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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昆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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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酵格
时间:
2019-4-2 16:17
标题:
昆仑梦
转自昆仑吧。
作者:
轩辕滢滢
时间:
2019-4-2 16:18
第一章 魂归来兮
作者:
唐文墨
时间:
2019-4-2 16:19
天机宫一役转眼已过上月之久。人喊马嘶,血流飘橹仿在昨日。是役,元军八万围杀天机宫,又得宫中叛逆明归引路,得以避开历代天机宫先祖呕心所建两仪幻尘法阵,直直杀入宫中。
宫中群豪不肯坐以待毙,与元军拼死相搏,加之今世武学高手因梁萧风云齐聚,一时元军虽巨,却也未能立时灭宫。
奈何人力有穷时,群豪虽勇,却也挡不住元军人多势众。正直绝境,梁萧挺声而出,直指花无嗤心结,点破人在书在之义。花无嗤应言巨震,终是打开暗道与群豪入道而去。
梁萧为保暗道不破誓死不退,一人一剑与无数元军斗将开来。他武功本就高深,悟通谐之道与人剑相御之法更是登峰造极,隐隐然已是当世第一武学高手。
与元军激斗正酣,不料萧千绝与中条五宝为救花晓霜和花生而来。在得知二人平安退走后与梁萧共击元军。七人武功皆非泛泛,一场鏖战下来,元军死伤愈巨。怎奈元军过多,前死后往,七人势单力薄,斗过半日渐渐力竭。中条五宝武功未入化境,激斗时久几番遇险。
萧千绝年岁已高,加之护持五宝,力有不怠,终是被箭矢命中要害。七人且战且退至天元阁中,萧千绝已然不支,一句小怪物与梁萧也算是恩怨两清,临了又收下中条五宝为亲传弟子,溘然长逝!
镇南王脱欢因损兵折将过甚,再则未抓到一人,胸中气愤难当,下令放火焚宫。明归只欲夺宫,从未想过毁宫,眼见滔天大火要将天机宫历代祖先之功付之一炬,心中既悲且愤,暴起发难,将脱欢毙于掌下。变故突生,众元军援手不极,眼见脱欢毙命,群情惊怒刀枪剑戟倏而涌至,明归死于乱刀之下,倒也应了叛宫之誓。
一首精绝族的歌曲苍凉豪迈响彻天机宫。西昆仑梁萧与五宝纵身而下,身下万箭齐发。
日薄西山,花生等人终是放不下梁萧安危,重返天机宫几经寻觅,终于天机三轮水边寻得六人。五宝身受重伤,面如金纸,倒也侥幸存活。梁萧却气息全无,入手冰凉,仿若气绝已久。花生目蕴泪光,抱起梁萧发足狂奔。
众人皆道梁萧已死,心中唏嘘。风怜寒眸霍霍,牙关紧咬。花生握拳捶地,仰面大哭。公羊羽与云殊两眼望天,目光怔忡。花晓霜目光呆滞,双手抚过梁萧心窝,只觉尚有一丝暖意,浑身一震。抱起梁萧,口中喃喃道一定救活你一定救活你。
一月时光忽忽而过,众人为避元军远遁灵鳌岛。东海无垠,碧海云天 ,灵鳌岛孤悬海外,地理独特,面积不下百里,其内物产丰富,自给自足,倒是一人间难觅的净土。
作者:
蝠仞翩
时间:
2019-4-2 16:19
一间厢房里,檀烟袅袅,罗帐轻卷,一名年约三旬的女子黛眉深凝,目透愁意。她青丝如瀑,用一根碎布随意扎着,双鬓间隐透几许不易察觉的白发。她望着安然躺在牙床上的男子,眼中尽是情意。却是花晓霜了。
男子年约四旬,面容瘦削,脸上一条刀疤自眼睑划至嘴角,颇为可怖。剑眉入鬓,鼻梁高耸,呼吸平缓,似陷入睡眠。不是梁萧又是谁来!
这一月来,花晓霜为救梁萧尽展生平医术,她医术超凡,加之灵鳌岛物尽其用,纵是梁萧内外伤重,无以复加,几经垂死,亦是被她生生救回。
然而世事难料,梁萧伤体渐愈,却迟迟未醒。绕是花晓霜医术通玄,也是不明就里,几番查丘索引之下也是徒然无功。一时间不得其法,便只能归咎于自己医术稀松。
正自伤自怨间,一人闪身踱入厢房。花晓霜听得脚步声,抬眼望去,来人身姿婀娜,风姿绰约,肌体俏白,欺霜赛雪,不似汉人。却是风怜来了。
作者:
颛孙琛瑞
时间:
2019-4-2 16:20
风怜进屋,花晓霜眉头轻舒,微微侧身向她一笑。只是笑容苍白,更添了几许憔悴。
风怜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径直看着躺在牙床好似沉睡的梁萧,目光凄婉,眼里的情意不言而喻。
花晓霜看着风怜情知她必是怨自己当日听了梁萧的放匝之言,余怒未消。又见她目透情丝,哀哀切切。暗衬道:这女孩儿也情钟萧哥哥呢。
想罢心中一叹,正欲上前抚慰一番。忽听风怜冷声道:若师父不执意要来救你,他与柳姑娘必然能双宿双栖,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花晓霜闻言浑身一震:是了,他与柳姊姊却是良配的。这一月来她废寝忘食,为救梁萧几已到油尽灯枯之时,骤听风怜此言,绕是她十年来悬壶济世心性坚韧,也是心神陡驰,几乎站立不住,身躯摇晃间泪水已夺眶而出。然而她却又仿佛脑海中灵光乍现,心念电转。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呢喃道:柳姊姊,柳姊姊。
风怜听的一愣,转眼瞧着花晓霜,但见她泪水迷蒙,却目光坚定怔怔的望着自己
作者:
怀嘉懿
时间:
2019-4-2 16:21
风怜听的一愣,转眼瞧着花晓霜,但见她泪水迷蒙,却目光坚定怔怔的望着自己。心里没来头一软,她为救师父日夜操劳,却也可怜,自己又何苦为难她。
花晓霜目光坚毅低声道:你认得柳姊姊吗?风怜闻声答道:认得的。说罢心里恍然,是了,她与师父相逢时少,师父想来尚未与她提及此事。
花晓霜面上一喜,苍白的面色浮上几许嫣红,伸手握住风怜冰冷的手,依床坐下。风怜不防她突然之举,本欲甩开,却瞧她面有喜色,终是未弗她意。
二女坐在床沿,花晓霜见风怜面有疑色开口说道:怜儿你有所不知,萧哥哥内外伤虽重,但他内功深厚,加之我内辅以药石,外施针灸,现在萧哥哥的身子已然痊愈,但他仍然久久未醒。我遍翻医典,也未觅得良法。
作者:
卅霞
时间:
2019-4-2 16:22
一声怜儿入耳,风怜胸中大恸。她自幼是精绝族的明珠,虽身处凄寒苦地,却也被族人精心呵护。这一月来她跌经变故,师尊梁萧几近身死,让她方寸大乱,如不是一腔恨意支撑与梁萧生机未绝,早已萌生死志。泪眼婆娑间又听花晓霜续道:虽说医典未曾有例在先,但我行医几年所获虽薄却也有几分计较。风怜知她医术绝世,不会无的放矢忙急声道:师……。话刚出口,一个娘字却是戛然而止,万万叫不出来。只是泪水急转,眉眼通红。
花晓霜见她情急模样,心中叹息,素手帮风怜将一缕乱发抚入耳鬓。缓缓道:其因有二,一则萧哥哥伤重过甚,内功受挫,真气有亏,行功不顺,导致他身愈而功伤,故而未能醒转。二则却是心病了。
风怜疑道:心病?师父有甚心病?花晓霜望着床上的梁萧摇头叹道:这,我也不知的。不过萧哥哥年少时曾与柳姊姊相许白头,后来柳姊姊为全我情,终是离他而去,唉,论及心病,想来便是此事了。
作者:
慕博敏
时间:
2019-4-2 16:23
风怜疑道:心病?师父有甚心病?花晓霜望着床上的梁萧摇头叹道:这,我也不知的。不过萧哥哥年少时曾与柳姊姊相许白头,后来柳姊姊为全我情,终是离他而去,唉,想来便是此事了。
花晓霜面色如常,眉宇间还有几分惋惜,又道:怜儿可知柳姊姊现在何处么?
