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萱者 发表于 2019-5-3 17:10:29

《箫行天下》第二回 无尽初识缘

围观众人见热闹已毕,都称赞着柳诒的好身手各自散去。箫逸只淡淡一笑,还老叫化的木棍。老叫化怒道:“小子,分明是你胜了,何必反而让她取胜?”未等箫逸开口,大笑道:“啊哈,我明白了,你小子要给她留个面子。”又脸色一沉道:“你又何必给这婆娘面子?”脸色又一转道:“我知道了,你定是掠了人家弟子,你也要‘讨老婆,找寒灯’吗?”他这一番说笑,箫逸微笑着不说什么。不过老叫化最后一句话,倒有些不认同,道:“这我可没有。我敢保证!”老叫化哈哈一笑道:“啊,你小子还不承认?这婆娘找你晦气,还不是你弄了她弟子。”指着柳玉烛道:“看,她不是人家的徒弟吗?”箫逸知江湖中有句传言,说什么“讨老婆,找寒灯”。箫逸想向他解释,但还未开口,老叫化又道:“这是你讨来的老婆吗?哎哟,这小姑娘长得挺俊的嘛!讨得这样俏的老婆,被她师父砍上一剑也值得。有趣!不过,有老婆不好玩的。她好的时候,让你又高兴又舒服;她和你闹和你生气时,哎呀,那你可就惨了,你就别想过清静日子!整天这样,你不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所谓‘伴妻如伴虎’,就是这个道理。”箫逸深为他的这番道理感到好笑,道:“是‘伴君如伴虎’。”老叫化道:“那都一样!你看我,一人吃饱天下人不饥。小子何时请我吃喜酒?”箫逸道:“前辈教训得极是,那我就放了她,这喜酒嘛,就不用喝了。”箫逸是有意和他开个玩笑。老叫化一听喜酒喝不成了,忙道:“别,别,我可以不要老婆,你可不能。”箫逸道:“为什么?”老叫化道:“你不要老婆,你爷爷会愿意吗?你爹娘会答应吗?因此,还是将就这要吧。”箫逸道:“那这喜酒,你是喝定了。”说完二人哈哈大笑起来。<br>笑罢,箫逸把吴雨楼让他把柳玉烛当镖押的事大概说了一遍。老叫化听了道:“押镖也有押人的?真有你的。你比你爷爷和你爹爹聪明多了。”箫逸听他二次说到自己的爷爷和爹娘,难道他认识他们?不会的。就连自己对爷爷的印象也是朦朦胧胧的,他怎会认识,是他随便说说而已。老叫化向箫逸倾倾身子,凑近道:“押不押我?”箫逸甚是喜欢他的幽默,也和他开玩笑道:“那得看看有没有银子。”老叫化一听,得要银子,他哪有银子,右手捎着耳腮,眼睛四处打量,看了看柳玉烛两边的志明和志平,眼睛一亮道:“有银子押不押?”箫逸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想必他是当真的了,不过他是老前辈,管他吃住又有何妨,再说刚才他不住地指点,很显然他是位武林前辈,自当尊重,想罢道:“当然可以。”老叫化狡黠一笑,对箫逸道:“你等着。”<br>老叫化走到志明跟前,左歪右斜地扭着打量着志明。志明知他帮了少爷,但他这样打量自己便莫名其妙了,有些不太自在,道:“干什么?”老叫化伸手在他胸前一拍,同时朝柳玉烛看来。志明被他轻轻一拍,身子不由得往后倒退了几步,暗道:“这叫化内力如此高深,要是稍稍用些力道,那岂不是拍碎了我?”&nbsp;志明稳住脚步,也不知他要干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看他走到柳玉烛旁边,更不知要做什么。老叫化瞅着柳玉烛,道:“小姑娘,借给我点银子。”大伙这才明白,他这是想要向柳玉烛借银子。柳玉烛道:“我,我哪有银子?”老叫化笑道:“你没有,我有。今日咱俩要做个伴儿了。”说罢转过身来,右手拿着二锭五十两的银子,对箫逸道:“看,我有银子。”箫逸见他手中变戏法似的多了一百两银子,略有吃惊,但又想到定是他刚才伸手摸了志明怀中的银子,再看志明的怀中,已瘪了。暗自佩服他这顺手即来的功夫。为了使他高兴,并不揭穿他,道:“前辈如此手阔,成交了。”老叫化见他不知是自己偷来的银子,哈哈大笑。<br>志明见他手中拿的银子依稀是自己怀中吴雨楼留下的那二锭,赶紧一摸怀中,那银子不翼而飞。一凝思,知道适才被老叫化一推之下,让他摸去的,道:“那是我的…”箫逸见志明要叫,没等“银子”二字说出口忙挥挥手,示意他罢了。志明见箫逸挥手,便只好又气又恼地住了口。老叫化道:“管吃管住,这银子管多少天?”箫逸笑道:“那要看你是如何个吃法喝法?”老叫化道:“吃嘛,随便了,只是喝得喝个烂醉。”箫逸道:“您借我棍子一用,这个人情和银子加到一块,管半个月如何?”老叫化道:“好,好!就跟在你身边?”箫逸心道:“他如此有趣,跟他在一起自是一件乐事。”道:“当然可以。”老叫化高兴万分,把银子递给箫逸。箫逸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叫化道:“你放心,我也会不客气的。”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要大吃大喝,不跟箫逸客气了。这时,老叫化两肩直扭,道:“坏了,坏了。”伸手在背后摸索起来,并不停地小跑着转起圈来。<br>

