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原创】大雪满弓刀

隗晓兰 发表于 2019-5-3 16:28:24

大 雪 满 弓 刀  第一章 得意楼    掀起帘子，正看见柳惊叹夹起一块鸭肉放进言千绝的碗里。  柳惊叹笑：“这蜜柳鸭是得意楼的招牌菜，也是最贵的菜，你要多吃些。人人都猜到这鸭肉是用话梅蜜饯等甜料炮制的，蜜口，甜心。偏生我们家的厨子没一个做得出这味，全是废物。我却爱吃，常常来，可便宜了那个白起人。”  言千绝嚼了几口：“好东西也不能多吃。”  柳惊叹疑惑地看着他。  言千绝又说：“况且蜜甜的东西都不是上品。只有你这样孩子气的人才巴巴的爱吃。”  柳惊叹眯眼：“那这鸭肉好吃吗？”  言千绝微露笑意：“好吃。”    我移步上前：“爷，花眷坊的乐班来了。是先让他们进来还是等会？”  柳惊叹欢喜：“快让他们进来。去告诉白起人，撤了席子，换些时令水果来。”  “是，爷”，我领命退去。    随后便领着三个人进了屋子，一个男子托着一把琴，两个女子空手。  柳惊叹诧异：“绮罗又生病了？”  我忍着笑：“爷的记性也太差了些。花坊主说，绮罗生病毁了嗓子，昨儿已离开花眷坊了。”  柳惊叹：“那是。我记性好，能老让千绝帮我写文章呀！呵呵......这女孩子吹箫原比绮罗更动听些。”  言千绝：“他们叫什么名字？”  柳惊叹：“女鸢。”  言千绝一脸疑惑。  柳惊叹：“呵......我是说那个最小的新来的，叫女鸢。上次绮罗生病她顶的缺儿，这见过两次，于我便不算生人了。为首的自然是我跟你说过的瑶台姐姐，那个俊秀男人，叫清越。”  言千绝：“如花美眷---- 花眷坊的人果然出落的花般模样。”  一会便有人来撤了席子，上了些西瓜，菠萝。  柳惊叹用牙签扎起一块菠萝伸到言千绝口边：“张嘴。”  清越看着他们。  言千绝迟疑一会，张口含了。柳惊叹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清越置琴于桌，拂衣而坐。  女鸢坐于其侧，从袖中摸出一支长箫。  瑶台立于桌前五步远处，隔着帘子问：“不知三爷想听什么曲子？”  柳惊叹笑：“今儿我不当家，你只问这位言公子便是。”  言千绝呆呆地坐着，（要这样一个聪明人呆坐着也真是难得）未曾听见柳惊叹说什么。  柳惊叹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千绝。”  待言千绝回过神来，柳惊叹笑：“看你的傻样儿。”  言千绝：“你才傻呢。”  柳惊叹：“麻烦瑶台姐姐把名谱拿进来，让言公子点一曲。”  瑶台：“左右不过就那几支曲子，三爷都听熟了，这趟来没带着名谱。”  言千绝瞅着柳惊叹：“你看。人家只拿你当主子，不拿我当主子。”  瑶台：“言公子如此说，花眷坊无容身之所了。”  两下相笑。    柳惊叹拉着言千绝的手：“看你说的什么话。前几天我在花眷坊听了一支新曲子，叫《大雪满弓刀》，我听着很受用，让他们奏给你听。”  清越抬头看着他们。  言千绝：“你当我是小气人么，你觉得什么好就听什么吧。”  两下坐定。    琴起箫动，音乐如流水溢满了屋子。