风怜受她感染,当下将天山际遇娓娓道来。花晓霜直听得神驰目眩,遥想柳莺莺纵马扬鞭,挥斥方遒,以女儿之身率领麾下横击蒙军护卫商道的场景心潮澎湃,心为之折。良久后才击节叹道:柳姊姊确是女中豪杰了。说罢望向风怜的眸子越发璀璨,忽的站起身来,向着风怜躬身作揖道:怜儿,我有个不情之请。
风怜见她突然起身作揖慌忙站起,双手连摆,转身让过,不肯受礼,只说道:你 你 你有话直说便是。
晓霜踌躇片刻方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虽说不知萧哥哥心病所在。但有一线可能,也当尽力而为。说着她顿了顿复道:我想请你去天山将柳姊姊请来此地,本来我当前往的,但萧哥哥身旁不可缺人照拂,我又略懂岐黄,欲去而不得,只得劳你一遭。说完直起身来,一双素手相握,指节泛白,眸子中满怀期待。
风怜得柳莺莺相告,知晓师父与二女早年的情愫。本当花晓霜与柳莺莺情敌恨浓,却不料花晓霜于这关头还要自己去请柳莺莺前来,心中甚是吃惊。一时间忘了言语,只呆呆的站在原地。
花晓霜见状只当她不愿,心底一叹,谓然道:罢了。便待转身,不料一只纤手握住自己,抬目一望,风怜轻咬薄唇,嗫懦几下终道:师娘,我去。
花晓霜惊喜异常,望着风怜,一把揽过她的身子,抚着她的柔顺青丝,一叠声道:好怜儿,好怜儿。
风怜怒气早消,又着晓霜一番抚慰,胸中恨意尽去,心闸陡泄,一月多来的几番悲苦再也无法压抑,扑入晓霜怀里大放悲声。
哭过半晌,终是止了泪水,望着花晓霜胸前衣襟湿漉,风怜细腻莹白的雪颈上腾上几抹嫣红,蕔然道:若师父心病不是柳 柳 柳。她生于昆仑脚下,性格不拘,礼数不详,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柳莺莺,一连声也只喊了个柳字便无以为继。
作者:
若霜垮
时间:
2019-4-2 16:24
花晓霜放开风怜,侧目望着梁萧,语带哽咽道:纵不是她,萧哥哥遭逢此厄,她也当来的。
风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望着花晓霜的眼中满是复杂,说道:师 师娘,我这便去了。花晓霜起初未觉,现又被她一唤,登时面红过耳。瞧着风怜一脸决然,本欲劝她择日再去的话儿竟是说之不出了。
风怜别过身子,抬步而出,行至门前忽又听花晓霜道:只怕柳姊姊囤于往日戏言,不肯前来,怜儿,难为你说不得只好,只好……。
风怜闻言转身,妙目一弯,展颜一笑接道:我便说师父行将就木。说完自己一怔,微微吐舌,满面羞愧。
花晓霜见她心直口快,孩童心性,微微错愕,也不嗔怪,反是莞尔一笑。暗道:萧哥哥的徒弟还真是。
风怜见晓霜并无责怪之意,也是放下心来。望着花晓霜笑道:师父说的没错,你是个好人。话音未落,人已出了厢房。
出的厢房,风怜一扫往日愁容,面带浅笑,顾盼生姿。正自行其路,前方走来两人。一人须发皆白,鬓髻凌乱,狮口隆鼻,身穿华衣而难蔽其形,走动间双手胡摆,吹须瞪眼。另一人相貌清癯,身段挺拔,头戴纶巾,着一身破旧儒衫,虽然补丁四布,却也难掩其绝代风华,眉窝一点红痣更是醒目。却是释天风与公羊羽联袂而来。
作者:
熨辕迩
时间:
2019-4-2 16:24
风怜瞧的真切,收起笑意,柳眉一凝,错身而过间不轻不重的轻哼一声。释天风听的一滯,说道:这胡女娃儿长的精乖,恁的不懂礼数。话未说完忽又指着公羊羽诧道:莫不是你老穷酸招惹她了?
公羊羽大袖一挥,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径自步入厢房。他与风怜祖父欧龙子乃是故交,早年被精绝族选为护剑之人。对风怜这个故人之后他自然另眼相看。今番风怜随众人流落灵鳌岛,他对小姑娘颇有照拂,然小姑娘因梁萧之事心怀恼恨,对他也是横眉相对。
二人进到厢房,见花晓霜背着身子注视梁萧,背影单薄,身形萧瑟,日渐消瘦。晓霜听的脚步声,转身望来,见是释公二人,略一错愕,低声道:爷爷,姑爷爷。
公羊羽见她清减的脸上犹自挂着泪珠,复又想到方才风怜由此而去,心里一恼道:霜丫头,那个女娃儿又来气你么?无怪公羊羽这般先入为主了,自天机宫一役来,风怜对花晓霜满怀恨意,这也是他看在眼里的。他尚知晓霜性情仁厚,这时乍见孙女泪眼婆娑,只当是受了风怜欺辱,一口逆气上涌,哪还管的什么故人之后,转身便要去寻风怜晦气。
晓霜闻言一呆,她深知这祖父性格乖僻,行事偏激,忙急声道:没有,爷爷,她是个好女孩儿。
公羊羽止住身形,剑眉一掀,不悦道:你这丫头,还是这个性子。说完一叹,终是没有去寻风怜晦气。忽然又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般啊了声,皱眉对晓霜说道:霜丫头,爷爷二字不可再提。
花晓霜奇道:这是为何?公羊羽不答,两眼望上。一旁的释天风却是嘻嘻笑道:好穷酸,孙女都这般大了,还不服老么?花晓霜一呆,不觉莞尔,这个爷爷可真真叫人难以捉摸的紧。
公羊羽见他说破,老脸一红,喝道:老乌龟,你与九如老和尚服老,老子却是大大的不服。释天风拍手笑道:好啊,你老穷酸都不服老,老子岂能落了下乘,自今日起老子也不服老了。说完哈哈一笑,大是得意。
公羊羽冷哼一声,斜眼觑他,神色大为不耐。他自号万古青天,凌空一羽,不服老得释天风为伍,颇不自在,再无兴致。
花晓霜见二人“为老不尊” ,嘴角隐出少许笑意道:爷……咳咳。公羊羽也是一声轻咳,似笑非笑道: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与梁萧虽未成婚,但是情投意合,你便随他叫我公羊先生吧。花晓霜听得臻首低垂,霞飞双颊,忽又听释天风嘻嘻笑道:便叫我释先生了。公羊羽在旁气结。
沉默少倾,花晓霜红霞渐退,抬头说道:公……嗯……两位先生,今日请二位
作者:
蒙若华
时间:
2019-4-2 16:25
沉默少倾,花晓霜红霞渐退,抬头说道:公……嗯……两位先生,今日请二位前来是为帮我查探萧哥哥内功是否受损,我内力平平,无法激发萧哥哥内功运转……。
作者:
午为轻
时间:
2019-4-2 16:26
释天风未待她说完便抢到床边,抓过梁萧左手,一股真气循手太阴心经而入梁萧体内。他内功深厚,经久绵长,此时一改方才诙谐之态,闭目阖神,仔细体察梁萧内功动静。片刻后,释天风如遭雷贽,放开梁萧,抓耳挠腮,口中惊道:奇怪奇怪!