跑禧 发表于 2019-5-3 17:11:18

            箫逸看老叫化又转起圈来,也不知在搞什么,但十分有趣,不禁一乐。再看柳玉烛,见她仍低头伤心,不知如何是好。过了片刻,老叫化又跑过来,道:“小子,怎么办?”箫逸道:“什么怎么办?”老叫化道:“你总不能让我在大街上吃住吧?”还未等箫逸说话,老叫化跑到柳玉烛跟前道:“喂,小姑娘,你会喝酒吗?你要是不会,没关系,我替你喝了也就行了。”箫逸听他这么对柳玉烛一说,知道这是提醒自己要让他喝酒了,却还得把柳玉烛安排妥当才行。老叫化跑过来,指指志明对箫逸道:“那小子,他见我有一百两银子,看我不惯,让他俩送小姑娘回去。那小子我看酒量也不行。”他这就算替箫逸安排了。箫逸一笑,道:“就依前辈。”老叫化笑道:“妙极!哎哟哟…”说着又跑了。<br>箫逸看老叫化这个样子,一笑,来到志明身边道:“你二人就带玉烛姑娘先回去吧。不用告诉爹娘,也不是什么大事。让刘妈照顾她就行了。‘忆君苑’一事也不用提它。志平,你知道该怎么办吧?”志平道:“少爷就放心吧。我知道该如何说。”志明不想回去,但箫逸已下了令了,只好照办。箫逸来到柳玉烛跟前,看看她,道:“玉烛姑娘,真的对你不住。这五日,你心放开些,我们镖局会好好待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请你跟他二人回去,他们会为你安排一切的。五日后,吴大哥自会来找你。”顿了顿又道:“请你不要私自离去,要不然我无法向吴大哥交待的。至于你们中间有什么曲折,五日后你们相见之时再解决吧。当然,你要是有什么委屈,若你信得过我,我定尽全力帮你,你不妨直言。”箫逸见柳玉烛不说话,伸手解了柳玉烛的穴道,道:“姑娘请吧!”柳玉烛的穴道被解,全身血脉畅通,手臂也有了劲道。但事已至此,也只好随他们去了。五日后再说,何况箫逸也不像坏人。想罢,低头转身走了。志明和志平向箫逸告别,随柳玉烛而去。<br>箫逸望着柳玉烛,仍觉这事太过荒唐,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后又觉柳玉烛受这般折腾也真是可怜,心中起了怜悯之情。但愿不像老鸨说的那样,柳玉烛是被吴雨楼抢来的。正入神间,突然老叫化叫道:“小子,那又不是你老婆?人家走了你还看什么?来,你看我这是什么?”说着右手指指藏在左袖里的左手。箫逸不明他又在搞什么名堂,道:“我猜不出来。”老叫化怒道:“你必须猜!”箫逸见他起了火,想到他适才手在后背乱搔的情景,道:“是跳蚤。”老叫化惊喜道:“哟,你怎么知道?不过只对了一半。你看。”说着伸出左手来。原来是一根白发上系了两个小黑物,仔细一瞧,却是两只跳蚤,更奇得是只系住了每只跳蚤的一条腿。那跳蚤仍在弹动。箫逸见此一乐,先赞道:“前辈目力过人!佩服!佩服!”老叫也哈哈一笑。<br>箫逸等他笑罢,借着他的兴致道:“走,我们喝酒去。‘客悦酒肆’”老叫化道:“‘江南第一家’。妙极!妙极!”老叫化喜气洋洋,摇晃着身子跟在箫逸身后。拐过一条街,正走着,老叫化突然大叫:“不好!”立定踮脚往前张望。箫逸惊觉,转身见老叫化一副吃惊的样子,好似发现了什么。回身朝前细看。来往行人中有二队人,是十个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乞丐。五人一排,走得整整齐齐,往这边而来。箫逸不懂,天下丐帮是一家,见了同门应该高兴才是,怎会这样胆战心惊的样子。回头要问老叫化,却见他一闪身,从一家茶馆的窗口跃了进去。箫逸见他怪人怪语,做事滑稽有趣,现下不知又有什么花样。老叫化躲在窗下,向箫逸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箫逸只好走过去,进了茶馆。<br>小二见箫逸来了,略显兴奋地招呼着忙往里让。忽一侧头,见一老叫化卧在窗下,怒道:“臭要饭的,别指望吃白食,快滚出去!”老叫化见他大骂,生怕外面的人听见,把棍子一横,朝小二小腿打去。小二哪能躲得开,只觉小腿奇痛无比,大声哎呀起来。箫逸见那棍子一击之下又弹了回去,知道这一招自己也不会,看来这位前辈是位高人无疑了。老叫化接住棍子,见小二大声地叫痛,急道:“完了,完了,再叫就玩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不知是何时吃剩的尚有鸡肉的鸡腿朝小二扔去,那半个鸡腿不偏不斜正好插在小二的嘴里,小二再也叫不出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小腿直揉,也忘了把鸡腿拔出来。老板见小二莫名其妙地咬着一块鸡腿坐在地上揉腿,也气了,但见箫逸在这儿,忙过来问好。箫逸忙解释,指着老叫化道:“这是我的朋友,他无意伤了小二,还望赵老板见谅!”老板道:“箫少爷客气了不是?这个臭小子啊…啊箫少爷,你随便坐。”老板一下拔出小二嘴里的鸡腿,小二这才大出了一口气,却还不忘老叫化,用手指着老叫化道:“他,他…”老板训道:“这是箫少爷请来的,你也敢放肆?”小二看看老叫化,看看箫逸,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所措。箫逸道:“没事没事,他不知嘛。”老板道:“你还不下去!”小二这才爬起来,一副尴尬到底而又无尽自责的神态,趔着身子过去了。老板本计厌乞丐,可这是箫少爷的人,还想请过来招待一下,但见老叫化爬在窗口朝外看,也不望这边瞧,颇感疑惑,又不便多问,半天才道:“箫少爷,你来点什么?”箫逸道:“我不是来喝茶的,你不用招呼我。我身上也没带银子,伤了小二,你先让大夫给他看一下,随后我派人送银子过来。”老板忙道:“箫少爷见外了不是?伤了他也是他的造化?

