说道:“天无绝人之路,就算我韩觉在外饿死也不想苟活于此,日日受老贱人之气!屏儿,你记住我的话没?”慕屏不可置否,顷刻呆立,竟无别话,凝望韩觉怔怔出神。
韩觉决意要走,一看慕屏不说话,也不再理会,说道:“我走了!你保重!”六个字说完,蹒跚踱步,移之门外。昂首间,只见乌云已然消散,正是皓月当空,明星闪耀。韩觉望月轻叹,不甚唏嘘,惹起一股惆怅之意:“这一走,便不再回来了!”心下一横,也顾不得腿伤,夺门而出。忽听得犬吠之声响起,惊了半晌,心道:“糟糕至极,我该走后门。”思及至此,两扇庄门倏然大开,刘管家与老勤等一干家仆齐追而出,瞬将韩觉围住。
作者: 锥弁    时间: 2019-4-12 19:05
韩觉吃了一惊,心如抛进油锅,双膝本因跪了许久有些酸软,这回出逃又被众人逮个正着,双腿更是一阵酥软,踉跄倒地,一时露出绝望神情。
刘管家连忙上前将其扶住,关切道:“少爷没事吧!”韩觉瞪了一眼,心中气道:“你们这帮狗奴才不在大厅听老贱人问话,却还留了人暗中监视我!”一边奋力要挣开刘管家。刘管家向众家仆示意了一眼,令人将韩觉制住。
韩觉动弹不得,抬首不经意间,已瞧见庄门口立着一人,不是公孙氏还能是谁?正色而立,一双怒目在月光下映得隐隐发红,已无往日柔情。韩觉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瞧,哪里见过公孙氏这副模样,吓得也是面如土色,两股战战。
但听得公孙氏道:“刘管家,将觉儿押去望月台!”
刘管家神色一惊,忙道:“夫......夫人,少爷还小........”哪知话语未完,便听得公孙氏厉叱道:“正因为还小尚且还能管教,若再大些你们还管得住么!”
老勤也忙道:“夫人万万不可啊,思悔湖里有……有水怪……何况,何况又刚刚死了人,哪能让少爷去那种地方……”
公孙氏冷冷道:“无稽之谈!水里淹死人乃是常有的事,世上哪有水怪?纵使有,难不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觉儿拉下水去吗?你们都是死人不成?”
韩觉一听公孙氏真要将自己押去望月台,吓得脸色发青,心中凄然:“好好好,你这老贱人就怕湖里没水怪吧?罢了,罢了!大不了被水怪拉去也就是了!”
韩家庄后院往东一里,有一湖名曰“思悔湖”,湖心一座桌面大的平台,四面环水,正是公孙氏口中的“望月台”。乃由韩觉曾祖父当年建造,曾立祖训,若韩家后人犯了错,须得送上望月台对湖自省,故名“思悔湖”。而此时,韩觉已跪在此台之上。
公孙氏迎湖说道:“觉儿,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就放你下来。”说着径自离开,只留下老勤等人守在暗处看守。
韩觉口里不答,心中暗骂:“老贱人,狗奴才,都不是好东西!我犯了什么大罪,要这般折磨我!”正思间,膝盖已然有些酸痛,便要向边上挪动,哪知刚一动身,整个望月台就如会滚动的球一般,也随之往下倾动。韩觉蓦地大惊,忙将左膝收回,却又因幅度太大,石台又往另一面翻转。韩觉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双臂一扑,抱住石台两侧,哪敢再动。心中骂道:“怪不得刚才刘管家叫我不可乱动,原来这望月台建造之初便设下机关,只要我一动,整个石台就会翻动,这可苦了我!”他紧抱石台边缘,就连头也不敢多抬下,一时叫苦不迭。
“哈哈哈!有趣有趣!”一阵讥笑之声从耳畔传来,唬得韩觉身子一颤,险些落入湖中。
韩觉不敢转头,眼珠微微一转,余光往湖面扫了一遍,忽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湖中升起,定睛一瞧,乃是一颗脑袋!“啊——”吓得一股凉气从后心涌出,不想这世上还有那么恐怖之事,暗暗惊道:“果真有水怪吗?”
作者: 贷卑秀    时间: 2019-4-12 19:06
“小娃娃,你瞎叫些什么?”那声音从湖面上脑袋口中发出。韩觉痴了半晌,颤颤道:“你是人是鬼?”那脑袋道:“老子自然是人!”
韩觉吁了口气,凝神一看,一颗硕大的脑袋浮在湖面上,四周散满了黑漆漆的发丝,竟瞧不清面容,恁地一副恐怖光象,奇道:“既是人,为何只有一个头?”那脑袋道:“老子身子在水中,头在水上!你这小娃娃是吓傻了吗?”韩觉这才恍然,奇道:“你待在水里做什么?”那人道:“废话,老子要能上来早就上来了!“韩觉不解道:”那又为何?“那人不屑道:”不跟你这傻娃娃多说,我且问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韩觉眼睛一亮,忙道:“想啊,如何不想?只是这圆台四面皆水,我又不习水性,教我如何离开这里?莫非你有什么办法?”那人道:“办法么,自然是有的,不过你得要帮我去办一件事,我就教你怎么离开这里。”
韩觉喜道:“什么事,我一定答应!”那人道:“小娃娃,你识字吗?”韩觉道:“读过几年书。”那人又问:“会背诗吗?”韩觉道:“倒也背过一些,难不成你想让我教你背诗?”那人大笑道:“哈哈哈,放屁!老子是要你帮我找一个人!”韩觉奇问:“帮你找谁?”那人道:“那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闯字。”“司马闯?”韩觉心中暗忖,说道:“不认识。”那人道:“不认识也没关系,他人正在云梦峡,你帮我去找到他,然后告诉他一些话就可以了。”
韩觉道:“交代他什么话,你只管说来。”心中想道,“不过是找个人传个话儿,与会不会背诗又有何关系?”但听那人道:“共有八首诗,第一首是唐朝诗人李白的《塞下曲》,会背吗?”
韩觉不及多思,信口背道:“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那人急打断道:“好了,好了,这第二首和第三首也都是李白的诗,分别是《早发白帝城》与《关山月》,会吗?”韩觉得意道:“好背,好背!我最最喜欢李白的诗,这几首我都熟悉的很!你说剩下的吧。”
那人继续道:“这第四首么也很简单,是唐朝柳宗元的《江雪》。”韩觉脱口而出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简单,简单!”那人微微点头道:“不错!前面四首极为简单,你若这都背不出,不如干脆跳进湖中寻个短见,不过这第五首么有点长,且不知你这小娃娃会不会,乃是韩愈的《山石》。”
韩觉眉头一皱,说道:“这个我只能背前面几句,‘山石荦确行径微,黄昏到寺蝙蝠飞,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栀子肥,僧言古壁,僧言古壁什么?’后面就不清楚了。”
那人道:“僧言古壁佛画好,以火来照所见稀,记住了吗?”韩觉奇道:“那后面呢?我记得后面还有好几句。”那人不耐烦道:“后面的不需要了,你只消记前面这些。”韩觉点了点头,道:“哦,那也不难,第六首是什么?”
那人道:“杜甫的《丽人行》,老子知道你不会背,我先给你背一遍,你千万记住了: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遂一口气将其背出,说道:“怎么样?记住了多少?”
韩觉略含苦色,道:“只能记到第四句,后面的就想不起来了。”那人骂道:“你是猪脑子吗?老子再背一遍!第五句开始:‘绣罗衣裳照暮春.....’记住了?”
韩觉苦笑道:“太长了,一下子记不得那么多,只能记到第八句。”那人显得极为不耐烦,说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你听好第七首,孟浩然《过故人庄》。”
韩觉立时抢先道:“这首简单,我会,我会!”那人点头道:“这么简单的诗我也不来考你了,最后一首也不难,刘禹锡《蜀先主庙》,会吗?“韩觉想了想,道:”这个么,容我仔细想想,‘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势分三足鼎,业复五铢钱。得相能开国,生儿不象贤,凄凉蜀故妓,来舞魏宫前。’背得对不对?”(按:八首诗合在一起,成藏头诗,不知大家看懂了没有,且先卖个关子。)
作者: 慕博敏    时间: 2019-4-12 19:06
            先留名
作者: 征弊    时间: 2019-4-12 19:07
那人微微一笑道:“小娃娃,果然还是有点学识。”韩觉笑道:“这缅怀古人的诗我倒乐意背,其余的却不喜欢。”
那人不加理会,兀自说道:“你再从头将我说的唐诗顺序说一遍。”韩觉思觉片刻道:“第一第二第三首分别是李白的《塞下曲》、《早发白帝城》、《关山月》,第四首是柳宗元的《江雪》,第五首么,是,是韩愈的《山石》,第六首是杜甫的《丽人行》?”
那人说道:“一点不错,最后两首呢?”韩觉接着道:“分别是孟浩然的《过故人庄》与刘禹锡的《蜀先主庙》。”那人笑道:“嗯,孺子可教!你只要前往云梦峡找一个叫司马闯的人,可惜他是个不识字的大老粗,你最好将我教你背的诗都写在纸上,然后交给他,他会知道怎么做,这事就算是办妥了。”
韩觉面容一展,乐道:“这比背古诗要简单得多了,你放心,只要你救我离开这里,我定然给你办周全了。”这八首古诗对于一般读书子弟来说简单至极,可对于向来不肯花功夫念书的孩子来说,一时间要记下这么多也非易事,幸好他记性颇佳,方才勉强记下。