公羊羽在一旁瞧得莫名所以,便也提一股真气导入梁萧体内。真气甫一入体便消失不见,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而梁萧丹田气海却又腾出一股真气,阴阳互逆,互为奇正,经手太阴心经反入自己体内。公羊羽只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下提足真气,运转十成的浩然正气度入梁萧体内,静候片刻,不见动静,仍如方才般石沉大海。无法催动梁萧体内真气流转,充斥周身经脉,倏而,又是一股阴阳真气自梁萧手上反噬而来。只是其上劲力比之方才大上一截,赫然等量于度入的浩然正气。公羊羽默然,炼化反噬真气,剑眉皱起,目中满是不解。
花晓霜见二老皆是疑惑神色,心底已然明了几分,她也曾导入真气探查梁萧,原本只当自己功力低微,才会驱之不动,只得请来这两位前辈一查。胸中满是失落但还是开口问道:爷……两位先生,萧哥哥怎么样了?
公羊羽老脸微红,清癯的脸上浮上几抹愧色,正待如实告知,却见释天风跃上一张藤椅,抓耳挠腮口中说道:梁小子的症状我知道的,但却想不起来了。
花晓霜面上喜色一闪又瞬间消失。公羊羽看的心里一酸,对释天风说道:老乌龟,你且好好想想。
释天风揪着胡须,闭目细想,还未片刻便觉脑瓜生疼,面带怒色道:想不得,想不得。说罢纵身施展乘风蹈海一溜烟出了厢房,声音却又传来:我回去问问老婆子知不知道。
公羊羽见他还未细想便已逃之夭夭,一时气结,对花晓霜道:释老儿忒不济事儿,也罢,这老乌龟神神叨叨的,他说知道也不一定为真。
作者:
仲孙梨芙
时间:
2019-4-2 16:26
花晓霜瞧着余怒未消的公羊羽,心下感动,轻咬朱唇道:姑爷爷的话我相信的。公羊羽双眉一拧,冷声说道:你信那老货做甚,到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何苦来哉。说到后面面色一软,慈爱的看着花晓霜。
花晓霜沉默不语,看着足尖,半晌才悠然道:爷爷,我知道的,但是有希望总是好的。话一出口才惊觉犯了她爷爷的忌讳,偷眼瞧了公羊羽一眼,见他并无不愉之色,心下稍安,复又说道:但有一线机会,我也要治好萧哥哥的。目光坚定,俏脸上又是一片嫣红,转身望着梁萧的眼神里情意绵绵。
公羊羽痴情一生,为爱抛家弃子,为世俗所不容,此刻见着孙女这一脸的为爱痴狂,大生知己之感,拍手笑道:好娃儿,这话说的秒极,但有一线机会,就当用尽全力的。
花晓霜得他一赞,满腔愁绪已去了大半。在宽大的衣袖下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抬起的眼中尽是肯定,用力的点了点头。
公羊羽看着孙女这愈发单薄的身子,心里不忍道:霜丫头,话虽如此,却是苦了你了。
花晓霜扭头看着梁萧,痴痴道:不苦的,霜儿为了萧哥哥便是死了也愿的。
公羊羽一窒,刚想斥责,又念及自己苦情半生,生死置之度外的光景,生死委实不足道哉。孙女此话又觉大合脾胃,当下纵声歌道: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歌声朗朗,人已出了厢房。
听得花晓霜满是情意的脸上,嫣红更甚,口中也是喃喃念道: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一时竟是痴了。
却说风怜牵着阿忽伦尔(火流星),一路行至泊港。港前十数艘海船依次排开,其上风帆鼓荡,锦白若雪,正反两面皆绣着鼍龙,煞是威风!
忽见道边巨石下钻出一小人儿,约摸十来岁的光景,生的唇红齿白,头戴二龙抢珠冠,身着白锦蜀绣袍,手中拿着一把泥金小扇,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故作老成,却是花镜圆。风怜瞧见是他,脸上笑意愈浓,笑道:圆儿,你在此作甚,莫不是学那山贼拦路打劫?说罢咯咯的笑起来。笑声清脆,恰如黄鹂鸣柳!
花镜圆听她笑的悦耳,也眉开眼笑道:风怜姊姊,我若打劫,你怕是不怕?
风怜掩口直笑,痴痴笑道:好圆儿。可别逗姊姊了。花镜圆收了笑意,目光哀怨,嘴角一撇道:风怜姊姊要走么?眼中隐现泪光。
风怜默然,这小娃儿对她很是依赖,言听计从,这一月来自己因师父每每伤心,他都是变着法儿让自己高兴的。此去天山路遥道远,再见之日也不知何时了,想着心里也是不舍,幽幽叹
作者:
布繙
时间:
2019-4-2 16:27
风怜默然,这小娃儿对她很是依赖,言听计从,这一月来自己因师父每每伤心,他都是变着法儿让自己高兴的。此去天山路遥道远,再见之日也不知何时了,想着心里也是不舍,幽幽叹道:是呀,去天山呢。
花镜圆不知道天山在哪,只觉得听名字便远的没边了,当下眼眶一红,眼泪只在眼睛里打着旋儿。但他年纪虽小,却很好强,勿自仰着头却语带哽咽道:风怜姊姊,你不要圆儿了么?
风怜见他泫然欲泣,心里满是怜意,走近花镜圆替他搽去眼里的泪花,和声说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不知羞么?花镜圆面色涨红,眼睛却是一通乱转,刹时间想出个法儿。对风怜道:好姊姊,我在这乌龟岛上快憋死了,你行行好,便带我一同去吧。
风怜一听,心里咯噔一声,衬道:这孩子惫懒的紧,若是带他同去,到时误了大事岂不糟糕。当下扳过花镜圆,沉声道:圆儿,姊姊此去天山有要事在身,可不是游山玩水儿的,你呀,就好好地待在灵鳌岛,到时我给你带个小马驹来。说完刮了刮他的鼻子,牵着阿忽伦尔就朝海船而去!
花镜圆面不改色,吸了吸鼻子,朝风怜的背影道:风怜姊姊,你带我去那是大大地有利呀。
风怜转过身来笑道:好小子,还想唬姊姊么?