告逐 发表于 2019-5-3 17:12:18

            这银子我是绝对不能收的。”老叫化扭头接道:“不用大夫看的,过半天就会好的。”他这一说倒让箫逸老板均觉不妥。老板忙道:“是,是,是。”箫逸低声道:“好了,你忙去吧。”老板这才回到柜台算起账来,由另一个伙计来招呼客人。<br>箫逸也不明白老叫化究竟是为什么那么怕外面的那些乞丐,于是就来到老叫化身边,坐在板凳上望着外面。老叫化转过身来,道:“看见外面的那个老道了吗?”箫逸这才注意,原来那十个叫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箫逸这才明白老叫化要躲的不是那些叫化而是这个老道。但定睛一看,却见那十个叫化的左臂都被绳子缚在身后,甚是奇怪。老叫化小声道:“他们可惨了。”只见那十个叫化和道士突然停住,道士拉出一个叫化,道:“开始!”那叫化有些不情愿地向前走上几步高声喊道:“各位行人,各位看官,请暂且住一住脚。”他这一番吆喝,不少行人都不由得停下来看他们要干什么。老叫化不敢把头抬高来看,只露出一双眼来,见那叫化吆喝让行人停下,行人也开始将他们围将起来,快要看不见了,小声自问道:“这牛鼻子要干什么?”<br>外面那叫化接着道:“一个老道和十个叫化表演武艺,这可是千古奇闻。各位,一饱眼福的机会不能错过,千年不遇的机缘不能错过。不求你过于破费,只须你的喝彩。如果你手头还很阔绰的话,可以赏个小钱,让我们好吃顿午饭。好了,你就等着看好吧。这就开始了!”箫逸不禁要笑,这的确是旷世奇闻。只是那老道和叫化们都被围得实实的,看不见他们在干什么。老叫化笑道:“哎呀,这一定好看!一定好看!不行!不行!那牛鼻子也太欺人太甚了!真是岂有此理?”箫逸见他一副喜怒无常的样子,颇觉好笑,但不明白那道士和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br>此时,茶馆内的茶客都出去看热闹了,街上已被塞得严严实实。老叫化和箫逸在茶馆里什么都看不见了。老叫化站起来踮脚往外张望也看不见,想从门口出去,但走到门口却又回来。显然是害怕被那道士发现。箫逸见他这般想出去而又不敢出去的样子,不由得一笑。<br>那道士一挥手,有四名叫化走到场子中间立成一排,每人二拳间距站好。他们左手仍然被缚。然后走出三个叫化,三人一纵身,在空中一翻身,飞身上了四人的肩头,每人正好踏在左右二人的左肩和右肩上。箫逸和老叫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也都猜得出这三人是站在别人的肩上。老叫化小声道:“臭牛鼻子果然有一大套。竟能想出这样高明的法子来折磨这些不成器的东西。”那三人忽然腾起,飞起丈余高,然后轻轻地落在原位,但刚才是面南现在变成了面向北方。这一下惹得众人大声喝彩,连老叫化也忍不住大赞妙极。箫逸自是看出这几个叫化也都是个个身怀绝技,武功不凡。没有高深的轻功,是表演不了的。三人站定后,稍停顿了一下,同时做了个后空翻,又立在原位。三人落足实在是准,若有稍微的偏斜,那必从上面摔下来。围观众人一片哗然,“真是绝了!”大声叫好。随即又有二人飞起轻轻地落在三人的肩上,也是面向北方。又是一片掌声。二人略定了神后,双足稍稍一点下面三人的肩头,身子飞起,如陀螺般旋转了二圈半,落在了原位,此时却是面向南方。这一精彩的动作让在场的人使劲地鼓掌,奋力地拍手。叫化们左手被缚却能做出这般动作,岂不让人咋舌?老叫化也高兴得直跳,拍手称妙,但不敢大声,生怕被发现。箫逸暗自惊道:“丐帮竟有如此身手的高手,太不可思议!这轻功足以达到登峰造极之境。实在了得。”这时,只见那道士飞身上了最上面的二人的肩头。老叫化见状一闪身从门口躲到了门后。那道士立稳后,向四周仔仔细细地扫视一遍,然后轻身落到了地上。立定后,对立在场上的开场的那个乞丐道:“走了。”那乞丐对其余乞丐道:“收了。”最上面的二名乞丐先下来,接着中间的三名也下来。开场的那个乞丐道:“谢谢各位看官!你手头宽裕的话,你心怀怜悯之意,就略施小费,我等晌午也好有顿饭吃。”此言一出,本来就已有人扔了银子,现下扔的就更多了。地上的银子足有二三十两之多。那乞丐道:“多谢!多谢!我们得上路了。再会!再会!”众人见没戏了,有喜有赞和没有尽兴的都散开了。那道士一摆手,大步走了,众乞丐仍排成二队跟在后面。<br>

部仰 发表于 2019-5-3 17:13:07

            老叫化虽在门后不敢出来,但耳朵却没闲着,听见他们收了,这才从门后出来,道:“小子,走了吗?”箫逸一笑道:“走了。”老叫化这才从茶馆里出来,跑到大街上。见他们走了,也没戏看了,便开始大骂“臭道士、臭牛鼻子”之类的。不过,他嘴里不时骂些什么“徒子徒孙”、“我们丐帮”之类的话。箫逸眼瞅着他,只觉好笑,但又暗道:“难道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骆伯峰?”老叫化道:“小子,走,跟上!说不定还有好戏看。”说着就往前走。箫逸紧走几步,道:“前辈可是丐帮帮主骆伯峰?”老叫化嘬口嘘气,示意他不要出声。箫逸心想:“他们离得这么远,怎么会听到?”但他不让问只好暂且不问。不过他没有否认,可以肯定他就是丐帮帮主骆伯峰无疑了。没想到今日见了威名天下的丐帮帮主,心中高兴万分。骆伯峰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见他一面那比登天也容易不了多少。箫逸一拱手道:“适才晚辈有不尊之处,还望前辈见谅!”骆伯峰又是一嘘,低声道:“什么前辈后辈的,都不是一样的吃喝拉散,大吃大喝?以后不许再叫什么前辈后辈的,否则,就再延长十日,而且还要大吃大喝。”箫逸倒想问他那该如何称呼,但不等他问,骆伯峰道:“你可记住了?”箫逸道:“晚辈记住了。”骆伯峰笑道:“哈哈,再加十日。”箫逸不明,道:“再加二十日也无妨,但不知哪里说错了…啊,明白了。”这才想到刚才自称晚辈,也等于称他为前辈了,不觉一笑。骆伯峰道:“要不要再加十日?”箫逸道:“再加二十日也无妨。”骆伯峰道:“我不会占你便宜的。”<br>突然那道士和十个叫化在大街的拐角处停了下来,看情景是要到饭馆吃饭。骆伯峰忙一拉箫逸,把他拉到一个当铺里,道:“别让那臭道士看见。”箫逸道:“前…你何以那么怕他?”骆伯峰道:“谁说我怕他?我从来可没怕过任何一个人。”箫逸道:“那为什么躲着他?”骆伯峰道:“哎呀,反正…不跟你了。”说完就往外张望。当铺老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便从里边出来,一看是箫逸,道:“是箫少爷,你到这儿有事吗?”箫逸道:“哦,张老板,也没什么事。我们在这儿呆一会儿就走。”张老板道:“那好,你请便,那我就进去了。”箫逸道:“好吧。”张老板刚要走,骆伯峰道:“慢着!”张老板早见他是个要饭的,要不是和箫逸来的,早把他哄出去了,他要自己站住只好住了脚道:“干什么?你们要饭的可真了不起,请问,你也会玩一把杂技吗?”他这话让骆伯峰听起来应有点挖苦之意,但骆伯峰不生气,道:“你这身衣服和帽子挺贵的吧?”张老板也不懂他是何意问这,随口道:“不贵,才十两银子。”骆伯峰对箫逸道:“小子向他借十五两银子。”箫逸和他这半天的接触,知道凡是他说的都别说不,否则他便会发脾气的。于是,对张老板道:“张老板,能否借给我十五两银子?改天我一定还了。”张老板道:“箫少爷客气了,就是送给你十五两银子,那也不白给,谁不知你是咱临安的热心男儿?你不还帮我抬过柜子吗?”说着从怀中拿出十五两银子递给箫逸。骆伯峰一把抢过银子,道:“我用这十五两银子买你的这身衣服和帽子,怎么样?”张老板一听他这话,便觉这实在是无礼之言,有些生气,但又不便发作,只道:“这怎能卖?不卖!”箫逸知骆伯峰总是以玩笑之心去说和做,但这样也太为不妥,可也阻止不得,只好不说什么。骆伯峰一把揪住张老板,把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张老板给提了起来,脚离地尺余,道:“卖不卖?你要是不卖,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出去卖艺!”张老板也吓得直哆嗦,忙向箫求救。箫逸道:“张老板,你就依了他吧。”张老板见箫逸不替他说话,这要饭的像是个会武的人,也怕他真的把自己抓光了,只好顺从。<br>骆伯峰把他放下来,给他抚了抚胸口,算是安慰安慰了。张老板也出了冷汗,忙推开骆伯峰的手,去里边给他脱衣服。待张老板拿衣服和帽子出来,也不敢递给骆伯峰,只给箫逸。骆伯峰又抢过来,道:“伸手!”张老板早已魂不符体,也不知他还要什么,不敢伸手。骆伯峰大吼道:“伸出来!”张老板见不伸不行,只好慢慢地伸出颤抖的右手。骆伯峰笑道:“对,就是这样,这是你的衣服钱、帽子钱,多的五两就不用找了,拿去打酒喝吧。”张老板不敢接,道:“不,不,不要。”心道:“还打酒喝呢?没把我吓死!”骆伯峰道:“不要,你想我会抢你的吗?”说完,把银子往桌子上一拍,道:“这是你的。”说罢,走到一边换衣服去了。箫逸见惊吓了张老板,道:“张老板,十五两银子我定派人送来。”张老板道:“不了,不了,不用你再破费了。”箫逸低声道:“张老板,你知他是谁吗?他是丐帮帮主,武林泰斗。他不是欺负你,只不过是和你开了个过分的玩笑而已,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别太害怕了。”骆伯峰穿好张老板的衣服,戴上帽子,转了几圈,问道:“小子,怎么样?”箫逸有些好笑,张老板那么肥,衣服又宽又大,穿在他身上就滑稽得多了,为了使他高兴,道:“不错,太合身了。”骆伯峰道:“臭小子,油嘴滑舌。”他一拉胸前的衣服,把衣服拉得好长,道:“这里边会盛两只烧鸡。走喽!”说着就要往外走。箫逸对张老板道:“你看,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好了,我们走了。”张老板擦把汗,道:“箫少爷慢走!”目送他们走至门口,这才松了口气,待去拿桌上的银子时,那银子却深深嵌在桌子里,怎么也弄不出来,心想:“这要是给他拍上一下,那也得拍到阎王那儿去?