那人又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路上碰到任何人你都不可泄露半句,否则我叫你韩家庄永无宁日!”
韩觉不耐烦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便是了!”
那人眉头遽皱,又似不信,道:“小娃儿信誓旦旦,老子如何信你?你须得发毒誓!”
韩觉奇道:“要发什么毒誓?男子汉大丈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既然说了要帮你,我干嘛还要骗你呢?”他生性单纯,对于说谎大话之类的俱都不以为然。
那人点了点头,将半只下巴沉入湖中,说道:“嗯,不错,不愧是韩尚道的好儿子!”
韩觉愈加惊奇,忙问:“你认得我爹爹?你究竟是谁?”那人圆目一瞪,道:“你管老子是谁!你快跳下湖来!”韩觉略有难色,道:“可是我不会游水。”那人道:“迂腐,老子教你闭气法门,别说这小湖,就是江河海涛也难困住你!”韩觉显有迟疑,摇头道:“我不信。”
那人大笑一声,道:“哈哈哈!老子四肢皆断,且能在湖中活这么多久,你若不信就在上面趴着吧!”说着随声音隐入湖中,霎时不见踪影。
韩觉惊惧万分,暗思:“这大脑袋果真有上天入地的本事?那他为何不自己亲自去那司马闯?看来他四肢尽断之事不假,定是上不了岸了。”忙道:“嗳!大伯,大伯,我听你的!”
立时湖面波动,一颗脑袋渗出,笑道:“怎么样小娃娃,趴累了吧?还是乖乖听我的。”
韩觉“嗯”了一声,忽然道:“不行,我先问你一件事!”
那人问道:“什么事?”韩觉加重了语气,说道:“先前淹死在湖里的人,是不是都你害的!”那人点头笑道:“哈哈哈!不错!有两个是吓死的,其他三个么,嘿嘿,被我咬死的。”
作者: 薇檄芷    时间: 2019-4-12 19:08
韩觉气道:“那么说来孙大有也是你给害死的?”那人不屑道:“什么大有大无,老子杀人可没工夫去问他名字!”韩觉咬着牙,颤道:“你……你……他跟你无冤无仇,干嘛要害他!”
那人眉头一皱,道:“他们要是有你一半胆识和聪明,也就用不着死了!胆小子又不识字,你说该不该死?”韩觉心头一凛,不想他竟会说出这番不可理喻的话来,愤愤道:“简直岂有此理,我不帮你了!”
那人笑了一声,吹开一阵波澜,说道:“有骨气!不过还是得要死,待你支撑不住掉下来,我就咬死你!倒不如现在就下来,我帮你渡湖,救你出去,又能逃脱这牢笼,又不淹死在湖中,岂不是两全其美?”韩觉气得瑟瑟发抖,道:“你这奸恶之徒!难保我下来你就把我杀了,我就不下去!”
那人冷哼一声,道:“看你还能支撑到几时!”韩觉犟劲生发,死死抓住圆台边缘,但苦苦支持了半刻,已然抵挡不住下滑之势。手臂蓦地一酸,石盘倾斜,陡然滚入湖中。岸上众人听得“噗通”落水之声,惊得尽皆跳起身来,皆思:少爷掉湖里了,这还了得?霎时众人划船营救,恨不得也一齐跳入湖中,一时闹得不可开交。