花镜圆挑着眉毛,努力的一本正色道:哼哼,你若带我去,其一你也多个伴儿,一路上有我在那也不会无聊的。风怜愕然:好小子,又来寻姊姊开心么?
花镜圆见她又要发笑,脸色一急,忙摆手道:慢来慢来,姊姊且听我说完。咳,这其二嘛,你那刀疤脸师父昏迷不醒,你这一走,虽说还有我姊姊照应他,但姊姊温和良善,生性谦和,只会救人不会伤人。哼哼,但姑父与他是生死大敌,我奶奶也与他嫌怨颇深,咳咳,你这一走,刀疤脸可就难说的紧了。眼见风怜眉头深锁,脸色发青,花镜圆心中大定,轻咳一声又道:可若我随你而去,有我做质,那么不论是姑父还是奶奶定不会为难刀疤脸,说不得还得供着他呢。他眼见计谋得逞,按捺不住少年心性,说完便笑了起来。
作者:
卤拂嵌
时间:
2019-4-2 16:28
风怜听他说来,心里仿若压着千斤巨石,暗道:是了,姓云的和花无嗤都不是什么好人的。师娘她……复又想起花晓霜方才在厢房里那坚定灼灼的眼神,心下稍定。又忆及当初梁萧所言;末流者比招式,二流者比内力,一流者比的却是气度。心中一叹,摇头道:圆儿,我知你的好意的。不过我相信你姊姊,有她在,师父不会有事的。况且师父生平磊落,当日虽也曾擒你相迫天机宫,临了终是放了的。今日虽然师父重伤昏迷,可我也不能堕了他的威风。她越说越是激昂,一双美目里精光奕奕。
花镜圆一张小脸却是一垮,他不知道风怜为何会相信姊姊,也看不懂风怜眼里的神采,但是稚嫩的心儿却在发颤,只觉得脸上一热,泪水终是没忍住,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这时道边的乱石堆下响起击掌声,只见其中走出一人,他身形修长,面容清俊却不怒自威,一双丹凤眼狭长而深邃,披肩长发未束,随海风轻舞,身穿雪白儒衫,风度翩翩,仪态潇洒,却是云殊了。他抚掌而出,望着风怜笑道:好个生平磊落,哈哈,梁萧有你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徒儿倒也不枉此生了。
风怜见是云殊,眼中拂过几抹怨恨,轻哼一声,也不答话,牵着马儿向海船而去。
花镜圆见她远去,心里一急,便待拔腿去追,忽然肩上一热,却是云殊一手搭在他肩上。花镜圆心中焦急,不及说话,肩上一沉一挑,已然脱了云殊手掌。这一沉一挑却是用上了花家的云袖风掌的招式。
云殊心中微惊,只觉花镜圆滑溜异常,当下展开三才步,一晃身又到了跑开几步的花镜圆身前,沉声道:圆儿,还要胡闹么?
花镜圆望着云殊,知道事已不可为,难过已极,重重地叹了口气。忽又见这一会儿的功夫,风怜已经上了海船,海船上的风帆被水手升的老高,船锚也被几个水手拉回船舱,几个呼吸间海船已然离港了。望着甲板上独立船头的女子,他只觉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离体而去,追随向那抹渐行渐远的倩影。
云殊见花镜圆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更是疑惑,忽又想起花镜圆方才的话,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圆儿,你当我会趁梁萧昏迷对他出手么?
花镜圆听的一怔,心虚道:不会么?云殊剑眉倒竖,哼道:哼,臭小子恁的小觑我云某,他梁萧生平磊落,我云殊又何曾行过宵小之事。说罢一展儒衫,向岛内而去。花镜圆见他生气,心头惴惴,忽又高声说道:姑父,你知道天山在何处么? 云殊听的真切,身形一顿,复又如常,只是口中苦笑,喃喃道:天山么?
作者:
仲孙梨芙
时间:
2019-4-2 16:29
花镜圆听的一怔,心虚道:不会么?云殊剑眉倒竖,哼道:哼,臭小子恁的小觑我云某,他梁萧生平磊落,我云殊又何曾行过宵小之事。说罢一展儒衫,向岛内而去。花镜圆见他生气,心头惴惴,忽又高声说道:姑父,你知道天山在何处么? 云殊听的真切,身形一顿,复又如常,只是口中苦笑,喃喃道:天山么?
是夜,灵鳌岛上一所阁楼中隐隐传来人声。云殊与一宫装妇人相对而坐,妇人生的美貌,高高地挽着云鬓,精致的五官竟与花晓霜有几分相似,只是略粗的柳眉让她平添了几分英气。她怀里抱着刚满周岁已然睡熟的女娃儿,面带温情。女娃儿尚未长开,但依稀已有了几分云殊的模样,正是花慕容与其女花念云。
花慕容将女儿不安分的小手放进襁褓,对云殊温言道:念云这不安分的性子倒是像极了她哥哥呢。云殊也笑道:镜圆那小子可不是不安分么,今日还想跟梁萧那女徒弟去天山呢。说完自知失言,心底暗道糟糕。
花慕容听的浑身一颤,低声道:风怜去天山请那人么?云殊不答,心里一声叹息,勿自闭上了眸子。花慕容见得神色惨变,哀声道:是她么?
云殊身躯一震,虎目倏而红了,哑声道:便是她了。
花慕容只觉天地倾覆,脑海中似有闷雷炸响,豆大的泪珠划过精致的俏脸,滴落在怀中的女孩儿身上。她望着熟睡的女儿,心中有了几分慰藉,哽咽道:忘不了么?
云殊见她哭的伤心欲绝,胸腔里满是痛惜,一把抱住这娇妻弱子,努力的使声音平和,温言道:忘不了,但,放下了。轻颤的手把花慕容的泪水拭去,继续道:自你诞下念云,我便放下了的。
花慕容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听着这个男人腔子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神色渐渐平复,只是抱着女儿的双手越发紧了。
作者:
慧华
时间:
2019-4-2 16:30
天山雄奇,雪峰四地,海子碧蓝,绿草如茵,夕阳下的大雪山更是犹如本就俏丽动人的女孩儿又度了一层樱红迷人的胭脂,遮掩了一丝英气,多了几分难得的妩媚。
老牧人唱着嘹亮而豪迈牧歌,挥舞着长鞭驱赶晚归的牛羊。风怜自灵鳌岛一路西行,昼夜兼程,忽忽八日,已行过万里,若不是有火流星的脚力,便是再过八日也难以抵此。而今终是来到这天山脚下。望着这苍凉豪迈的天地,她张开双臂,贪婪的尽情呼吸,中原虽然繁华,但却远不及这天迥地方来的爽快。座下的火流星也是人立长嘶,四蹄攒动,风怜轻拍马颈,面带揶揄笑道:你是喜欢这里,还是想胭脂了?火流星又是一声长嘶,继而纵蹄飞奔,向着雪山天池而去。
奔出一程,风怜停马驻足,目视前方。正前方有一骠人马缓缓而来,其中几十匹骆驼由一群色目人牵着背负琳琅的货物走在中间,边上有十几名骑士神色严肃,手按腰间斩马刀拱卫。走的近了,风怜才看清队伍当先的是一男一女两位骑士,男子身穿黑衣,面容粗犷,不苟言笑。女子身着彩衣,容貌姣好,却是黑鹰与彩凤。
二人明显也看到风怜了,俱是驱马相迎。彩凤虽旧时因朱雀之死与梁萧有误,恨屋及乌之下与风怜也不太对付,但柳莺莺从中斡旋,风怜也进了天山十三禽,补了朱雀的位儿,彩凤与她师徒两也是嫌隙尽去了。当下见面,彼此热络一番,彩凤忽打趣道:朱雀儿,你与你师父才走没多久呀,你怎么就回来了?莫不是你那便宜师父不要你了?