皂洵 发表于 2019-5-3 17:13:55

            ”&nbsp;<br>骆伯峰蹦着跳着出了当铺。箫逸跟在他身后,乐于他的这些举动。已渐渐接近路口处,骆伯峰往前走了几步,忽见那道士转身朝这边张望,忙住后一闪躲在箫逸身后。其实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相互交错哪能看得到。骆伯峰把箫逸拉一旁边,道:“不能再往前走,否则就坏了。”箫逸道:“没事的,他们看不到的。”二人只在一布匹店旁张望。箫逸忍不住问道:“您何以如此怕那道士?那些丐帮弟子又怎会和那道士在一起?”骆伯峰道:“我怎会怕他?只不过,只不过,哎呀,总之我不能见他。可他却欺负我的手下,这我可不乐意,怎么办?”说罢转着身子想起主意来,突然道:“有了,小子你去帮我救了那几个不中用的手下,怎么样?”箫逸自知不是那道士的对手,不敢去试。骆伯峰看出他的想法,道:“你不用担心。”说着从后背里拿出一根晶莹碧透的竹杖,道:“你拿着这棍子,那些不中用的就会听你的号令。见此物如见帮主。让他们赶走那老道也就行了。”箫逸猜得出这是象征丐帮最高权力的物件,但还是没把握,只道:“那我就去试试。”骆伯峰轻轻一拍他的肩膀,表示给他鼓鼓勇气。箫逸拿着竹杖朝那道士而来。<br>箫逸刚走近那些乞丐,还未开口,便有一个乞丐看见他手中的竹杖。那乞丐定睛一看,心头一震,把碗一扔,左臂用力一撑,撑断了绳子,双手抱拳道:“请问少侠,骆帮主身在何处?”其它几个乞丐也都起来对箫逸施礼,并问帮主何在。丐帮的规距:见竹杖如见帮主。这竹杖除了帮主外其它丐帮弟子连碰一碰也是不行的。那道士站起来道:“小子,要饭的哪里去了?”箫逸微微一笑,对众乞丐道:“帮主有命。”说时举起了竹杖。众乞丐齐声道:“帮主有令,莫敢不从。请帮主示下。”箫逸见他们对这小小的竹杖意如此恭敬,可见帮主的威力有多大了。箫逸道:“帮主有令,让你们各自散去,若有人阻拦决不容让。”众乞丐齐声答应。那道士一听,怒道:“臭叫化到底在哪儿?”箫逸道:“有人辱骂帮主,那该如何?”众乞丐道:“掌嘴八十。”箫逸觉得有趣,道:“那好,各自准备。他再骂帮主,依帮规处置。”众乞丐呼啦一下把那道士给围了起来。那道士看了众乞丐一遍,知和这么多人打,也占不了便宜,于是,双手向前举至与头平齐并用力地颤抖着,疯了似的大声“啊”了一阵子,然后转身冲出众乞丐的包围,狂奔着离开了。<br>当时开场的那位乞丐问箫逸道:“请问少侠,帮主他可好吗?帮主现在何处?”箫逸道:“他很好,他就在附近。那道士是谁?你们怎么在一起?”那乞丐道:“他是武当山正一教的前任教主邱剑清。”箫逸道:“那他就是被称为‘疯道士’的邱剑清吗?”那位乞丐道:“正是。十日前,他去丐帮总坛找帮主,帮主不在,他说他有急事就让我们一块出来帮他找。他一向和帮主形影不离,也怕帮主有什么不测,再说他也是前辈,既有急事应当帮他。谁知后来他说帮主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非要找到帮主,但二三个月下来也没能找到。他脾气很坏,一生气就拿我们出气。他是帮主的朋友,我们不敢违背,只好听之任之。”箫逸道:“那好,你们都去做事吧。帮主他没说要见你们,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事。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我就代你们通禀一声。”众乞丐都道:“没什么事。”箫逸道:“那好,你们走吧。莫再理会邱前辈。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过节。”众乞丐向箫逸抱拳辞别,转身走了。<br>箫逸来找骆伯峰,但见骆伯峰手背在后面,在原地转来转去。箫逸上前道:“骆帮主,他走了。哎,你干吗还愁眉不展?”骆伯峰道:“你是箫在天之子?”箫逸道:“是。”骆伯峰道:“你爷爷是萧诚泽?”箫逸道:“您怎么认识我爷爷?我爷爷早已不知去向,我十几年没见过他了,他在哪儿?”骆伯峰道:“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他死不了,说不定他正在哪儿游山玩水呢?我可没他逍遥自在,一个人无牵无挂,那才是一个人吃饱天下人不饥。”箫逸一听有爷爷的消息,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很想知道他在哪里。其实,爷爷的样子在他心中也有些模糊了。但听骆伯峰说爷爷无踪影,甚是失望。现下也不知他为何要说这些,问道:“你有什么牵挂?我就羡慕你的无拘无束。”骆伯峰道:“小子,你今日可就要倒霉了。”箫逸一听便糊涂了。骆伯峰转怒道:“跪下!”箫逸不知他要干什么,但他是前辈,给他跪下也是应该的,于是双膝跪倒。骆伯峰道:“你拿了我的竹杖,还说什么见此物如见帮主,这不等于你抢了我的帮主之位了?你看你,至今还不想把竹杖还给我。”箫逸听了此言,这才想起竹杖竟还拿着,忘了给他,赶快双手递给他。骆伯峰道:“晚了!”箫逸不知所措,想辩解,骆伯峰一挥手不让他说,道:“今日这事我可不会原谅的。这帮主之位是你的了,而且你爷爷、你爹爹也不敢反对的。你要是不答应,你就在这跪着。”说完大叫道:“来看呐,卖艺了。”本来他这一跪,就有好奇的人过来看,因为不明白箫少爷怎么会给一个老要饭的跪下,想替箫逸说句话,可箫逸是自愿跪下的,不知他二人到底这是在干什么,也不便说。骆伯峰这一吼,又围过来许多人。<br>