那人一见韩觉落水,虽非他本意,但好不容易得了这一张活书信,说什么也不能失去。
韩觉一落湖中,身子便无知觉,隐隐听得耳畔有丝丝声响,便像是寺庙中群僧念咒,烦不可耐。顷然体内一股胀气跌宕,扑腾多时,亦不知身在何处。哪知一睁眼已觉自己淌近对岸,由柳枝攀上,爬至湖岸,顿时舒了口气,向湖中道:“教我替你传话,想也别想!”

那脑袋呵呵一笑,道:“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臭小子,你不帮我那也由得你!只是你经受得住我弑天魔咒袭身的痛苦吗?若没有司马闯给你解咒,半个月后必定脑裂而亡!传不传话你自己细想去吧。 ”
韩觉吃了一惊,颤声骂道:“你好生狠毒!”但话一骂出,那脑袋已然不知去处,心中惶然,但听得远处声响,四名仆人沿岸搜寻了过来,赶忙悻悻离湖要去。但一转身,忽然一座大山也似的身影伫在面前:“臭小子,三更半夜在此作甚!”一语既出,声色洪明,犹如钟音。
作者: 郁淑华    时间: 2019-4-12 19:08
韩觉被他声音一震,不禁抬首怔望,却是名高额汉子,而立上下,峰眉似刀,双目如炬,直鼻权腮,恁地气势凌人。韩觉看了他一眼,不觉寒意陡生,立时转目,避其厉芒,此时听得远处仆役搜寻之声,慌乱之际拔腿便跑。
那高额汉子见韩觉神情慌张,心中生疑,一只雄臂如鹰翱出,鹰爪倏然扣住韩觉后肩,喝道:“臭小子!跑甚么!”
韩觉肩上被他一抓,顿感一阵隐痛,“哎呦!”一声呼出,不及多思,反身一脚,朝那汉子腹前踢去。这一脚在一般人看来本是稀疏平常,只是那人熟知门道,那一脚一提一抬之间便已然看出不少内容。那汉子“咦”了一下,却不闪避,喝道:“‘野霸王’?臭小子,林天照是你甚么人!” 说话之际,鹰爪反转,往韩觉胸前一按。
韩觉身不受力,这一按犹如天旋地转一般,痛得险些晕去,叫苦道:“放......放开我......”
汉子纹丝不放,炬目一瞪,道:“老实点!”韩觉不明所以,只觉几名仆役越扑越近,心中又急又气,忙道:“甚么啊!我......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快,快放开我!”
汉子只当韩觉嘴硬异常,咯咯干笑了两声,道:“老子再问你一遍!林天照在哪里?”韩觉更是一头雾水,急得几欲落泪,顿足骂道:“再......再不放手,我咬你了!”
那汉子又是冷笑一声,一只铁蒲巨掌照着韩觉的头就要拍落。忽听得身后一声清幽嗓音音道:“宗师兄,这黄毛小子既然死都不肯说,不如交给我?”
韩觉蓦然抬头望去,只见那高额汉子身后一道青影闪近,定睛一瞧,只见是一名青衣少女,玉颊粉黛,飘袖长裙,生得好一副娇媚模样。又见她向自己走近了几步,娉娉婷婷,犹如仙子随风而至,在淡淡月色笼罩下,隐隐泛着银光,越发显得明媚,便似嫦娥下凡一般。韩觉每看她一眼,心中便莫名欢喜一分,一时竟看得痴了,“天下竟有如此美人!”迷迷糊糊道:“嫦娥姐姐救我!”
作者: 后娅菲    时间: 2019-4-12 19:09
那少女面若寒霜,厉目斥道:“臭小子,你刚才这一招是跟谁学的?”韩觉如临神明,不敢说谎,忙道:“是王小闹教我的。”少女眸中寒光不散,又道:“王小闹是谁?”
韩觉道:“东山王奶奶的孙儿,是我花五两银子向他学的,不过看来也没什么用处,钱也白花了。”言语中深含埋怨之意。
宗姓汉子无暇听他说些不相干的,兀自道:“赢师妹,这臭小子满口胡言,要我一掌拍死他算了!”姓赢的女子却不理会,向韩觉道:“他那儿?带我去见他!”韩觉说道:“那小子从来不回家,我找不到他的......”哪知话未说完,“啪”地一声脆响,秀洁的脸上赫然映出五个手指印,顿然痛得哇哇直叫。
听得宗姓汉子喝道:“还敢嘴硬!”韩觉叫苦不迭,怯怯道:“我.....我真不知道.......”
赢姓女子冷笑一声,道:“若不说,你也就不用回家了!”韩觉随口道:“我才不回家,我要去云梦峡传话!”他这一句实属无心,然在宗赢二人听来却大有玄机。宗姓汉子一把勒起韩觉领口,厉声问道:“去云梦峡传什么话!”
韩觉吃了一惊,心中大叫不好,“我适才答应水中的老怪物不可向任何人提起,虽是极不情愿,但话既出口,怎能失信于人?”
宗姓汉子见韩觉神情古怪,愈发增疑,道:“快说!”韩觉生性执拗,被他一逼,越加不肯说出实情,鼓气道:“不说,不说,你把我打死算了!”心想,你这贼汉子虽然凶恶,却还不见得真把我杀了,何况边上还有这神仙似的姐姐在,她长得这么漂亮,总不至于不救我。他天性纯良,又从未见识过江湖险恶,这一想法简直天真至极。
宗姓汉子气得嘴角剧抖,左掌一扬,已然起了杀机。那青衣女子悠悠一笑,道:“宗师兄何必亲自动手,让我来罢!”话音一落,纤臂一挥,一幕青光只扫韩觉面门。倏然,青光化影,斑斓七彩映入韩觉秀脸。
韩觉只觉一股奇异芬芳气息传来的同时,顿觉奇痒难当,捧住双颊往地上翻滚,这一种舒麻奇痒如蚁入髓,欲仙欲死,在地上滚了两圈,终于难以忍受,连声求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心中又惧又懊道”没想到这貌如天仙似的姐姐手段却这么阴毒,真是人不可貌相......“