风怜神色一暗,复又满脸严肃道:黑鹰大哥,彩凤姊姊,此事一言难尽,容我见过大统领在叙。
黑鹰见她说的郑重,神色间颇为伤心,当下对彩凤说道:彩凤儿,你且带朱雀儿去见大统领,我一人护送这群商贾便可。
彩凤闻言点头道:也好,你且多担些心儿。转头又对风怜道:朱雀儿,咱走吧。风怜嗯了一声,随在彩凤身边。彩凤见她情绪低落,本欲与她说说这一路上护商的笑话儿给她解解乏儿,话到口边却又说不出了。当下一挽缰绳,与风怜并肩去了。
天山瑶池,清澈见底的池水倒映着弯弯的月牙儿,漫天的星斗如嵌在池底,烨烨生辉,天山的夜空在这广阔的瑶池上显得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瑶池边上屋舍起伏,几间竹屋亭亭玉立。
一间竹屋里,陈设简陋,不见装饰,只得桌椅凳榻,别无其他,只是堂前横挂着一张匾额,上书“梁园”二字,字迹娟秀,想是出自女子之手。
竹榻上一名女子身着水绿长裙,抱手护膝,臻首伏在膝上,赤着一双莲
作者:
哗洞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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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 16:30
竹榻上一名女子身着水绿长裙,抱手护膝,臻首伏在膝上,赤着一双莲足,雪白晶莹,滑腻可人,微微屈着的脚趾略显俏皮,在女子身畔放着一顶柳笠,柳枝光滑,显然是女子时常把玩之物,一阵夜风袭来,荡过明灭不定的烛火,吹乱了女子如丝绸般柔顺的秀发,女子抬起头来,一张绝美的脸庞带着淡淡的愁意,她瓜子脸儿,柳眉弯弯,一双杏眼清澈狭长,眸子在烛火的映衬下闪闪发亮,琼鼻挺翘,肌体雪白,一抹朱唇鲜红艳丽,让人见之欲醉。脸上平添的愁意让人不忍见之,直欲为她解了这愁苦,纵是刀山火海亦甘之如始。此女浑然天成,秋水为神玉为骨,不似人间凡女,不是柳莺莺又是谁来哉!
作者:
幸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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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 16:31
柳莺莺纤手拿过一旁的柳笠,放在膝上,眸子里的愁意愈发浓了。自那日梁萧走后,她便觉得不安,仿佛有什么无法承受之事就要发生。然而细细想来,却又并无不妥之处。“唉”一声轻叹钻出朱唇,她目光深邃,怔怔地看着东南方向,眸光仿佛穿透了空间。良久,良久,她闭上美眸,朱唇轻启,喃喃道:你还好么?晓霜还好么?
静谧的天池突兀的响起两骑马蹄声,风怜与彩凤已然到了。风怜见着竹舍里微弱的烛火,满是风尘的脸上闪过喜色,一勒缰绳,火流星人立而起,停了急驰的步子。风怜不待它停稳,玉手在马鞍上一按,身子略起,已在半空翻了两个跟头,落地之时已在竹舍门前。后方的彩凤见的美目一亮,拍手赞道:好俊地身法儿。
柳莺莺听的真切,抬目一望,正见着风怜进屋,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她强自镇定,强笑道:怜儿,你怎地就回来了?
风怜见她半坐在竹榻上,意态颇为萧索,绝美地脸庞带着挥之不去的愁意,心里暗道:莫非她知道了么?知道了也不去看师父么?好啊,我定要好好地加油添醋一番,好将你赚回灵鳌岛去。一念方歇,风怜眼眶一热泪水已然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将出来,小嘴一撇,悲声哭道:大……大统领,师父……师父他……呜呜……就要死了!
柳莺莺听的心头巨震,灵台如遭重击,耳边嗡嗡作响,柳笠再也把持不住,斜斜地掉至足边。看着哭的几不成声的风怜,口中喃喃道: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她想起了与梁萧初遇时的光景:“小色鬼,你以后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了,你干是不干?”,“从今以后,你要宠我,疼我,不许欺负我”“小色鬼,假若我们都要死了,你也得比我晚死”想着想着泪水已然湿透了裙摆,风怜的哭声涤荡着她的脑海,她迷惘的眼神渐渐清明,细白的贝齿咬着嫣红的朱唇,血水混合着泪花淌过嘴角,带着彻骨寒意的声音如从九幽冥府传来:谁干的?
风怜望着眼前女子凄然欲绝的样子,心道:遭了,她竟不知道呢。心中懊悔,又听得柳莺莺刺骨冰寒的声音只觉遍体生寒,浑身一颤,当下收了哭声,对柳莺莺将梁萧离别天山后的际遇一一道来。
柳莺莺听得风怜说到梁萧命群雄放闸,独对元军时,一张娇魇苍白若雪,莹白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几缕发丝粘在额角,玉手紧握,指节泛白。风怜说的入情,仿佛又回到那天,人喊马嘶,血肉模糊好似就在身前,她身躯发抖,急剧颤抖起来,收住的泪水再次遮住了眼帘,哀切已极,失声哀求道:别放闸……求求你们了……别放闸啊
作者:
貌嗓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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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 16:32
柳莺莺听得风怜说到梁萧命群雄放闸,独对元军时,一张娇魇苍白若雪,莹白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几缕发丝粘在额角,玉手紧握,指节泛白。风怜说的入情,仿佛又回到那天,人喊马嘶,血肉模糊好似就在身前,她身躯发抖,急剧颤抖起来,收住的泪水再次遮住了眼帘,哀切已极,失声哀求道:别放闸……求求你们了……别放闸啊,我师父还……还没出来,师娘……不要啊,不要啊……师父……师父……师父,梁萧,……呜呜……梁萧,你快回来啊。她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好似魔障了,双手不甘地抓着虚空,似乎最心爱之物被这邈邈虚空夺去了,再也见不到摸不着了。
哭声悲切,动人魂魄,好似杜鹃啼血,哀婉欲死。柳莺莺看着风怜,内心犹如刀割斧砍,直欲一死了之。又见风怜这状若疯魔的样子,心里更是一痛,赤着玉足,下了竹榻,抱住风怜瑟缩发抖的身子,轻抚着风怜哭的梨花带雨的俏颜,悲声哭倒,道:好怜儿,好怜儿,莫说了,莫说了。
二女已然哭作一团。
良久,良久,竹舍里的哭声渐歇。风怜哽咽道:大统领,不,柳……柳师娘,师父现在昏迷不醒,朝不保夕了,你随我一起去灵鳌岛瞧瞧师父,好么?
柳莺莺闻声一颤,默不作声,半晌后才幽幽道:我……我能去么。风怜见她迟疑,泪水又浸满了眼眶,哽咽道:他都快死了啊,快死了啊,你还放不下么?柳莺莺心中一痛,钻心蚀骨的痛又弥漫全身,是啊,小色鬼他,他都快死了啊,我还能不去么?