淅妞瑾 发表于 2019-5-3 17:14:48

            箫逸仔细一想,其实他对自己的爷爷和爹爹都是认识的,他们都是江湖上美名远扬的人,知道自己家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望的家族。他说他有所牵挂恐怕指的就是丐帮之事,他是要自己去当他的帮主,他好一无所挂地浪迹天涯。可是自己对当一帮之主没有丝毫信心的,再说丐帮有万余乞丐,哪能领得了。不过,不同意,他今日是不会罢休的。干脆暂且答应,再从长讲议。于是道:“能接任丐帮帮主之位,难得之至。可我年龄尚小,恐怕胜任不了如此重任。那我就答应您,但等我再长几岁以后再从事帮中事务,不知意下如何?”骆伯峰见箫逸答应了,就轰走围观的人,道:“你小子别跟我耍心眼儿,明日你跑了,我去哪儿找你?今日你是走不掉的,这事今日就得办了。你不知帮中之事也无妨,见那十个老叫化了吧?那是丐帮十长老,有他们呢,你就不用操心帮中之事。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众看官都叫过来,你也来个箫少爷卖艺。怎么样?”说着并向街上行人挥一挥手,表示箫逸要是不答应马上把那些行人都叫过来。箫逸倒不怕他们过来看热闹,可今日总不能就这样耗着。自己的心思也被他揭穿了,也只有答应了,于是道:“如果您执意让我当帮主,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骆伯峰想乐,但不能表现出来,仍严肃道:“那好!磕头叫师父!”箫逸心道:“还得拜师?能拜他为师倒是件天大的好事。”于是磕了三个响头,喊了三声师父。骆伯峰把他拉起来,笑道:“小子,你可上当了。从此可不得轻松自在了。这帮中之事你可别把它给我弄坏了,否则我可要打你一千大板,连你爷爷一块骂,还得管我一辈子大吃大喝。哈…走了。”说完跑着往前走了。箫逸快步跟在后面,暗想:“他胡乱找些理由便把帮主之位让给初次相识的我,这未免也太草率了。”<br>骆伯峰跑到街口,停了下来,左右张望,等箫逸追上,道:“牛鼻子还会来的,他是不会死心的。”箫逸道:“管他呢,咱们喝酒去。”骆伯峰道:“酒是一定要喝的,可他要是来了你是让他喝还是不让他喝?因此得找个让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箫逸马上想到了“忆君苑”又想到思思,道:“我有个地方,就是他找到了也不敢去。”骆伯峰听罢一笑道:“笑话,皇帝老子那儿他都敢乱闯,什么地方他不敢去?”箫逸道:“这个地方他绝不敢去,但不知您…敢不敢去?”骆伯峰道:“难道我还不如牛鼻子?快说,在哪儿?”箫逸道:“妓院。”骆伯峰转怒道:“好哇!你敢去那种地方玩儿?你敢去沾惹那些娘们儿?气死我了!”他刚收得一个得意徒弟,却没想到会是个花花公子,心中特气。箫逸见师父生了气,想解释却被骆伯峰抢道:“不过,那的确是臭道士找不到的地方。你可不知道,他是难缠得紧啊!你无论藏到哪里,他都能找得到。不过咱们这一藏,他就是找到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的。哪里有酒吗?”道士是出家人,他们自不会到妓院去的。因此箫逸这么想,当然骆伯峰也懂这个理,现下最关紧的是不让邱剑清找到,而到什么地方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箫逸道:“当然有酒,还有好酒。其实我从不到那种地方去的,更不会和妓女们乱来的。我们去了也只吃肉喝酒,并不惹那些女子。”骆伯峰道:“那就好,这就出发。在哪里?快走,再过半个时辰臭道士准来。”骆伯峰和箫逸快步去了“忆君院”。<br>二人到了“忆君苑”门口,门口的四个妓女见了箫逸都舞动腰肢来献殷勤。箫逸道:“妈妈呢?”他这一问,妓女们都不再纠缠,都道在里面。因为她们都知道箫逸不是她们的生意。骆伯峰一见这些花枝招展的妓女,赶紧用袖子把脸遮住,快要踩住箫逸的脚后跟似的尾随其后。正巧老鸨从思思的房里出来,一见箫逸马上喜欢万分,道:“这还刚把你提起,你可就到了,真是神了。”说完一看箫逸后面还跟了一老者,但用袖子遮着脸,看不出是谁。不管他是谁,反正是箫少爷的人,道:“箫少爷真是好身手,何时再露二手让老娘好好瞧个够。”箫逸道:“妈妈说笑了。”老鸨道:“你这番回来是有事吧?”老鸨这是话中有话,思思刚向她打听关于箫逸的情况,而且老鸨也知道思思为什么第一眼认出的是箫逸,而不是吴雨楼,这就叫缘分。因为,思思和箫逸初次相见的眼神,老鸨是看得清清楚楚。她以为箫逸这番回来就是为了思思,才这么问。可箫逸怎知老鸨话中的意思,道:“是这样的,我…”骆伯峰不让叫前辈,在这种场合叫师父就更不合适了,该叫什么一时竟想不上来。骆伯峰反应极快,道:“朋友。”箫逸这才道:“啊,我的朋友遇到点麻烦,想在这里暂避一时。希望妈妈行个方便。”老鸨没想到是这事,道:“原来是这样,好,那来吧。二楼临街的怎么样?”箫逸道:“好吧。”二人跟着老鸨上了楼。<br>