“哈哈哈,赢师妹,西峰使这一手‘妙手回春’也传与你了,果真偏心!”宗姓汉子狞笑之余望了青衣女一眼,似有些妒意。
青衣女笑道:“西峰使是我师父,不传我衣钵难道传你吗?你要是心有不甘,去向北峰使多讨教几招。“纤臂一挥,立时又除去韩觉脸上的瘢痕,转而道:”还不快说!“
”少爷!“便在此时一声清脆的声响从三人身后传来,宗赢二人徐徐回身,却见是一名娇柔丫鬟,俱流出一种奇异的目光。
作者: 怀嘉懿    时间: 2019-4-12 19:10
韩觉瞭睛一望,眼前那人正是幕屏,吃了一惊,忙用劲使了一个眼色,心中道:”傻丫头,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幕屏与宗赢二人对望了一眼,再向地上的韩觉看了一眼,只觉形势古怪,一种森然惧意油然而生,紧然诧异之色消退,变为嗔怪之意,一边向韩觉缓缓走近,一边娇声斥道:”少爷,你怎么游到这儿来了?害下人们都找得好苦......“正说着,一手要去扶韩觉。
韩觉眼睛不住地跳动,示意小丫头快跑,哪知幕屏非但不以为意,反倒离宗赢二人越走越近,心中又急又骂:”臭丫头,还不跑!还看不出来吗?“
对于韩觉使的眼色,幕屏岂有不知,只是她救主心切,也难理会究竟多有危险,径自向韩觉走去。
赢姓女子突然冷冷道:”小丫头,这里没你的事,快走吧!“幕屏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缓了缓道:”少爷,咱们回家罢!“
韩觉再难忍住,一声喊出,道:”屏儿,快跑!“一语呼出,竟惊动附近仆役,听得有人喊道:”少爷!少爷在那边!快!“一时间,脚步声更近,稀稀疏疏声响不绝。
宗姓汉子顿然飞身,一手一个,拎起韩觉主仆二人往前疾奔,一边道:”赢师妹,这里闲杂人等太多,我先走一步!“
赢姓女子慢了一步,只觉身前空无一人,一跺足,飞也似地追了上去。宗赢二人一前一后,劲力比拼脚力,一时形如疾风,将足不点地的神力发挥到淋漓尽致。
离了庄园,顿觉天地广袤,群山辽远,明月当头,两幕青烟一时竟去得远了。宗姓汉子一径往西,也不敢疾奔大道,唯恐赢姓女子追影赶到,遂由小径切入,转折入林。唯见蟾光之下,青山泛银,春风袭来,犹如碧波荡漾,连绵不绝。
行得多时,朗月隐去,已近天明。韩觉身在宗姓汉子手上,一路奔波,倒觉有些肉紧,加上腿伤复发,形容憔悴,心中叫苦不迭,心道,难道是那湖中贼人给我施的什么咒已经发作了吗?越想越惧,终究强撑不住,一时失去知觉。
浑浑噩噩已不知过了多久,韩觉只觉身处之地流水潺潺,霞光射壁,正是绿树莺莺语,柔溪燕燕飞。缓缓开眼,却见一双明媚无瑕的碧眸望着自己,吃了一惊,道:“屏儿!你没事吧!”慕屏玉颊红霞遽显,柔声道:“少爷没事吧?”
但听得宗姓汉子厉声道:“真是主仆情深!”他一望身后赢姓女子还未赶到,忙问道:“臭小子!快将云梦峡的事从实招来!饶你主仆二人性命!”
韩觉道:“你做梦,你打死我也不说了!”宗姓汉子怒目一瞪,一把将幕屏脖子扣住,喝道:“真是嘴硬!再不说,我就扭断这死丫头的脖子!”他虽生性粗犷,但毕竟涉世已深细察入微,瞧韩觉二人眼神对望又绝非主仆关系这般简单,以致以幕屏做要挟,料他定能说出实话。
韩觉一瞧不妙,心道:“我死了倒没关系,若这傻丫头也因我之故徒然失了性命那是大大的过意不去了,何况她适才竟不顾性命救我,仗义的很!我若不救她,良心难安。”只听得幕屏“嗯咛”了一声,显得极为难受,忙道:“好,你问甚么,我就说什么,快放开你这脏手!”
宗姓汉子呵呵干笑了一阵,松开幕屏脖子上的手,道:“第一,林天照到底在哪里?”韩觉想了想,道:“你说我学的是林天照的武功,可是我真的不是认识他,这几招都是王小闹教的,我也只知道王小闹的武功也是陈师傅教的。”
宗姓汉子忙又追问道:“陈师傅又是谁?他在哪里?”韩觉道:“陈师傅具体在甚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只听王小闹说过在甚么云梦峡附近。”话一说出,忽地想到甚么:“云梦峡?那湖中贼人也让我去云梦峡找司马闯,莫非陈师傅就是司马闯?可是,陈师傅姓陈,司马闯姓司马,别说八竿子,九竿子十竿子只怕也打不着!”
宗姓汉子厉眸一聚,立时道:“云梦峡?带路!”韩觉顿然一惊,心道:“哎呀,糟糕,我只听说过云梦峡,但究竟怎么走,我却不知道。”宗姓汉子见他神色畏缩,厉声又喝:“怎么?不肯去?”韩觉嚅嚅道:“我......我不认识......”
宗姓汉子骂道:“放屁!走不走?”幕屏忽然说道:“云梦峡,我认识。”韩觉奇道:“你怎么会认得?”