十年来压抑的感情,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无数次黯然流下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压垮了这个让日月失色,百花羞败的女子。她直起身来,目光坚定,对风怜道:我们走吧。说罢当先走出竹舍,纤手放在唇边,清越的尖啸声中,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雪白英武,骨肉匀称,蹄似惊雷,矫若飞鸿,颈项几滴嫣红,好似没抹匀的胭脂。柳莺莺拧腰一纵,跨上马背,马儿似有灵性,向着东南而去。
风怜缓过神来,人已去的远了。望着榻前的一双绣着鸳鸯的快靴,苦笑一声,这柳师娘却是个烈火般地性子呢。拾起快靴,唤过火流星,朝着已快不见的水绿背影追去……
作者:
垣肌窖
时间:
2019-4-2 16:32
漆黑,漫无边际的漆黑,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时间的尽头,触目惊心的黑让人绝望。
梁萧悠悠醒转,望之不透的漆黑如一张大网将他笼罩。旧忆缓缓流淌在他的脑海,良久后他幽幽一叹:这便是幽冥鬼府么?话音空明,飘散而去。
忽然一道声音自无边的黑暗中传来:此乃理界!话语铿锵,迫人心神。
梁萧一窒,疑惑道:理界?
黑暗中人拍掌笑道:然也。
梁萧不解,复又问道:何为理界?
“存在即理,宙宇为界”
梁萧不自觉间双手触碰到了两颗圆球,大如鸽卵,一颗寒若严冰,一颗灼如烈火,心中奇怪,可在这片天地中,又不能视物,无法观摩。忽听得那人的解释,面颊一抽,失笑道:胡吹大气么?
黑暗中人似乎未料得他有此问,默然片刻,方才说道:你不信么?
梁萧哈哈笑道:你这牛皮儿吹的太过,我若信了岂不成了白痴儿?
“哈哈,好个白痴儿,你这白痴儿”那人抚掌大笑,未等梁萧出言复又说道:世间但凡有之之物,知之之理,皆在此地!
梁萧听他骂自己白痴儿,正待反唇相讥,又听他后面所说,剑眉一扬,道:大吹法螺,足下是谁,欺吾身死么?
那人哈哈大笑:哈哈,谁说你死了,哈哈,还说不是白痴儿。笑声宏大,竟震的梁萧鼓膜生疼。那人笑罢,沉声道:吾名玄牝。
梁萧愕然,只觉隐隐有些熟悉。他看着远处的黑暗默然许久,黑暗中的那人似乎极有耐性,养气功夫炉火纯青,梁萧不语,他便不语。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梁萧终是打破这与漆黑连成一片的静默。“你可知儒学”
玄牝道“孔丘之名,如雷贯耳……”他侃侃而谈,经史子集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梁萧听的目光一缩,暗道:了不得,这厮莫不是没有诓骗我。当下打断道:兵法纵横呢?
玄牝哈哈笑道:世人只知孙武兵法涵盖古今,却不知其师鬼谷子才是个中大家,苏秦,张仪……
梁萧心底赞道:了不得,了不得。当下将诸子百家尽都问了个遍,玄牝一一而解,涉及天文地理,机关数术,至理至贤均是侃侃而谈。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梁萧听的神驰意动,忽然忆起昔年在天机宫时未解出的天机十算中最后一题,元外之元。他的身躯微微颤栗,瘦削的脸上有种激动,望着黑暗的眼神里已是充满敬佩和求知的欲望,朗声说道:先生,区区有一惑如鲠在喉,欲解而力有不殆,今日望先生教我,祛了区区十数年来的心魔。说完,想着多年所
作者:
轩辕滢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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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 16:33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梁萧听的神驰意动,忽然忆起昔年在天机宫时未解出的天机十算中最后一题,元外之元。他的身躯微微颤栗,瘦削的脸上有种激动,望着黑暗的眼神里已是充满敬佩和求知的欲望,朗声说道:先生,区区有一惑如鲠在喉,欲解而力有不殆,今日望先生教我,祛了区区十数年来的心魔。说完,想着多年所惑今日或可得解,心神振奋,激动以极,而立之年的年岁竟似垂髫童子般,一脸雀跃。
玄牝在暗中道:权且说将上来。
作者:
觎暄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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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 16:34
玄牝在暗中道:权且说将上来。
梁萧稍稍平复激动的心情,对着黑暗深处一揖到地,执弟子之礼,恭声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声音微微发颤,历经百劫的他此刻竟有些失态。
说完元外之元,梁萧犹嫌不足,又将自己多年来对此题的所思所想一一道出。他的声音渐渐平缓,激动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仿佛间他又回到了天机宫,回到了天机十算前,他越说越慢,时断时续,时而运指如飞,时而颦眉沉思,在不断的推演中否决自己的话语。
在这无边无涯的黑暗中,时间仿佛静止,或许压根就没有时间。梁萧再也没有了声音,两个圆球不知何时被他握在了掌心,冷热两种极端的刺激让他惊醒,将其从繁复无绪的算题里拉回。他面色一红,自知有卖弄之嫌,如此高人当前,自己竟夸夸而谈。当下又是一拱手,道:先生见笑,在下失态了。
黑暗中的玄牝没有声音。静谧与黑暗合为一体,无远弗界。时间没有了尺度,梁萧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久到他生出了几许恍惚,几许茫然。
玄牝的声音再次割裂了这方世界,如黄钟大吕般回荡在梁萧的耳畔。“你看不见么?
梁萧一愣,脱口而出道:什么?
玄牝: 你想不到吧?