偷骋 发表于 2019-5-3 17:15:30

            箫逸上到二楼,眼已视向思思的房门。后面还有师父紧跟着,因此腿却不敢停。老鸨猜到,故意回头看他,见他这样,轻声道:“箫少爷何必躲躲闪闪呢?哎,有事可要说一声啊。”箫逸见老鸨扭过头来,脸色略有微红而不再斜视。他知老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却笑笑不言。骆伯峰自听不出他二人在说些什么,也懒得去想,还是先找间屋子歇歇再说。三人来到南楼偏右的一间房内。这间房是临街的,刚走进房,街上喧闹之声便已入耳了。房内清香无比,骆伯峰轻轻嗅了嗅,小声道:“这可太香了,不过就是不能吃,要是来这么香的一盘美味,那可是妙极。”老鸨把二人让进房,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一声,不许给我客气。”箫逸心道:“反正妓女是不要的。”想罢想问一问师父,还未等开口,骆伯峰道:“两坛美酒,两盘牛肉,其它的什么也不要。”箫逸道:“对。”老鸨听骆伯峰这抢着一说,料到这老者可有趣得紧,他那捂脸的情形也可看得出来,不觉一笑道:“好,马上来!你们就先坐下歇上一歇。”说完转身把门带上出去了。<br>&nbsp;&nbsp;&nbsp;&nbsp;骆伯峰听见门关上的响声,才把手放下来,深深出了一口气,道:“可把我憋坏了。”箫逸道:“师父坐。”骆伯峰哪里肯坐,开始细瞅屋里的摆设。拉拉西南墙角放着的一张木床上的围幛,摸摸木床上雕刻的花鸟虫鱼图案,吹吹木架上垂下的吊兰……边欣赏边赞道:“没想到这小小的房子里有这么花哨的打扮,比那皇帝小子住的都不差多少。怪不得那么多男人都花着银子往这儿钻。”箫逸心道:“他们哪里是来图得这房子的漂亮?要是没有这些妓女,他们会花那么多银子来这儿?”想罢,借师父的兴,走到床边道:“师父,你看这床上的铺盖。”骆伯峰走过来一看这鲜艳的被子,眼有些花了,慢慢伸进手去胆怯地轻轻摸了一把,急速地撤回来,道:“这东西太软了。”箫逸道:“师父,上去躺上一躺,那才舒服。”骆伯峰道:“这我可受不了。这么耀眼的被子,怎能睡得着?”箫逸道:“睡觉时闭上眼睛是什么也看不见的。”箫逸知师父以乞讨为生,哪能有这样的床睡,因此想让他也享受一下。骆伯峰似乎不信,道:“真的吗?那我就试试?”说完闭上眼睛,伸手拉开被子,迅速退掉鞋子,一下就钻到了被窝里。他也不管自己的身上是否脏了。箫逸见他这般滑稽,不禁一乐。骆伯峰缓缓睁开眼,左右看看,道:“这怎么就没有地上睡着硬呢?舒服,舒服。”箫逸道:“那师父就在这儿多住些日子。”骆伯峰唿地起身下了床,道:“哎呀,这可不敢多睡,这不是让我早点见阎王吗?还是吃点苦的好。”说着来到床前,坐在凳子上,右手指轻轻敲起桌子来,敢情是等酒肉早点来。骆伯峰忽然道:“逸儿,过来。”箫逸还是第一次听师父叫他“逸儿”,心中倍感亲切。骆伯峰让他坐下,道:“你跟谁学过武功?”箫逸看他挺认真的,回答道:“我从小跟着爹爹学武,众镖师也教过我一些功夫。”骆伯峰道:“没拜过师就好。我一生可从没收过徒弟,你就我的唯一弟子了,你可不能让我丢脸。倘若你要是不好好做我的徒弟,那我可要不高兴了。还有,要使丐帮发扬光大,记住了吗?”箫逸道:“弟子一定不负您的期望,一定让丐帮日新月异。”骆伯峰道:“有志气才行!来,把桌子拿开,我这就传你功夫。”箫逸道:“师父不忙,吃了饭再教也不迟。”骆伯峰哈哈一笑,把肚皮一摸道:“对对对,把酒给忘了。还真的饿了。”<br>门一开,二个侍女端着一盘牛肉、几个小菜和两坛陈酒进来。骆伯峰早已闻见酒香,心里痒痒难禁,未等侍女放下,他便抢过酒来,先咕咚咕咚地喝上了。前面的那个侍女见状直笑。骆伯峰听见侍女笑他,道:“笑什么笑?”说完给她们扮了个鬼脸,然后接着喝酒。为首的侍女道:“箫少爷,我叫小翠,她叫碧柔。有事就叫一声。”箫逸道:“好,那你们去吧。”二人转身出去了。<br>箫逸本不饥,但也得陪着师父一块吃。骆伯峰边吃边给箫逸谈丐帮的事,还谈了武功和江湖上的一些人和事。箫逸每当问起爷爷的事,骆伯峰总是搪塞过去,箫逸也只好不再多问关于爷爷的事了。骆伯峰酒足饭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箫逸道:“师父,你还是到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骆伯峰道:“我这徒儿倒会关心人。好啊,不白收!我就听你的,去这床上变坏一回。”说时已到了床边,仔细端详了被子一番,拉开被子钻了进去。箫逸待师父睡了,在屋里呆着无聊,不如到外面转转。刚要开门,骆伯峰突然道:“小子,你想遛之大吉?”箫逸笑道:“师父,我到外面转转,反正在这儿也没事。”骆伯峰道:“你可别扔下我不管!”箫逸道:“哪能呢?我就在楼下。”骆伯峰笑道:“哎呀!这床就是让人想多睡一会。”箫逸见师父不再说什么,就把房门打开走了出去。箫逸刚走出房门把门关上,只听下面有人吵闹,见院中间站着一人,身着极为华贵,手持折扇,身后还跟了三名年轻侍卫。箫逸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小王爷赵炫,心道:“他又来这里捣乱。”<br>