慕屏幽幽道:“少爷,你难道忘了,每年腊月初六夫人都会带着我和一干家仆前往那地的幽云观仅供香火。”韩觉顿然一喜,心道:“没错,没错,这老贱人每年都去,也不知她真是去烧香拜佛还是赏梅会友,这且不管,可这条道屏儿肯定是再熟悉不过了。”忙道:“那快带我们去罢。”
作者: 须雪闵    时间: 2019-4-12 19:11
慕屏忽然犹豫道:“我领你到哪,你会不会就放了少爷?”宗姓汉子随口道:“若然不错,我便放了你二人!”幕屏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不如你将我少爷留下,我跟你去!”
宗姓汉子怒道:“我就知道你会耍花招!不成!你俩要去一起去,要死么,嘿嘿,就一起死!”
韩觉也道:“对!屏儿,我们要去一起去,要死一起死!”幕屏白了一眼,娇嗔道:“谁要跟你一起死,祸是你惹出来的,关我甚么事?”心中却道:“唉!少爷啊少爷,我千方百计想救你,你一次比一次犯愣,教我如何是好?”韩觉一听她说话,一反常态,不禁愕然。
宗姓汉子道:“废话少说,快走!”
慕屏只得硬着头皮带路,搀着韩觉领宗姓汉子迈入山谷。时已过午,谷中幽然,深不见日,只一股股凉风袭身,寒意难当。慕屏取出贴身准备的紫金裘为韩觉披上,又是行了半十里,凉风渐去。迎面一江春水,两岸猿声不尽!春色复来,数不尽桃柳,本是道不完的美意,如今面临生死之际,主仆二人各含心事,愁烦难当。
三人沿江而上,光阴如梭,随日西去。慕屏熟悉地理,一路指点,一轮红日依近晚霞,渐昏渐暗。慕屏指着远处道:“那边太阳下去的地方,有一座宝塔,瞧见没?”
韩觉定睛瞭望,道:“那儿就是云梦峡吗?”慕屏点头说道:“宝塔后面就是幽云观,幽云观下面就是云梦峡了!”宗姓汉子不耐烦道:“那还不快走!”三人稍快了步伐,径自向西,不到三刻工夫便已到塔下。忽听一声怪叫,惊得韩觉二人后背打了一个冷战。那怪声凄婉又冷厉,与风同至,令他二人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宗姓汉子却是一言不发,心中不知思考何事。
折道往北又行了半里,余晖下忽见一座紫竹苑。幕屏突然止步,道:“云梦峡便在此地,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就在里面。”一语甫毕,向韩觉使了一个眼色,心道:“见机行事,一有机会少爷你就跑!”韩觉心领神会,回了一个眼神。幕屏脸上闪过一丝忧色,心道:“少爷,你自己能走就走,何必在乎奴婢性命?”
哪知这一幕全在宗姓汉子眼里,听他冷冷道:“你俩个挤眉弄眼还想跑不成?”忽然一指紫竹苑围栏,向幕屏道:“去开门!”说着一把又扣住韩觉肩头,防备他趁机溜走。幕屏只得听命,一径走向苑中栅栏,向里面道:“有人在么?”一直喊了三声,只不见有人出来,回首向宗姓汉子示意,道:“里面没人。”
宗姓汉子手上散发着淡淡红光,紧接红色的光斑如同溶蜡一般从他的指尖滴在地上,瞬间两道火光从二人身子的左右两边蔓延开去。火苗越燃越旺,宗姓汉子手中散发的红光逐渐变成紫光,尤似顷刻便要乍开。
韩觉看得心惊胆寒,正要出口大喊“幕屏快跑”的话,便在此时,宗姓汉子开了口,朗声道:“林天照,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快出来,免受圣火焚身之苦!”依旧没有丝毫回应,又喝道:“林天照,别以为你改个姓陈的名字,我就不知道,快给我滚出来!”
韩觉看得惊奇,心中思道:“莫非这人是变戏法的?他口里说的林天照到底是什么人啊?”
宗姓汉子紧接道:“林天照,你死也不出来是吗?那我就杀这臭小子!这臭小子会你的‘三长两短冤冤相报腿’,嘿嘿,你的破招数的名字就像那寡妇酿得老酸菜又臭又长!他既然会你的招数,自然是你的弟子,据闻你收的徒弟悟性都极高,没想到死到临头却收了这么一个废物来继你衣钵,我都替你惋惜!我现在要杀他,你到底会不会救他呢!哈哈哈!”
笑声两道大火形同蝮蛇,蔓向四处,顷刻间箍住了整座紫竹苑。正在宗姓汉子的狞笑中,两扇竹门宛如两堵火墙飞泻而出!
宗姓汉子清啸一声,紫光瞬然化作一道气柱,振臂一挥,那其中一堵火墙悄然化为灰烬。便在此时,一道青影欺近,另一堵火墙则在那青影面前晃了一晃,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法,亦然烟消云散。
宗姓汉子双掌击了三下,笑道:“赢师妹的幻影三通愈发炉火纯青了!”
韩觉看清那青影身影,正是姓赢的女子,不想她居然那么快追到了这里。只听那赢姓女子淡淡道:“过奖!宗师兄可走的真快呢,差点没赶上好戏!”只是话音刚落,又“咦”了一声。
“怎么?”宗姓汉子立马顺着赢姓女子的视线缓缓往前看去,突然惊呼一声!那惊呼声响比他之前的笑声还要诡异:“你不是林天照!你......你是谁!”