梁萧心神抖震,无数惊雷在脑中炸响,有几缕灵光似流星般划过他的心底,他牙关紧咬,想要奋力抓住,然而灵光一逝,无踪无影,任他百般思索,终是一无所得。
玄牝似乎不忍,语气中带着怜悯:你追寻的答案就在你身边……
梁萧又是一震,激动地满脸通红,上下摸索一遍,却发现身无长物,激动地神色渐渐敛去,对着黑暗再次一揖到地,沙哑道:弟子愚钝,望先生教我。只是黑暗中再无声息,梁萧又问,还是如此,反复再三,声息俱无。
梁萧别无他法,求人不成,只能求己。他再次仔仔细细的摸索全身,掌心的两枚圆球终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愕然半晌,喃喃道:莫不是这两球儿。沉默良久,他盘膝坐下,一手一球,仔细体悟……
作者:
崴皑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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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 16:35
碧波万顷的东海在灼日的照映下波光粼粼,也倒映着蓝天白云,不时跃出海面的鱼儿带来了几袅生机,大海的尽头有一个黑点儿沉沉浮浮,随着海波荡漾间缓缓而来。
海上生明月,天涯若比邻。一轮满月倒映在东海,漫天地星子作了陪衬,轻徐的海风带着几分咸湿,撩散了柳莺莺几缕青丝,她仰着让天地失色的娇魇,美眸里映着星光。
“贼偷儿,你看那几颗星星像什么”,“哎哟,像药杵”,“这便是药王捣杵了”,“你再瞧瞧这边几颗”,“哎哟,像勺子呢,哈哈,我知道了,这是仙人喝汤”,“哈哈,哪有这么叫的,这是北斗七星,笨蛋”。
往事一幕幕,柳莺莺笑了,可泛着星光的美目却掉下泪来,淌过扯着笑意的嘴角,滴在纤手紧握的狼毫玉笔上,墨汁凝结成珠,摇晃着嵌在笔尖。金丝楠木的茶几上摆着雪白地绢布, 风怜捧着香茗相对而坐,眼神飘忽,看着前方的桅杆怔怔出神。
这是一条海船,在这广袤的东海独航,长约八丈的船体在海波荡漾间沉浮不定,宽大的甲板上二女对坐,三面锦白风帆顺着海风鼓荡,其上正反皆绣着鼍龙。赫然便是风怜当日搭乘的灵鳌岛海船。舱底水手们不时响起的号子声,飘荡在海空,袅袅不绝……
作者:
李雅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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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 16:36
风怜手里的香茗热气蒸腾,一张俏脸被氤氲雾气簇拥着,如梦似幻。自天山而来已过了六日光景,她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眼前的女子,只是原本迎回柳莺莺的喜悦渐渐被一桩心事搅的支离破碎。
她在害怕,她怕柳莺莺与花晓霜见面,她更怕柳莺莺会迁怒花晓霜,两位都算是师娘,到时又当如何自处?天性豪放如她,也是几次欲言又止,终是未能对柳莺莺提及。望着夜色下的东方,她知道,最迟明日正午便要到灵鳌岛了。
嘴角的泪带着苦涩钻进味蕾,柳莺莺檀口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六日前的子夜,她骤闻梁萧噩耗,心慌意乱下连夜东来,马不停蹄中更是只言片语都未留在天山。路上,得风怜相告,她方知晓梁萧生机未绝,真有不胜之喜。心绪稍宁之下,她始才想起天山麾下,暗中在心里啐了一声:蠢丫头,他便这般重要么。啐完面上又是一红。
她的字迹初看时很娟秀,细看又觉豪迈,于柔美中大开大合,个中尺度恰到好处,让人赏心悦目。
柳莺莺拿起满是字迹的绢布,迎着海风,吹干墨迹。片刻后,她口中清啸,啸声尖锐,几可摧金断玉,犹如一泓刀光,斩破夜月长廊。啸声悠长,在海空盘旋萦绕,经久不息。未几,一声鹰唳在半空炸响,与啸声相合。
风怜只觉头皮发麻,抬眼望去,只见空中一头鹰隼对着自己俯冲而下,其势迅疾,比之离弦之箭犹有过之,鹰目如电,一双瞳子在月色下泛着幽幽绿芒,好似幽冥鬼火,几欲择人而噬。风怜情知避之不及,只呆愣愣地坐在原地,美眸一闭,心中苦笑:想不到我风怜竟要死于这扁毛畜生之手。
“思梁,不得胡闹”,柳莺莺的娇斥声中,风怜只觉头顶刮起一道狂飙,盘起地秀发随之散落,不施粉黛的俏脸苍白若雪,额角的冷汗无知无觉间流过了耳鬓。呼呼风声间,风怜大着胆儿偷偷睁开一丝眼眸,只见那鹰隼此刻竟依偎在柳莺莺身边,宽愈三丈的两翼好似小狗乞怜摇尾般拍打着舱底,此刻哪还有半分方才的威势,乖觉之处俨然胜之家畜。
柳莺莺瞧她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顿觉莞尔,掩嘴轻笑道:怜儿,睁开眼吧,思梁没我号令不会胡乱伤人的,只是性子贪玩儿。说罢伸出玉手把鹰隼背上几根凌乱的羽毛抚平。
风怜着这鹰隼一吓,直吓得花容失色,指着鹰隼哆嗦道:好……好……好……便待要将畜生二字吐出,忽然心里一动,又讷讷道:思梁么?柳思梁么?
作者:
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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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 16:37
风怜手里的香茗热气蒸腾,一张俏脸被氤氲雾气簇拥着,如梦似幻。自天山而来已过了六日光景,她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眼前的女子,只是原本迎回柳莺莺的喜悦渐渐被一桩心事搅的支离破碎。
她在害怕,她怕柳莺莺与花晓霜见面,她更怕柳莺莺会迁怒花晓霜,两位都算是师娘,到时又当如何自处?天性豪放如她,也是几次欲言又止,终是未能对柳莺莺提及。望着夜色下的东方,她知道,最迟明日正午便要到灵鳌岛了。
嘴角的泪带着苦涩钻进味蕾,柳莺莺檀口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六日前的子夜,她骤闻梁萧噩耗,心慌意乱下连夜东来,马不停蹄中更是只言片语都未留在天山。路上,得风怜相告,她方知晓梁萧生机未绝,真有不胜之喜。心绪稍宁之下,她始才想起天山麾下,暗中在心里啐了一声:蠢丫头,他便这般重要么。啐完面上又是一红。
她的字迹初看时很娟秀,细看又觉豪迈,于柔美中大开大合,个中尺度恰到好处,让人赏心悦目。
柳莺莺拿起满是字迹的绢布,迎着海风,吹干墨迹。片刻后,她口中清啸,啸声尖锐,几可摧金断玉,犹如一泓刀光,斩破夜月长廊。啸声悠长,在海空盘旋萦绕,经久不息。未几,一声鹰唳在半空炸响,与啸声相合。
风怜只觉头皮发麻,抬眼望去,只见空中一头鹰隼对着自己俯冲而下,其势迅疾,比之离弦之箭犹有过之,鹰目如电,一双瞳子在月色下泛着幽幽绿芒,好似幽冥鬼火,几欲择人而噬。风怜情知避之不及,只呆愣愣地坐在原地,美眸一闭,心中苦笑:想不到我风怜竟要死于这扁毛畜生之手。
“思梁,不得胡闹”,柳莺莺的娇斥声中,风怜只觉头顶刮起一道狂飙,盘起地秀发随之散落,不施粉黛的俏脸苍白若雪,额角的冷汗无知无觉间流过了耳鬓。呼呼风声间,风怜大着胆儿偷偷睁开一丝眼眸,只见那鹰隼此刻竟依偎在柳莺莺身边,宽愈三丈的两翼好似小狗乞怜摇尾般拍打着舱底,此刻哪还有半分方才的威势,乖觉之处俨然胜之家畜。
柳莺莺瞧她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顿觉莞尔,掩嘴轻笑道:怜儿,睁开眼吧,思梁没我号令不会胡乱伤人的,只是性子贪玩儿。说罢伸出玉手把鹰隼背上几根凌乱的羽毛抚平。
风怜着这鹰隼一吓,直吓得花容失色,指着鹰隼哆嗦道:好……好……好……便待要将畜生二字吐出,忽然心里一动,又讷讷道:思梁么?柳思梁么?
作者:
锐瞋枋
时间:
2019-4-2 16:38
柳莺莺听的真切,俏脸一红,却是没有答话。
风怜却是心中一叹:这柳师娘委实痴情的紧呢,唉,比之花师娘也不遑多让呀。忆及花晓霜,风怜心里又想起了那件烦心事儿。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便是被鹰隼欺负也懒得报复了。
柳莺莺看的一怔,暗道:莫不是思梁吓着这女孩儿了?当下拉住风怜的纤手,和声道:怜儿,你怎么了?