瑶台轻启朱唇，缓缓唱到：    狂月残，  弓刀满，  茫茫大雾遮雪山。（不知道雪山上有没有雾？）  七千将士雪下埋，  今宵梦里 魂儿断。    清越的琴音与女鸢的箫声曲折回转，将这曲子衬得极为动人。    曲罢，柳惊叹拊掌赞叹：“好曲子！”  只见言千绝摇头，柳惊叹疑惑：“这曲子不好么？”  言千绝：“这支曲子有三处缺陷。”  柳惊叹继续疑惑。  言千绝站起：“第一，后两句‘七千将士雪下埋，今宵梦里魂儿断’仿陈陶的‘可怜无定河边骨, 犹是深闺梦里人’，算不得有新意；第二，这本算一首雄壮的曲子，可怜最后一句露出了破绽，竟使豪壮之气全无，不刚不柔，不阴不阳，糟糕之极；第三，大娘的名字叫连狂月，这首曲子以‘狂月残’开头，花眷坊是不是不想在清愁城活了。----我看这曲子还是不要再唱了好。”  瑶台的脸色青白，继而笑：“言公子若去写曲子，我们花眷坊才没活路了呢。”  清越和女鸢也有些不自在。  柳惊叹：“果然是绝情绝意言千绝，你胡说什么呀，疯了么？这曲子里虽有我娘的名字，我娘也不是那样爱生气的人！”  言千绝：“你恼什么，莫说‘狂月残’，就算曲子里有‘狂月碎’，大娘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他们乐班子也实在该小心些。”说着眼睛瞅向清越。  清越抬头正迎上言千绝的目光，眼神有些躲闪。  柳惊叹拉言千绝的袖子小声：“好了，人家的曲子人家爱唱便唱，不爱唱便不唱，我们操什么心。”  两人坐下。    柳惊叹：“花眷坊忙，瑶台姐姐也可以领回了。过些日子自然再去拜访。”  瑶台笑：“三爷说的什么话，您就是再不登花眷坊的门，谁敢说什么。”  柳惊叹笑：“那是。”  “女鸢”，柳惊叹叫住那个玲珑的女孩，让我把一枚玉佩递了过去，“算是新人的见面礼。”  “这......谢谢三爷。”女鸢接过玉佩向柳惊叹笑。  瑶台，清越，女鸢渐次退去。  落日红酣。  柳惊叹：“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言千绝瞅见清越迈出门槛之前回头望他一眼，说：“今天生日，我想回家看看。可能这两天都不回府了。你先走吧。”。  柳惊叹慌：“不高兴了么？”  言千绝不答。  “不高兴了”，柳惊叹瞅着言千绝，“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向言姝保证说，今天是你生日，定会让你一天开心。可言姝说，没人能让你一天开心，除非神仙。----现在，我信了。”  言千绝难得一笑：“你想说......我眼睛怎么长的，看什么都有刺，言千绝果然绝情绝意......对吧？”  柳惊叹欢喜：“我哪有？！----你回家，让惊蛰送你吧。”  言千绝望向我：“惊蛰的任务是保护你，哪轮得到我......我----自己骑马回去就行了。”  柳惊叹犹豫了一会，捏着言千绝的手：“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一路小心。还好千群村离清愁城也不远。”  柳惊叹与言千绝，一个坐车，一个骑马，在得意楼的“春风得意”招牌下分别?