作者: 锥弁    时间: 2019-4-12 19:12
            第一章完。。今晚就到这。。
作者: 赁允澶    时间: 2019-4-12 19:13
            看到一堆四字词,还没啥气势,写完再说
作者: 皮娅天    时间: 2019-4-12 19:13
            挽尊
作者: 怀嘉懿    时间: 2019-4-12 19:14
            挽尊
作者: 跑禧    时间: 2019-4-12 19:15
第一章 幽云观


日落西山,云霞渐隐。紫竹苑前火焰冲天,红光映山,照得犹如白昼!

宗姓汉子诡异的笑声随着他心中的惊讶嘎然而止。眼前出现的中年男子虎目泛光,络腮短须,根根见肉,身段不高,甚至有些伛偻,露出两条臂膀,堪比坚石。宗姓汉子斜睨问道:“足下何人?”

虎目男子淡然道:“我不管你是谁?烧了我的屋子可是要赔的!”宗姓汉子大笑一声,道:“哈哈,笑话!你可知我是谁?” 虎目男子全完不屑一顾,继续道:“你烧了我的屋子可是要赔的!”

那赢姓女子笑道:“宗师兄,这人好像全然不将你放在眼里。”虎目男子瞧了一眼那女子,说道:“你也是同谋吗?” 赢姓女子莞尔一笑,不可置否。

姓宗的宗姓汉子不再说话,但手中已发出淡淡红光,掌身一翻,猛然红光聚变,化作一道紫霞直逼虎目男子。但见他丝毫不避,迎面挥拳,紫霞化为细线从他四个指缝中穿了过去。
虎目男子“啊哦”一声怪叫,拳脚逐渐瘫软下去,青布衫胸前部位赫然炸开一个窟窿!脑袋一阵晕厥,喃喃道:“烧坏屋子是要赔的......”

韩觉顿然心道: “原来他就是王小闹说的陈师傅,看来他武功不怎么样,打不过这俩变戏法的!”


宗姓汉子瞥了一眼,说道:“乡野村夫,看来只是一身蛮劲!”转头向赢姓女子道,“赢师妹,找错人了!怎么走吧!”赢姓女子却道:“宗师兄,你功夫深,心却不细!”宗姓汉子奇道:“怎么?”赢姓女子道:“这樵夫刚才使得拳法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林天照的朝三暮四张冠李戴拳,这小鬼的武功出自他之手,是师承一路,都是林天照的门生!”

宗姓汉子浓眉一紧,厉声道:“乡巴佬,林天照在哪?”

陈师傅勉强支撑,身负灼伤,苦不堪言,瞪视宗姓汉子一眼,道:“什么林天照鸟天照,老子不认识!烧毁我院子可是要......要赔的.......”

宗姓汉子没等他说完,再推一掌,待陈师傅贴地滚了三圈,紧接道:“乡巴佬,嘴还真硬!”再要出手已被赢姓女子拦住,“宗师兄,打死他也无益,让我来!”