风怜看着柳莺莺的娇魇,心中愁肠百结,踌躇半晌,终于下定决心,直视着柳莺莺,缓缓道:柳师娘,我……
话未说完已被柳莺莺截声喝断,“怜儿,师娘二字再也休提”
风怜见她脸色很是坚决,但还是勉力说道:可是你喜欢师父的,师父……师父也定是喜欢你的啊。
柳莺莺别过臻首,望着不见远方的黑暗,声音带着冰冷:我与梁萧今生有缘,但今生无份,今生今世,梁萧无法给我任何名分,如果要给,那也是给晓霜的,你……你这一声师娘又至我于何地?我柳莺莺又岂是贪人阿谀之辈?说到后面,已是话语铿锵,激昂雄壮。
风怜听着这掷地有声的话,心头惴惴,但她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子,她有绝世之美,也有着绝世地傲气,她的美只为一人绽放,只要这个人完全的属于她,如若不然,她情愿独自凋零,枯败,也不甘为不属于她的他绽放。
过了一阵,风怜顺着柳莺莺的目光,也望着漆黑的远方,那是灵鳌岛的方向。风怜开口:柳师……
柳莺莺一阵愕然,这女孩儿竟一时改不了口了。刚才的那番话她说的声色俱厉,看似斥诘风怜,其实又何尝不是说给她自个儿听得呢。柳莺莺摇头叹息,罢了,风怜唤她师娘,若说不欢喜那是自欺欺人,可是,欢喜又如何呢?当初自己作出的选择,难道还要学市井泼皮耍混不认账么?
柳莺莺没有看风怜,但声音已然软了,叹声道:罢了,我比你痴长几岁,你便唤我柳姊姊吧!只是……只是这辈分……唉……罢了。
风怜一听,俏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心道:着啊,她与师父是红颜知己,自己现在又是她的妹子,哈哈,师父若是醒了只怕又得气昏过去。复又想起还有正事未询,当下面色一正,低声说道:柳姊姊,你恨花师……花姊姊么?她豪气干云,为人颇讲义气,既然柳莺莺不准她叫师娘,她便自作主张地也将花晓霜给降了一级。
柳莺莺一怔,她本就是极聪明的人儿,她知道风怜的意思,这几日风怜几番欲言又止她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她满腹忧愁,无心点破罢了。
作者:
慕博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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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 16:38
过了片刻,柳莺莺缓缓说道:晓霜的为人是极好的,只是性子柔弱了些。我怪她作甚,梁萧有此一劫不是她的错,唉,那时的她想必伤心极了,异地而处,想来我唯有一死以伴梁萧罢了,若是如此,梁萧便再无这一线生机了,唉,晓霜虽然柔弱,但却比我强的太多,我又有何德何能去怪她……
繁星敛去,满月无光,遥远的天际带着几分慵懒拖扯着不情不愿地朝阳。
海船上的二女静默并立在船头,柳莺莺不知何时戴上了柳笠,倾世地容颜被垂下的柳枝遮掩。“唳”,鹰击长空,振翅翱翔,天宇的西方一抹黑点远去,只剩嘹亮地鹰唳还在回响……
作者:
唐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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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2 16:39
灵鳌岛上,一人站在泊港处,望着海面上以能瞧见风帆的海船,面色一喜,忽地拔腿朝岛内奔去。
柳莺莺与风怜下了海船,走在通往岛内的小道上,小道约摸两丈,道边怪石嶙峋,奇形异状,又有花草密布,长矮不一,花香草馨,混着海边独特地咸湿让人闻之欲醉……
柳莺莺柳笠下的俏颜带着几分紧张,越是靠近梁萧,她越是担起心事,她也在害怕,害怕那微若烛火地生机于不知不觉间熄灭。身后地胭脂似乎看出了主人的不安,轻轻地打了个响鼻,温热的气息喷在柳莺莺光洁地脖颈上。柳莺莺回过头来。玉手轻抚着胭脂精心打理过得马鬃,轻声道:没事地,好胭脂,他不会有事地,对么?胭脂弯过马颈,轻轻地舔着主人的手腕,似在回应。
风怜瞧着柳莺莺与胭脂间的相互安慰,又瞧了瞧牵着的火流星,她摇了摇头,若说胭脂是个生性乖巧地女孩儿,那火流星便是离经叛道地臭须眉,此刻正恬不知耻地用马尾荡着沿路长长地蒿草。
正思衬间前路行来两人,一老一少,均是女子。一人身着宫装,云鬓高挽。一人淄衣长衫,满头银发,可肤色红润更甚身旁女子。风怜瞧得真切,却是花无嗤与花慕容这对母女。只是她好生不解的是花无嗤满头青丝如何短短时日换成了白发苍苍。
此事说来也无甚奇怪,天机宫四百年基业一朝尽毁,花无嗤这些时日内心饱受摧残,自觉愧对天机宫列代祖先,欲要一雪灭宫之仇,可元军势大,寻其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当此窘境,真个进退维谷,心机深沉如她,也是青丝换白发,空余千恨百怨,欲发而不可得。
作者:
仲孙梨芙
时间:
2019-4-2 16:40
二人走近,于十丈之外停住身形。柳莺莺也转身望着来人,本料来人意在迎接,却又见其停在十丈开外,二人的脸色殊无喜色,尤其是宫装女子脸上带着浓浓地敌意。她芳心一动:这二人看来是敌非友了。转眼望向风怜,意在征询。
风怜也瞧得明白,当下附耳说道:柳姊姊,那老妈子是花无嗤,花姊姊地奶奶,这人大大地可恶,对师父几番出手……。说完她又对着花慕容努了努嘴,道:这个是花姊姊地姑姑,很是泼辣……
她知道花无嗤心机深沉能如此的恰到时机堵在此地,必定有所图谋,故而声音不小,想要气她一气。
花无嗤带着几分沧桑地面颊不动声色,颇有一股唾面自干的味道。可花慕容已然被风怜气的娇躯发颤,满是敌意的俏脸柳眉倒竖,高声怒道:番婆子,背后说人也是梁萧教你的么?
风怜受其喝骂,也不着恼,反是嘻嘻笑道:师父只教我功夫,这是咱自个儿领悟的,嘻嘻,况且咱儿也没有在背后呀。
花慕容只气的脸色铁青,别过头去,再不理会风怜。柳莺莺听得不觉莞尔,伸出纤若羊脂的玉手轻轻点在风怜莹白光洁地额头,带着几分宠溺,柔声道:你呀。风怜不以为杵,犹自痴痴地笑着。
接着柳莺莺收了笑意,柳笠下的美眸看向花无嗤,缓声道:花前辈,我自问从未得罪过天机宫,与晓霜情也是同姐妹,此番更是初履灵鳌岛,而今二位阻我前路,不知何意?
她统帅麾下,号令天山,这一番话自是说的四平八稳,不卑不亢,隐现大将之风。
花无嗤闻言,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动容,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戴着柳笠的柳莺莺,目光锐利,仿佛看到了柳莺莺的心底深处。继而,她也和声说道:姑娘误会了,老身与小女在此相候,并无歹意,只是想请姑娘与风怜姑娘去舍下盘桓数日。
柳莺莺闻言默然片刻,又道:花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尚有要事在身,事了之后定当上门请罪,届时叨扰之处,还望前辈勿怪。
花无嗤呵呵一笑:姑娘,你所谓何来老身也略知一二,此刻梁萧未醒,你见之无益,还是随老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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