辍茁发表于 2019-5-3 16:28:55

第二章 清越     “言姝在么？”柳惊叹没踏入红酣阁便开始嚷嚷。  “在呢在呢。你鬼嚎什么。”屋子里传来柳悄妩的笑声，“嫂子一刻不在家能丢了不成！”  柳惊叹一踏进红酣阁，便瞅见房中悬挂的四个大字“落日红酣”，向西瞅，瞅见窗下坐着两个温婉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妻子言姝和妹妹柳悄妩，她们正在作画。柳惊叹便凑过去，和她们坐在一起。  “你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来妹妹这打发时间。有什么好找的。”言姝用新月般的眼睛望着他，“妹妹不是说要跟我学画画么。”  “哥哥我一时不见你嫂嫂便慌的紧，”柳惊叹隔着言姝向柳悄妩笑道。  柳悄妩听罢便朝着言姝痴痴地笑：“嫂子......”  言姝红着脸笑：“你胡说什么！我可当真了啊！”  柳惊叹：“你随便。”  言姝的脸上掠过一丝失落。  “哥哥呢？你不是和哥哥一起出去的么？怎么不见哥哥的人？”言姝放下手中的画笔面向柳惊叹。    柳惊叹见她专心说话，便离了凳子，在里间床上躺下（看来要说很长时间），头枕着胳膊：“他好像又不高兴了。”  “怎么？”言姝转身面向床，而悄妩已跑过去坐在床沿望着柳惊叹的脸听他说话。  “我带他逛了芙蓉园，又去得意楼吃蜜柳鸭，本来挺高兴的......”柳惊叹细细讲来。  暮色包围了红酣阁。  “原来这样，嫂嫂不是我说你，这个舅爷确实难伺候了些。”柳悄妩笑眯眯的望着言姝。  言姝：“随他去吧，我这个哥哥性情确实古怪些......那花坊主想该生气了吧，你们要道个歉才是。花眷坊也是名班子......那个花坊主听说是姚大人的表亲呢。”  “当然”，柳惊叹望了望言姝又将头面向床里，“当然。”  柳惊叹翻身下床便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言姝和柳悄妩同时问。  “道歉去......”只能听到柳惊叹声音。  “你不吃饭了吗？”言姝问出来的时候柳惊叹的人已不知跑哪里去了。    “爷，这么慌又要出去哪里？”我透着马车的帘子问。  “花眷坊。”柳惊叹的回答总是很利索。  一个白月门，两旁有繁茂的藤萝垂下来，上面白花，粉花开的繁盛，繁花遮掩着四个字：“如花美眷”。  我扶着柳惊叹下了车:“花坊主知道爷这么急着赶来，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了。”  进了白月门便是一座桥，花眷桥。桥尽头是一排长廊。穿过长廊，一片开阔的花园，便是乐班子演奏的地方。笙箫琴瑟，如若仙境。  穿过花园，殿宇层叠，便是乐师们休息的地方。中间一间宽敞却不是最精致的，正是花坊主住的地方。  “三爷！”瑶台迎面走来，“您这么急又来这做什么？”  “不瞒姐姐”，柳惊叹讪讪一笑，“来给花坊主道个歉。”  “道什么歉？”瑶台呵呵地笑：“难不成......怀疑我为今天的事向坊主告你？”  “姐姐自然不是那样的人”，柳惊叹笑，“......”  “走吧，既然来了，到沉香楼坐坐吧。”瑶台已走到前方领起了路。  柳惊叹便转身对我说：“惊蛰，你和车夫到街上吃些吧，别饿了你个小犊子，回去埋怨我。”  “爷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吧。”我看见瑶台瞪着我......于是飞也似的跑了。    沉香楼一楼右手第二间。  屋内挂着嫩黄色的帐子，帐子上方垂下四个字“陨玉沉香”。  “女鸢正好在这里么？”柳惊叹看着坐在桌旁吃饭的女鸢，问瑶台.  “她是新人，坊主说让我照顾着她些，于是她就搬来和我住了。”瑶台斟了一杯茶，又拿了一些点心，“三爷也尝尝花眷坊的点心。”  柳惊叹直接走过去坐在桌旁拿着点心吃了起来，看着女鸢的眼睛转也不转，女鸢羞涩的低下头。  “别说道歉了，花眷坊就指望着爷提携呢！”瑶台迟疑一下笑着离身，“我去让厨子多拿一双碗筷来。”  “你是谁家的女儿？”柳惊叹被女鸢动人的态度惊呆了。  “不过草莽之人罢了。我住在千群山下千群村，六岁和父亲来城里学艺，父亲于前年亡故了。”女鸢款款答道。  “哦......