赢姓女子浩臂一挥,一道青光掠过陈师傅面门。紧着听得一声怪叫,再看陈师傅的双颊,贴满花星,斑斓五彩,多如繁星。

饶是陈师傅体格再硬,也全然挡不住这又痒又刺的星斑,惨叫之间双手扑面,恨不得将皮都抓下来。

韩觉瞧得心惊:“又是她使的妖法,手段忒也歹毒,只怕陈师傅快撑不住了......”一想到之前自己也深受其痛,惧意陡增间与慕屏相看了一眼。幕屏傻眼之际,向韩觉飞扑了过来,紧握住他双手,低声道:“现在正是好时机,快跑!”韩觉也不敢多想,待宗姓汉子双手得空之际,牵紧幕屏头也不回,发足狂奔。

宗姓汉子一心只在那陈师傅身上,转首之间,竟不见韩觉二人身影,气得欲要飞身追回,忽听得赢姓女子拦阻道:“正事要紧,追那俩小娃儿作甚?”宗姓汉子听了是觉有理,回头向陈师傅道:“怎么样?滋味还好受吗?”

陈师傅双掌掩面,也不抬头,连声说道:“老子服了,老子服了,你这小妮子快给老子止了妖术!啊——”

赢姓女子嘤咛一笑,道:“那还快说实话!”陈师傅颤声道:“不认识......不认识.......”宗姓汉子厉声道:“不认识谁?”陈师傅道:“你们说的那个人!”宗姓汉子骂道:“放屁!”

赢姓女子冷哼一声,道:“谅你也不敢信口雌黄,那你这几招功夫哪里学的?”陈师傅哀苦道:“先......先给老子解了这妖术......”赢姓女子秀手轻轻一挥,瞬然除去陈师傅脸上的花星,道:“说吧。”陈师傅这才舒了口气,骂道:“他妈的,痒死老子了!”宗姓汉子厉目一瞪,道:“别废话!”

陈师傅道:“我说了你们可别不信。”宗姓汉子道:“说!”陈师傅道:“那......那个峡谷中有只大白猿,大白猿教的我!”宗姓汉子怒道:“放你妈的屁!再胡说八道老子一掌拍死你!”陈师傅道:“你看,我就说你们肯定不会信,连老子自己都不敢信。”

“找死!”宗姓汉子一掌既要击出,又被赢姓女子拦道:“先听他说完。”

陈师傅道:“老子本来是这里的樵夫,半年前无意下谷中,却被一只大白猿拦住了去路,老子自然不甘示弱,跟他周旋了良久,却始终不是它对手,于是才灰溜溜逃回来了,哪知第二日下谷砍柴,又被这该死的畜生拦道,斗了许久终不是它对手,幸而逃脱。接下去几日老子不敢再去那地,哪知老子不管去哪里却总能遇上这畜生,你说邪不邪?后来时日一久,我才明白这畜生并不要我性命,乃是找练呢,于是这一来二去,老子便无意间习了这一身功夫,这么说你们总该明白了吗?”

宗姓汉子与赢姓女子相看一眼,目有疑色,似有不信。赢姓女子道:“这倒是一件奇事,宗师兄,你觉得呢?”宗姓汉子向陈师傅道:“带我去见那白猿!”陈师傅哀叹了一声道:“你看我还能起来吗?”宗姓汉子上前按了两下陈师傅双腿,道:“起来吧!”陈师傅晃荡起身,惊奇道:“高人呐!”
作者: 锥弁    时间: 2019-4-12 19:15
宗姓汉子道:“别废话,走!”陈师傅掸去身上尘灰,推开王小闹暗骂道:“定是你这倒霉鬼引来妖人,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你!”悻悻迈步往前。赢姓女子二人紧随其后,一径往谷中去。

韩觉二人奔了一阵,不见宗姓汉子追来,心中石头才落下大半,想起刚才的事余悸未消,不觉又握紧了慕屏小手,道:“屏儿,这回都亏有你了,现在去哪?”他首次离家,虽多次说要逃离公孙夫人手心,然这回真的离了韩家庄,却又主意全无。幕屏见他一脸茫然,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幽幽道:“少爷去哪,我就去哪。”
韩觉愣了半晌,才道:“我......我知道要去哪......好屏儿,你主意多,你说去哪我就去哪。”幕屏脸上一红,心口噗噗作响,赧然道:“真的么?”
韩觉将头摇成拨浪鼓,正色道:“嗯,自然是真的!”幕屏见他说得认真,却丝毫没了平日里少爷的模样,忍不住又是娇然莞尔,“我倒有个去处。”韩觉忙道:“哪里呢?”幕屏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嬉笑道:“随我来罢!”
二人趁着夜色疾走,赶在二更天到了幽云观。幽云观住持妙云道姑认得慕屏,听她说是韩家公子哥到了,自然也是不敢怠慢,递茶倒水唯恐招待不周,又令弟子连夜安排空房休憩。

羞月藏云,众星渐暗,时至四更,夜风凛凛。韩觉梦至深处,心口不禁苦闷, 一觉惊醒,忽听观外人声朗朗,犹似絮棉幽幽随风传入房中。韩觉听出声响,适才噩梦余悸未消,此刻又是吓出一身冷汗。

对床慕屏察觉声息,连忙起身点蜡,说道:“少爷,又做什么恶梦了?”

韩觉示意慕屏立时吹灭灯火,忙低声细语道:“你仔细听外面,是谁在说话?”

正听外面人道:“赢师妹,咱们分头搜,这畜生一时半刻出不了这院门......”