撼厕陌 发表于 2019-5-3 17:16:03

            只听赵炫道:“‘不识花中花,枉做风流鬼’,‘风流鬼’做不做事小,我今日倒想见识见识这‘花中花’到底是何等姿色?如果是虚张声势的话,我可要把她赶出临安。”老鸨笑道:“小王爷光临鄙院,那是我的光彩。不过,姑娘身子不适,这几日不见客,实在让小王爷扫兴了。看在小王爷的面子上,等改天姑娘身子好了,我可以告知小王爷一声,小王爷意下如何?”那些妓女、嫖客惮于赵炫的势力,都不敢出声了。院中只有赵炫那高喝之声。赵炫道:“难道今日让我白跑一趟?今日小爷有兴致,少再啰嗦,快叫她出来!”老鸨道:“人家不愿见客便不见,岂能强来?”赵炫道:“今日我是见定了。如果我高兴了,自然不会亏待每一个人,否则…”老鸨道:“否则怎样?”赵炫道:“我就把你们这妓院封了,把你们统统哄出临安也说不定。”老鸨冷笑道:“小王爷,你这口气也太大了点,老娘在临安混了大半辈子,也从没听过这种话?你别在老娘面前耍威风,这可不是你们王府,大宋的临安也不是你小王爷说了算。”箫逸从来看不惯赵炫的霸道,但又不想和他过多结怨,当然,他找上门来自不会屈服。<br>赵炫大怒道:“好,你不让小爷开心,我便让你好看。”说罢一指四周的嫖客,骂道:“都给我滚!”众嫖客早想走掉,哪里敢怠慢,忙匆匆跑出去了。妓女们都站在一块不敢言语。赵炫往楼上瞅,看看还有没有嫖客,却见箫逸站在他头顶的二楼上正往下看。赵炫一笑道:“哟,真是无巧不成书,风速镖局的二少爷也来这里玩玩儿。好!好!不过这‘花中花’我可是包了。让其它的姑娘陪你,就算作我请客,随便你玩儿。”箫逸冷冷一笑,不答。赵炫见箫逸不答,也不愿自讨无趣,曾和箫逸交过三次手,都未能占到便宜,武功不如箫逸,今日还是不惹他的好。赵炫转而对老鸨道:“要多少钱可以赎了‘花中花’?我虽没见过她长得究竟如何,但我宁可白白花了银子也把她买了。”老鸨道:“老娘不卖,除非她会真心情愿地跟你走,那老娘是分文不取。”赵炫哈哈一笑,道:“你以为她不会看中我吗?”老鸨道:“你以为她会看中你?”赵炫听了老鸨这话十分不快,道:“你竟敢小瞧小爷,你当真不想在临安混了吗?”老鸨哈哈一笑道:“老娘不是三岁小孩子,你爹爹来了也必敢动我这院子。你算什么东西?”赵炫不怒反乐道:“厉害!厉害!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有几个脑袋?靠什么来壮的胆?”老鸨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拿你爹爹来壮胆。今日要是不让你见识见识,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一摆手让碧柔过来,小声吩咐了一番。碧柔点点头进了西南角老鸨的住室。<br>赵炫心道:“哟,她还拿什么来吓唬我。”不大工夫,碧柔双手捧着一个细长的包裹过来。老鸨道:“打开!”碧柔轻轻揭开外面的布,露出一卷黄澄色带轴布卷。赵炫吃了一惊,暗道:“这是圣旨?她这儿还会有圣旨?”老鸨道:“念给他听听。”碧柔朗声念道:“今大宋安定,临安繁盛,天下可喜!忆君苑乃临安茂兴之象,当以效之。现特封为‘天下第一院’之美誉。庚申六月朔。”赵炫颇为诧异:“这小小的妓院竟得先帝御封?”又转思道:“管他呢,当朝天子说了算。再说凭我父子的地位,皇上也不会怪罪下来。”顿时无了惧色,一笑道:“少拿先帝的御旨来吓唬我,如今先帝下台,我还会在乎他吗?不瞒你说,我奉得的是当今皇上的圣恩,只要侍候好当今皇上就行了。”说着便要上楼。<br>箫逸知赵炫一向蛮横跋扈,现下又这般无礼,心中有气,但也不想与过多冲突,先静观其变,决不容许他对思思无礼。想到这儿不觉盯住思思的房门,忆起上午见她时的情景,双眼久久移不开。自从见了思思以后,思思便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似乎很想见她,就算不能见她,望一望她的房门也是好的。终究不知自己如何会这般地记起她。她的房门忽地开了,她从里面走出来,再如她初见自己时的那眼神望着自己,痴痴地含情默默地,还带着迷人的笑靥。<br>突然一人叫道:“慢着!”打断了箫逸的思绪。箫逸往下看,只见一女子伸手拦住了赵炫,正是小翠。这一跃一挥臂,显然是有武功的,真是让在场的众人所想不到的。赵炫的四名侍卫忙过来道:“小王爷,让我们收拾了这小娘们儿。”赵炫对侍卫斥道:“滚过去!”然后对小翠嬉笑道:“哟,你这小姑娘也会两下子,长得也水灵。你想先和小王玩玩儿?”说着伸手要摸小翠的脸。哪知小翠右手一挡,便把赵炫的左手扫开。赵炫吃了一惊,笑道:“呵,挺有力道的吗?”说罢右手拿折扇再撩她的门面。小翠一闪,等赵炫的手过去,用左手震他的右手。二人打斗在一起。<br>

后娅菲 发表于 2019-5-3 17:16:49

            老鸨甚是吃惊,暗道:“小翠何时学的这般本事?我竟然一无所知。自从她跟我这十多年来,怎么从未见她会这般功夫?跟谁学的呢?”只见小翠上下翻飞,左右腾挪,身轻如燕。赵炫忖道:“没料到她武功还真不赖。”不敢轻敌,这要是栽到她手里那可太没面子。想罢挥掌猛击。但每一招都被小翠轻易化解开来。小翠内力较弱,但轻功不错,因而赵炫始终砬不到她。众妓女也都感到不可思议,小翠竟这般厉害,都为她的武艺暗自称奇叫绝。<br>正在此时,“吱”地一声,思思的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女子,身穿粉红长衫,肩上披着朱红披风,一束发依在眉上,其余长发松松一系,垂于右肩。赵炫立刻停了下来,他有预知似的知道是“花中花”出来了。抬头瞧去,一下子把他给震住了,只见她那眉、那眼、那鼻、那口,是那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一泓清泉般的眼神缓缓从翘起的睫毛下淌了出来,荡漾着每一个看她的人的心。赵炫早呆了,自己在哪儿,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箫逸是第一个看见思思出来的人,思思出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箫逸。二人目光一合,都不禁会心一笑。可箫逸一笑之后,心中有些慌乱,想见她,而见到她又不该如何是好。老鸨见思思出来道:“你怎么出来了?注意身子才是。有天大的事也不用你担心。”思思见小翠拦着一个身着华丽的富家少爷,上前几步,对老鸨道:“这又是因为我么?”<br>“忆君苑”本就享誉江南,名满临安。思思此前一直在湖北,但蒙古人占了那里,在那里呆不下去这才来了临安。她有不少积蓄,也不想多接客。思思一来就名码标价一百两,开的可是个天价,于是到现在还没接过客,但已被送了个“花中花”的美名,一时间传遍了临安。然后又借这个名号在妓院大门口竖了个“欲赏花中花,需银一百两”的告示牌。箫逸也是五天前刚从福建回来,对于从不注意这些传闻的他来说自是不知。不过赵炫是小王爷,听了这个信儿那是非来不可,要不怎能显得自己的威风和势力。<br>思思知道自从自己来了,特别是竖了那个告示牌后,给这儿徒增了不少麻烦。她想自己的事应该自己承担,妈妈对待自己犹如亲生女儿一般,怎能总给她带来祸端。在屋内听到外面的吵闹,这便出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老鸨道:“思思,你放心,我绝不容任何人在我这儿撒野。”转首对赵炫道:“小王爷,小王爷。”连叫二声,赵炫这才回过神来,笑道:“绝了!‘花中花’果然名不虚传。妈妈你开个价,我要定她了,让她到王府去享受荣华富贵。”老鸨一听有些恼了,道:“你以为老娘希罕你那银子?把思思交给你?我会放心吗?你别作黄梁大梦了。”赵炫道:“妈妈尽可放心,我赵炫可不是朝三暮四的人,我敢保证绝不娶妃纳妾,终生只守她一人。”老鸨道:“你休要在这儿花言巧语,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告诉你,我视思思为亲生女儿,她的终身大事我作得了主。你还是作别的打算吧。”赵炫道:“我说要便要,你不信吗?”老鸨哈哈大笑道:“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是赵谨之子?少拿你爹爹来吓唬人。”思思不时望箫逸几眼,眼神中充满着乞求的深情。箫逸似乎有所感悟,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思思再看箫逸一眼,转而对老鸨道:“我不能给妈妈添太多麻烦,妈妈,既然小王爷如此,那就…”说到这儿竟不说了,而是向箫逸看去,而她眼中却充满着失望之情。箫逸猜出她要说什么,心中暗道:“你怎能答应他呢?”不觉有些替她着急,失口道:“你…”但思思和所有人都未能听到。老鸨道:“思思啊,你怎能这样,我们虽是女流,但也决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你不用惧怕这小子,就凭他也不能把咱怎么样。虽然风月场上的女子是让人瞧不起的,但我们自有我们的活法,咱首先得看得起咱自己。我们可以在别人眼里不值分文,但在我们自己心中当是无价的。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有我在,哪个兔嵬子也别想在这猖狂。”思思眼中似有泪涌出,道:“妈妈对我关怀备至,我自小没了爹娘,您待我如同亲娘,可是我这般样子,终究是要给你带来祸端的。怎能因为我一人而让所有的姐妹受牵连。”老鸨听了她这一番话,不觉心头一动,眼也热了,转而对院中所有妓女道:“姑娘们,我一向都把你们当成自己女儿般看待,从不勉强你们做什么。思思自打来了以后,虽说给你们带了不便,但都一般是我的儿女。如今思思有难,你们说,该不该帮她?”众妓女异口同声道:“该!”有胆大的大声道:“大不了这院子不要了,明个儿我们要饭去。”“对!”众妓女都齐声答道。<br>