那你也是一个可怜人”，柳惊叹看着女鸢疑惑的眼神，“我是说你和我的妻子一样可怜。”  “我怎能和夫人的富贵比。”女鸢乐了。  “怎么不能？言姝也是草莽之人。”柳惊叹也乐了。  看到瑶台进来，柳惊叹接过碗筷，“嗨呀，今天只能在这蹭饭吃了。”  三人齐笑。    说了会闲话，两人便把柳惊叹送了出来，出了长廊，两人便回转了。  柳惊叹正一个人过桥，清风拂过，忽听得一声熟悉的语音，“自然喜欢”。  “千绝？”柳惊叹当时便疑惑了起来，“千绝不是回家了么？”  他寻声走去，看见藤花下坐着两位俊美少年。透过清凉的月光清清楚楚的看到两人在欣赏一幅画，似乎兴致很高。  “千绝没有回家......千绝为什么要骗我？清越和千绝，他们竟认识么？”柳惊叹正思索着。  只见两人站了起来，言千绝将画卷起揣入怀中。清越伸手拈去了言千绝肩上的几片花瓣，言千绝望着他温柔的一笑。  “天呐，绝情绝意言千绝，此时哪有一丝绝情绝意的意思！”柳惊叹心里泛起一丝酸楚，“呵......我陪他一天，也不见他对我多笑一下。”  两人走远之后，柳惊叹在原地愣了半天。    “爷，怎么这么晚了不见出来？再晚些时候回去夫人老爷奶奶小姐要担心了。”我迎上在桥上呆站着的柳惊叹。  “爷”，连叫了两声柳惊叹才回过神来，“爷，您哭了？”  “......”柳惊叹望向我。我分明看见他眼中的泪光。  “哪有？你小子找抽！”柳惊叹向我咧嘴一笑，眼泪却因为嘴的蠕动掉了下来，“我哭了么？”  “没哭。”我说。  我拿出手绢子递给他，因为他已经用衣袖擦起了眼睛。  柳惊叹喃喃：“他......骗我。”  “她骗你？”我惊诧，“爷，一个......吹箫的，不喜欢爷就不喜欢呗，爷犯不着伤心......比女鸢好的姑娘多得是。”  “不是......”柳惊叹迷迷糊糊地说着。    晚上回到府里，柳惊叹倒头便睡。  “我也不知爷怎么了，”我回答着言姝地询问，“反正道歉的事挺好的，瑶台姑娘没说，花坊主并不知情。”  言姝满脸愁云。  ......  一席月光如水倾泻在藕合色的帐子上，柳惊叹面朝里卧在帐子里，脸上依稀地泪痕。    清越。清越？

阳文敏 发表于 2019-5-3 16:29:53

第三章 连狂月    离了得意楼，言千绝飞马来到花眷坊。  沉香楼二楼左手第三间。  清越的琴声传出，隐约听到磁性的嗓音在低唱，正是那支曲子《大雪满弓刀》：    狂月残，  弓刀满，  茫茫大雾遮雪山。  七千将士雪下埋，  今宵梦里 魂儿断。    “雪下埋的是谁的骨？梦里断的是谁的魂？”凌洌的声音使清越心里一惊，“砰”地挑断了一根琴弦。  “你......怎么来了？”清越望着推门而入的言千绝眼中波光流转。  “应该是我问你吧。”言千绝看着清越，走过去将手按在琴弦上。  “叮...咚叮...”清越依旧拨弄着琴弦，“为什么我不能来清愁城！”  “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交给我去办就行了，为什么不听话呢？”言千绝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离开了千群村，爷爷怎么办？”  “爷爷重病，我把他送到了‘鬼哭岭’，鬼先生说，爷爷有他照顾，让我回去静等两个月”，清越站起绕过琴，走到言千绝身边  言千绝的心猛揪了一下，疼：“爷爷病得很重么？”  清越两行清泪流下来：“......”  言千绝一把将他抱住：“清越......清越。”    过了一会。  言千绝：“那首曲子是你写的？”  清越：“嗯......”  言千绝：“以后那种曲子不要再写了，狂月残那么明显，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清越：“连狂月是我们的仇人，我就要写！”  “听话，以后不要再写了”，言千绝抚弄他的头发。  “嗯”，清越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  “为什么来清愁城？在千群村呆着不好么？”言千绝轻声问。  “不好”，清越枕着他的胸口上呢喃，“在千群村呆着......见不到你。”  “你说什么？”言千绝低头问道。  “不好”，清越仰头看着他，“在千群村呆着报不了仇。”  “我不是说把报仇的事交给我就行了么。”言千绝耳语。    “交给你？！”，清越从他怀里挣脱，“你都成了他的小舅子了！你还牵他的手！靠你什么时候能报得了仇！”  “我只有接近他们才有报仇的可能呀！”言千绝拉他的手，另一只手刮他的鼻子，“再说，我什么时候牵过她的手？我妹妹是她儿媳！我什么时候成了她小舅子了？！”  “你是柳惊叹的小舅子呀！”清越皱眉，“柳惊叹也是我们的仇人！”  “连狂月是我们的仇人，柳惊叹不是。”言千绝双手拉清越的双手。  “他是！他是连狂月的儿子他就是！”清越强调。  “可是柳惊叹是姝儿的夫婿，柳惊叹若死了，姝儿岂不成寡妇了？”言千绝抚摸着清越的手。  清越嗔怒：“我就反对把姝姐姐嫁给连狂月的儿子，你非不听！”  言千绝笑：“那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接近连狂月，不是么？”  清越：“你若不让姝姐姐嫁，自然......自然会有其他办法的！”    言千绝抚弄他的头发。  清越将头枕在言千绝的胸口用脸颊摩挲着言千绝的衣服：“哥哥，你对我比对姝姐姐好。”  言千绝微笑：“何出此言？”  “你把姝姐姐嫁出去了，却没把我嫁出去”，清越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些睡态。  “呵呵......你若是女儿身，我自然把你嫁出去把姝儿留下，”言千绝把双手放在清越的双肩，“因为你不乖。”  “那哥哥你若是女儿身呢？”清越细细的笑着。  “我就去接近柳荫下，直接和连狂月抢丈夫。”言千绝摇摇头，“因为柳惊叹实在，不怎么样。”  一串笑声飘荡，清越笑得癫狂。  “我这次来城里有重要的事。”清越正色。  言千绝等待着他的下文。  “鬼先生交给我一幅图，说那图上有玄机，对报仇有用，我参不透，带过来让你看看。”说着他们已走到藤萝架下。  清越蹲下，拨开一片茂密的藤萝，撩开地上的土，那土显然被动过，极其松软，刨出一卷裹着灰色画套的画轴，递给言千绝。  “这是谁？”言千绝展开画卷，画中的美人翩翩有洛神之态。  “这是鬼先生在连狂月十八岁的时候为她画的像”清越补充说，“是她接掌狂月门之前。”  “鬼先生什么都没说。”清越回答着言千绝的问话“这幅画有什么特别么？”。    他们在藤萝花下的石桌旁坐下细细琢磨，琢磨到夜幕降临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哥哥”，清越在袖中摸着，“我有东西送给你......生日的礼物。”  “这是什么？”言千绝接过清越递给他的一个手绢子包裹着的东西。  “这是我自己做的布老虎”，清越低头，“老虎可以保人平安。你在仇人身边......危险......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  “老虎可以保人平安？谁说的？”言千绝打开手绢子笑。  “这不是普通的布老虎......”清越语无伦次，“我缝了一道......平安符在里面，我在千群寺为你求的。”  “那老和尚让你进？”言千绝惊诧。  “方丈不在......”清越呵呵笑，“我和千群寺的和尚又没仇，我不和你一起，人家自然让我进了。”  言千绝“哦”了一声。  “好看么？”清越期待地看着言千绝。  “？？？”言千绝盯着布老虎笑，“这是我见过最丑的老虎了。”  清越仰头问：“是么？......那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言千绝笑着拉起清越的手：“自然喜欢。”    一阵凉风吹过。两人都有些冷意。  “我们回去吧。”总是言千绝先说话。  “嗯。”两人站起。  言千绝将画轴与布老虎揣入怀中。  清越伸手从言千绝的肩上拈下几片花瓣，言千绝望着清越温柔一笑。  “这么晚了，你回柳府么？”清越低头看路。  “不回，”言千绝说，“这两天都不回了。”  “你住哪？”清越拉紧言千绝的手。  “自然和你一起住。”言千绝望着一钩新月几疏星。    好夜色?

扛抬笕 发表于 2019-5-3 16: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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