慕屏听到说话,心头也是一惊:“就是刚才那俩妖人,怎么跑到幽云观来了?”话音未落,却见窗外一道白光疾闪而过。

“咦?那是什么东西!”韩觉亦是快步赴向窗口,但只迈出两步,那白光犹如一幕长卷从窗台窜入屋中。

韩觉二人定睛一瞧,几欲惊厥,站在他二人身前的庞然大物,高逾九尺,宽比圆桌,似猿非猿,一双圆目瞪得硕大,却无半点生气,但见白猿碧毫现红,滴滴落血,恁地狰狞恐怖!

“嘘,不要说话!”

韩觉二人不约而同往后一探,却无他人,紧而再瞧那白猿,蓦地觉得这一切匪夷所思,皆心道:“莫非是这白猿开口说的话?”

韩觉心中又道:“不必猜了,那俩妖人正是要捉这白猿,虽听陈师傅说它很神,看来也斗不过那俩妖人,跑进道观避难来了,只是它为何会说人话?”

慕屏惊了半晌,细声问道:“你到底是人是猿?”

“小丫头,眼力很尖呐!”那白猿巨口未动,声音却从它腹中传出。

慕屏忙道:“你是人假扮的!”
“不错!”话声一落,只见白猿笨拙的双掌往胸口一撕,顿时从白猿腹部钻出一颗脑袋。

韩觉透过暗光依稀瞧清那人面目,眉若剑目似星,狮鼻阔口,好一副英俊模样,只是嘴角隐隐泛着血丝,显是受了重伤。韩觉惧意已消,上前帮忙扒开猿衫,扶出那人,关切道:“你还好吗?”

那人微微颔首,却闭口未答,望了主仆二人一眼,盘膝就地,渐渐阖目。慕屏递过茶杯,道:“侠士,喝口水吧!”那人星目未睁,挥手拒绝。韩觉二人相看一眼,再瞧眼前这人坐在地上,声色未动,犹如死灰,不禁诧异。“畜生!躲在何处?让老子好找!”韩觉一惊,低声道:“那俩妖人快找到这里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那人眉头一皱,睁开双目直视韩觉,说道:“你认得他们?”韩觉被他星目一扫,不觉泛起一股莫名寒意,颤声道:“见.....见过.....都不是甚么好人!”他简略带过,于被他二人为何抓到此地,却是只字未提。那人嘴角一弯,冷冷道:“算你还有点眼见,你叫什么?”韩觉嚅嚅道:“韩.....韩觉。”那人道:“韩家庄的人?”

韩觉奇道:“正是,韩尚道是我爹爹,你难道认得我爹爹吗?”那人道:“长得倒也有几分相似,在你家吃过一餐饭。”韩觉喜道:“既是我爹爹好友,你遇着麻烦我能否帮得上忙?”他心中恨极了宗赢二人,故如此说。

那人打量韩觉一眼,冷笑摇头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小子,你怎么帮我?”慕屏气道:“就算手无缚鸡之力,也总比你倒在地上起不来要强得多!”那人又看了慕屏一眼,道:“死丫头,嘴巴倒是不饶人!”

韩觉问道:“门外那二人与你有何恩怨,为何要追你不放?还有你为何要假扮白猿?”那人却不问答,憋了口气,轻咳一声,说道:“去外面替我寻几枚石子来。”韩觉心有疑虑,问道:“现在么?”那人道:“怎么?不敢去?是谁刚才说要帮我?”韩觉道:“我是怕出去撞见那俩妖人,引了过来那你就没命了。”那人道:“我正是要你引他二人进来,你寻几枚石子给我,我自有办法应付,去不去?”心中道:“在此坐以待毙,不妨先发制人,与他二人拼了!”

慕屏忽地掏出两枚碎银,说道:“这碎银行不行?”那人又瞥了慕屏一眼,说道:“小丫头不光嘴巴厉害,脑袋也转得快,你是这小子的相好吗?”慕屏顿然脸色绯红,低头道:“你再胡言乱语,我不帮你了。”那人接过碎银,握在手心,笑道:“极好!小兄弟,跟你说件事。”

韩觉奇道:“什么事?”那人深吸一口,继续说道:“外面那两个贼人,男的叫宗神峰,女的叫赢莹,乃是千峰崖的弟子。”
韩觉打断道:“千峰崖又是什么人?”那人瞪了韩觉一眼,继续又道:“仔细听着,休得插嘴!北极千峰崖、南海神通教乃是江湖两大绝顶门派,唉,你个书呆子自然是没听过了。”

慕屏不服道:“我家少爷可不是书呆子!”那人厉声道:“住口!单说这千峰崖,来的这对狗男女正是千峰崖西峰使和北峰使门下高徒,此番下山入中原有两个目的,你记住了!第一个:他们要找回北极雪壁;第二个:乃是寻......”慕屏还未等他说完,抢先道:“他们要寻一个叫林天照的人!”

那人道:“看来你们知道的事还不少,不过找林天照可不是他们真正目的。”

韩觉问道:“那究竟还要找寻什么?”那人道:“浮生卷!”韩觉二人异口同声道:“浮生卷?”那人惊奇道:“你们知道浮生卷?”韩觉二人尽皆摇头:“不知道。”

那人紧接说道:“‘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浮生若梦,梦醒如初。’只是江湖众生大多没有理解此中真正意思,还道《浮生卷》乃是一门至高武学秘籍,才教此卷一时击起江湖千层浪,掀起两百年来阵阵腥风血雨!”

慕屏若有所思,问道:“既是如此,你定是亲眼见过《浮生卷》喽?”

那人笑而未答,继续说道:“小兄弟,你见到我师父林天照,他自然会告诉你一切!”韩觉恍然道:“原来他们口中的林天照正是尊师,只是小子愚钝,未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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