跑禧 发表于 2019-5-3 17:17:44

            老鸨和众妓女这一问一答,让箫逸和赵炫都颇感吃惊,没想到这些妓女竟如此一心,能这样齐心协力。赵炫大为失色,暗道:“哎呀,这些妓女这么厉害!真是不可思议。”这给赵炫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那股霸劲也小了不少。思思也很感动,眼泪终是流了出来,只以为姐妹们都在怪自己,却没想到她们这么帮自己。赵炫虽被她们的合力所摄,但又岂能认输,笑着拍拍手道:“好!好看得紧!真是场好戏!不过今日不达目的,我是誓不还师。”说着还要上楼。小翠闪到他前面拦住去路。箫逸上前一倾身,也要去阻止赵炫。老鸨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又让碧柔过来,吩咐一番,碧柔点点头转身又去了老鸨的房里。赵炫笑道:“哟,又拿什么来哄我?我已经说过,皇上大臣们敬重先帝那他们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他们是个好的继承者,好顺着先帝的路走下去,而我是不会这样的。”<br>碧柔果然又拿了一卷黄卷。赵炫一看大为疑惑,暗自惊道:“啊?又一道圣旨?”老鸨道:“小王爷,我就不信震不住你?你可听好了。阿柔,念!”碧柔展开圣旨念道:“‘忆君苑’乃临安风雅之所在,恰于湖光山色、街市繁荣相映。现御赐金匾一只,以此兴之。而后,任何大小官员不得无故擅扰。钦此。时…”老鸨道:“小王爷,这可是当今圣上的亲谕,你还想说什么?”赵炫哼了一声,也没什么可说了。老鸨道:“小王爷,请吧!”赵炫打不过小翠,又惮于众妓女的群起而功之,而且还有圣旨的袒护,箫逸管不管这事也说不定,看来不走是不行的。但赵炫心中不服,抬头端祥了一眼思思,狠狠地瞪了老鸨一眼,道:“你等着…”一甩袖子带着侍卫出门去了。<br>众人见赵炫走了,一时间都静静地呆在那儿各有所思。思思看了箫逸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进屋去了。老鸨道:“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各自歇息去吧。”众妓女各自回了自己的房内。老鸨看了箫逸一眼,也没说什么,回自己房里去了。只剩箫逸一人还未动,只呆呆地看着思思的房门。箫逸竟起了想和思思说些什么的念头,可也不知如何说,说些什么。忽听思思的房里起了琴声,那琴声低缓悠柔,似在低诉心事,似在无奈叹息,似在小声哭泣。箫逸愣了半晌,才浑身一颤,发觉自己还站在这儿。这才转身推开房门进去了。<br>&nbsp;&nbsp;&nbsp;&nbsp;骆伯峰正坐在床上伸着懒腰,伸罢嘿嘿一笑道:“这般睡觉当真妙极!我叫化可有点上瘾了。哎呀,可不能上瘾!”说着忽地掀开被子下了床。下来后,道:“下面为什么那么吵?对了那小姑娘的轻功不错吗?”说着来到桌前从怀盘狼藉中捡些吃的放入口中嚼着,再抓起酒坛看看,酒坛却是空的。甚是失望,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一只腿放在板凳上,慢慢地嚼着牛肉。箫逸也坐下来,道:“师父,你怎知下面有人打架?而且还能听出小翠的动作来?”骆伯峰道:“有耳朵就行,还要用眼去瞧吗?要是没这点本事,老叫化也就甭叫老叫化了,得叫小叫化才对。”说罢只顾细细品着口中的肉菜。箫逸暗赞师父深不可测的武功,而他这听力更让人叫绝。箫逸正在那儿胡思乱想,骆伯峰斜着眼道:“小子,武功呢暂不教你,老叫化睡了一辈子树杈破庙,无论如何也得在这儿享受一番。这好酒好肉好床把老叫化都给迷住了,刚才睡觉也做梦大吃大喝呢?”箫逸道:“师父说怎样便怎样,何时你住够了,我就来接你。”骆伯峰道:“妙极!妙极!不过这终究是麻醉人的地方,我可不能上当,还是清醒点吃点苦的好。”箫逸也不懂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也只顾听来。骆伯峰又道:“你有事就去做你的事,可以把我扔在这儿不管。呐,你千万千万别让那些女子来,我可害怕得紧,不过打架的那个小姑娘可以来。”箫逸道:“就依师父。”<br>&nbsp;&nbsp;&nbsp;&nbsp;忽听有人叫道:“箫少爷,箫少爷。”箫逸应了一声,别了师父出了房门。箫逸见是小翠在叫,道:“小翠,有什么事吗?”小翠:“妈妈叫你有句话说。”箫逸道:“来了。”箫逸正要下去,骆伯峰从屋里道:“小子,叫那小丫头拿坛酒来。”箫逸答应一声对小翠道:“小翠,送上来两坛酒。”小翠答应一声去拿酒了。箫逸也下楼来,从南走廊折而走西走廊,再往东折而到北楼正中间顺楼梯下楼。他这一路,眼睛只盯住思思的房门不放。此刻已听不见琴声,从房门口经过时用力去听,可也听不见思思房里的任何动静,心道:“要是有师父那一双耳朵就好了。”下楼后就直接进了老鸨的房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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